「这是你的吗，女士？」街道拐角处，桑托斯笑容灿烂地望着关卓。
「是的，谢谢。」关卓接过自己的包，露出感激的神情。
销售的自我修养在那一瞬间让她忘掉了什么是紧张，看着桑托斯关卓好奇地问道：「你是外国人吗？你的赛里斯话说得可真好。」
「谢谢。」桑托斯闻言微微躬身，他转头看向一脸错愕的栾诚，「先生，如果我是你，面对如此美丽的女士，我只会邀请她去喝一杯咖啡，而不是像这样在大街上吵架。」
显然，他把关卓和栾诚当成了是在街上发生争执的情侣。
「呃……」跟关卓比起来，栾诚的反应就显得有些白痴，不过好在桑托斯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利加人消失在另一侧的街角，关卓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她自嘲道：「刚刚我们算不算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行了，赶紧打电话给陆思淼吧。」栾诚长舒一口气，「他显然不是我们能够应对的。」
然而关卓看着桑托斯消失的方向，突然眯起眼睛望着栾诚，「我记得你的能力是顺风耳对吧？」
「对啊。」栾诚下意识地答道，下一秒他就警惕地看向关卓，「你想干什么？」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一家便利店外，看着马路对面大门紧闭的一家工厂。
「他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动过了。」栾诚拧开手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而且那里面除了他，还有另一个频率的呼吸声。」
「知道是谁吗？是他的同伙，还是那个失踪的邵平章？」关卓问道。
「大姐，我的能力是顺风耳，不是透视眼，我从呼吸怎么听得出来他是谁呢？」栾诚没好气道，「通知龙渊让他们来确认吧，我们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说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思淼的电话。
几分钟后，他们没等到陆思淼，却等到了开车赶来的冯旭尧。
「你不是回公司了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栾诚疑惑地问道。
「关卓跟我说你们偶遇那两个利加人了？」下了车，冯旭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还有空把消息告诉他？」栾诚闻言狐疑地看向关卓，「你们俩这是……」
「这个不重要。」冯旭尧打断他，「我要进去看看，你们两个去不去？」
·
同一时间，工厂里，桑托斯看着沉在水里始终保持沉默的邵平章，一时有些头疼。
这位龙渊本地执事的骨头比他想象的还要硬很多，从被抓到现在遭受了总时长累计超过十分钟的水刑，换一般的人早就受不了崩溃了，然而他却还是油盐不进。
「龙渊的人都是这样的硬汉吗？」桑托斯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算什么硬汉……只不过是靠着能力在苟延残喘而已。」邵平章疲惫的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你运气不太好，刚好抓的是不怎么怕审讯的我。」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感觉水刑对你的效果并不明显。」桑托斯恍然道，「体质变异还是未知领域？」
「体质变异类，我给它取名叫『习惯就好』。」邵平章仿佛并不在意向敌人暴露自己能力的情报，神色平静地说道。
「简单来说，我的身体会逐渐习惯和耐受它曾经受过的痛苦，并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自愈。老实说，在我经历过的酷刑中，水刑是最不新鲜的一种。」
桑托斯闻言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突然，他转头望向车间外，「好像进来了几只老鼠，不过看动静不像是你们龙渊的执法队。」
另一边，冯旭尧已经闯进了工厂里，他身后跟着关卓和栾诚，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但最终他们两个还是不放心让认识了这么久的朋友一个人进来。
用关卓的话说，三个能力者总比一个能力者要强。
有栾诚的顺风耳指引，他们循着呼吸声很快就来到了水池所在的车间外，这时，桑托斯也察觉到了动静，正好走出来和三人对上。
看见冯旭尧时，桑托斯没什么反应，而当他看见关卓和栾诚时，经验丰富的他顿时就反应了过来，「原来是你们两个。」
「发现了我，不带上龙渊的人就敢独自找上门来……」桑托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来你们一定有什么依仗，才敢跑来做『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义警。」
冯旭尧解开西装的扣子走上前来，双手冒出蓝色的电光，他看着桑托斯冷笑道：「跟你一样，我也是四级『控制者』。」
「呵呵……」桑托斯被他的话逗笑了，「能量制御类，跟电能有关，这就是你的依仗吗？」
「冯旭尧，你小心一点，他身后的那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栾诚出声提醒道。
「不用担心，那是你们的人，现在这间工厂里，你们只用对付我一个人就行了。」桑托斯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回冯旭尧身上，慢悠悠地道：「想做义警，不是亮自己的能力者级别就可以，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吧。」
「你会见到的。」冯旭尧冷笑着说了一句，双手伸展，弧形的电光在他手中汇聚，然后扭曲着划过空气，直直地落在桑托斯头上。
桑托斯站在原地不动，一股水流仿佛有生命一般地从他身后扬起，接住了这道电光。水流最前端的部分被高温的电流瞬间蒸发，化作雾气在空气中弥漫，桑托斯站在雾气里，一动不动，甚至脸上还挂着笑容。
看见自己的攻击被轻而易举地挡下来，冯旭尧并不气馁，刚刚那只是他随手发出，用于试探对手的攻击而已，接下来他要动真格的了。
下一秒，他全身都开始冒出了电光，从视觉上看就像身上挂满了蓝白色的霓虹灯管，照得关卓和栾诚都移开了视线。冯旭尧后退一步，双手一推，一个巨大的球状闪电几乎在瞬间就压到了桑托斯面前，将他整个人吞没。
仿佛一个巨大的水球在空气中爆开，比刚刚浓厚好几倍的水雾将几人笼罩，如同置身冬天的澡堂，连吸入的空气都变得湿润无比。
「打中了吗？」关卓问道。
栾诚摇了摇头，「他的呼吸声还在。」
「就只有这种程度吗？」桑托斯的声音从水雾中传来，「现在该我了吧？」
话音刚落，两人就立刻听见了冯旭尧传来一声闷哼，冲过去一看，发现他整个人被好几根透明的水流触手捆得严严实实地举了起来。
他身上不断闪烁着爆开的电光，试图蒸发掉组成触手的水流。
「你的四级应该是仪器测出来的吧？缺乏敌人情报，不会利用地利和自身优势，空有『掌控者』的能量和级别，打起来连个刚入行的菜鸟都不如。」
桑托斯看着他摇了摇头，「现在知道四级和四级之间的差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