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秦九卿一个手滑，杯子没拿稳，直接砸到桌上，发出当当的响声。茶水四溅，打湿了她一身衣裙，她急忙站起上，使劲儿的抖了抖尚未浸透的水珠。
“不好意思，刚不小心手滑了，你继续你的。”夜楚凌正沉思的入神，闻见动作，拧着眉，询问的看了过来。秦九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用灵力蒸发掉湿渍，悻悻的又坐了下来。
这事儿可不能怪她，任谁听八卦听得入迷时，突然发现八卦的主角竟成了自己，也会受不了的。
她本人连三年一度的弟子招收都是刚知道，怎么就谣传要收徒了呢？
“唬人的吧，年年传说望雪峰收徒，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望雪峰不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此次做不得假，我说的可是内幕消息，千真万确。你要是不信，小弟可拿我小店的百年招牌来担保。”
秦九卿嘴角一抽，简直难以置信。这人这都还内幕消息了，内幕消息怎么没说她都失踪好几月了呢？这百年招牌怕是不用要了。
“真的假的？听说那可是化神境大能，真要收徒吗？”
“天啦，为什么我这么命苦，就晚了一年，不然我也可以去争一争，万一被选中了，那可是泼天的气运，说不定下一个化神境修士就是我了呢？”
“就你？玄云宗弟子招收三年一次，年龄十二到二十一，也就是说你一生有三次机会参加招收，三次招收连个外门弟子都没混到，你还想争那位的徒弟。你怕是梦做多了吧？该醒醒了。”
“够了够了，我做做梦还不行吗？”
“那可是修仙界第一人，人人称颂的九卿神尊，别说是收我为徒了，就算是远远见上一面，我也可以吹嘘一生了。”
“我不吹嘘，我也不指望她收我为徒。倘若这次大比神尊真能现身，我就站在远处，沾沾她的神气儿，说不定我就能一把冲破仙降了。”
“看把你给美的，梦里什么都有，你还是好好做梦吧。”
众人哄堂大笑，个个兴致盎然的畅所欲言，越说越离谱。
秦九卿默默的听着，作为正主，她表示大可不必。她眼下就坐在这里，也没见这里面的谁谁谁沾了福气，一跃突破了的。
“好一个梦里什么都有，这群人资质平平，倒是什么都敢想。”夜楚凌单指轻点着桌面，目含讽刺的看着远处，正异想天开的众人。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你说你姓秦，行九，你和玄云宗秦九卿是什么关系？”夜楚凌突然隔着桌子，倾身靠近，目光深邃又认真的看向她的眼睛。
关于这个问题，他好奇了很久，特别是看到她这副越来越相似的脸庞，很难不让人多想。
“啊？”
猝不及防，秦九卿身体微愣，有些惊讶的抬头。
桌子太窄，夜楚凌整张脸无限放大，近在咫尺，她都能看清他眼皮上细长的睫毛，睫毛下深邃而又诱惑的眼睛，以及感受到他呼在她脸颊上的微弱热气了。
“秦九卿都是活了一千多岁的神尊了，我一个刚初出茅庐的才十五六岁的姑娘，你说能有什么关系？”
秦九卿硬着头皮笑了笑，身体微微离开了一直依着的桌延，稍稍拉开距离。“就算我们都姓秦，真有关系，那也是不知道隔多少条街，多少辈份的亲戚了。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呼！这人突然来这么一手，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他以前真见过我？不可能啊，完全没印象。
“是吗？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夜楚凌看着她染满红晕的脸颊，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轻咳了一声，尴尬的往后退坐了回去。
虽说动作有所收敛，可对于这敷衍的回答，夜楚凌明显不信。
秦九卿嘴角一抽，不置可否的拿过茶壶，又倒了一杯水。随口一问？谁随口一问会问这么刁钻的问题。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说的是真的，我虽姓秦，但只是家中排行第九，我有名字的，秦婴！”秦九卿一杯凉茶下肚，刚刚有些浮躁的心微微平静下来。看了一眼夜楚凌，她面不改色的又随口胡编了一个名字。
“秦九卿可是仙界第一人，我要真和她攀上什么关系，玄云宗势力之内，岂不是任意横着走，还用得着跟你在这儿磨磨唧唧吗？”
夜楚凌静静的看着她，对于她的强行解释，目光微闪，轻笑了一声。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出手便是两枚，众人趋之若鹜的玄云宗内门弟子令牌。更有甚者，你能一语道出，玄云宗藏书阁的禁书。这可是连真正的内门弟子都不敢确切保证的事，你又是从何得知？
还有，你当时教训薛怀之时，为何那般笃定，只要他们拿着你给的令牌，玄云宗就可以追究薛怀的罪行，还能饶他们一命。要知道，薛怀再如何也是玄云宗弟子，就算有罪，也该玄云宗自己治罪，岂会容忍门下弟子莫名其妙被废？
就这几件事，可不就算横着走吗？”
夜楚凌慢慢悠悠，一字一句的陈述道，不单单是一件事，这是太多件事重在一起，不得不让人好奇。
秦九卿张了张嘴，一时绞尽脑汁，也硬是没编出一句说词来。她睁着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夜楚凌，明月城一路，就说这毒嘴怎么这么配合，敢情是在这等着了。
“是与不是跟我都没什么关系，同行了这么久，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你若不方便，那便算了。
不过还是好心提醒一句，秦九卿再i也是仙界第一人，威名胜誉，你张口闭口就直呼其名，着实有些不尽，小心祸从口出。”
夜楚凌看着秦九卿一脸憋闷的表情，幽深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轻巧的点了点桌子，装似好心的提醒道。
答案说不说他大概已经知道了，真没想到，这人居然跟八竿子打不着的秦九卿有关，当真是叫人意外。
秦九卿心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满脸的一言难尽。他不也一样张口闭口就是不敬吗？还好意思提醒别人。
不过，秦九卿目光微闪，揶揄的悄看了他一眼。猜吧猜吧，尽可以再大胆的猜一猜，就是猜破脑袋，他也想不出这真正始末的。
毕竟，她本尊到现在也没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