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吕蒙和陆逊离开大厅后。
大厅中的众人会如何,那都不是他们所要考虑的事情,而选择离去,便已经代表了态度,并不想在其中多待。
...
太守府的花园之中。
吕蒙背负双手,站在花园的凉亭边上,微抬头,看着高挂在夜空之上,散发着白色光芒,弯弯的月亮。
脸色十分的平静,比之前在大厅中的表情,有了诸多的不同。
“原来在这里啊!”
十分平静的花园,响起了一道声音。
闻言。
吕蒙转过身子看去。
便看到一人,手提着两坛酒,在花园的小道上,向凉亭这里走来,正是他所熟悉的陆逊,陆伯言。
见到是陆逊。
他并不感到奇怪,在离开了大厅后,一个人走来到花园之中,便已经让亲信守卫在院门前,要是换成别人,他麾下的亲信,并不会将人放进来,就算拦不下,还是会先行通报。
但,陆逊到来,却是不同了,并不会有太多的阻拦。
而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在他们两人麾下的亲信,都是能够知道的。
“怎么不留在大厅中听听他们说什么?”吕蒙说道。
陆逊走进凉亭,将手中提着的两坛酒放在石桌上,笑着反问道:“你也不一样么,而且就算不用听,都能够知道他们想说什么,那又何必留下?”
“哈哈,那倒是!”
吕蒙也是笑了起来,并没有反驳陆逊的话语。
毕竟,陆逊并没有说错,不用听,都能够猜到那些人想要说什么,既然知道,也就没有必要去听。
就算听了,那也都是自寻烦恼而已。
还可能会影响到自身的心态,那还不如不听。
“有没有兴趣品尝一下,这两坛酒,可是我从城中一家老店花重金买来的,原本是打算庆功时喝的,但此时也并不差!”陆逊坐下,说道。
吕蒙清楚陆逊话中的意思,便笑道:“军中禁酒,这可是军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更不用说,此酒还是伯言你花重金所得,值得破例品尝一番。”
说完。
便在陆逊的对面坐下。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一人提起了一坛酒,掀开酒盖,碰撞了一下,就喝了起来。
咕噜,咕噜...
“的确是好酒!”吕蒙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才将酒坛放在石桌上,赞叹道。
陆逊同样放下了酒坛。
也不知道他们一口气喝了多少。
“酒是好酒,可能给如此痛快,却也是因为子明兄你的心境出现了变化,不然再好的酒,都会食之无味,根本品尝不出。”陆逊摇头道。
的确,他买来的酒,是比一般的酒要好,却也并非什么的绝世佳酿,喝酒,那讲究的是一个心态。
好的心态,坏的心态,平淡的心态,等等,用那一种心态去喝酒,都会有不同的感受,有美好,有怀念,等等。
其中可是有很多讲究的。
听到陆逊的话语。
吕蒙愣了一下,笑道:“话虽如此,但酒不好,心态再好,也都无法品尝出其中的味道。”
“难得子明兄能够看开,看来我将花了重金买来的两坛酒拿来,并没有拿错,值得庆贺一番!”陆逊说道。
“比伯言你,还是差了许多啊!”
吕蒙摇了摇头,也是有些感慨。
他并非是妄自菲薄,而是说着一个事实。
他们两人都是在孙权继位后,才得到着重用,孙权也准备让他接替周瑜,成为江东的都督,掌管江东的兵马。
而此次。
前来益州执行计划,便是一个安排,成功了,就会在江东军中有很大的声望,进而取代周瑜。
陆逊便是他的左右手。
加上他们本就相熟,并不会太过在意这些,还是为了吴国的强盛,就算明知道是孙权想要除去周瑜这一个功臣(威胁),他们也只当做不知道。
可事情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般进行。
特别现在,还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没有了退路。
经历了那么多。
他也是看开了,不再去考虑着这些事情,在大厅中给出决定,也正是因为这个。
不过,陆逊却是比他早看清楚一切。
说差上许多,并不是虚言,而他本就清楚,在智慧上,陆逊要比他强。
陆逊笑了笑,道:“此时也并不迟啊,为了此事,值得畅饮一番!”
说完。
便率先又拿起了酒坛,喝了起来。
吕蒙笑了一下,也不甘示弱,同样提起了酒坛,直接喝了起来。
这次。
他们并没有喝多久,只是喝了一大口,就纷纷将酒坛放下。
都是好酒之人,也懂酒,要是一直猛灌,很可能连一坛酒都无法喝完,就直接趴下了,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而他们可不想就这样趴下。
适量才是最好的。
“子明兄,你之前在大厅中直接做出了决定,难道就不怕么?”陆逊问道。
在雒县与秦军决出胜负,并非是一件坏事。
况且,以如今的局势,这也是最好的安排,他们无法退,只能战,把一切都赌上。
这都是因为江州的失守。
若是江州没有失守那么快,将秦军拦下,那或许还会有别的办法,可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也没有其余的办法。
因为已经没有实施的时间。
毕竟,就算他们能够想到其余的办法,秦军都不会让他们有进行的时间,更不用说,如今秦军都快要到达眼前。
吕蒙擦了一下嘴角留下的酒滴,不屑道:“那些小人而已,不足为虑,要是他们没有想法还好,若是有想法,我并不介意帮秦隐先行清理一番,而这些小人本就背叛了刘璋,如今又叛了秦隐,难保不会有下一次,我又怎么会没有堤防!”
他可是清楚陆逊所说的是什么。
不过,他能够做出决定,便肯定会有所安排,并不会担忧这些人给他使着辫子,要是真敢那样,也是有处理的办法。
至于那些人,明日会不会跟他前往雒县,他都没有太多的考虑。
在他看来,这些人只会拖他的后腿而已,并不能发挥什么的作用,去留何从,那都不是他所要考虑的问题。
而且,他还给出了建议。
让害怕的直接离去,隐姓埋名的隐藏起来,还是有机会逃得性命,其他的,便不再是需要担忧的事情了。
而他所要做的,那便是率领成都剩下的兵马,前往雒县。
在雒县,与秦军决出胜负,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