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和罗绮不再迟疑，朝着高天宇猛攻而去。
然而高天宇根本就不管，身前的信仰壁垒没破之前，这两个人根本就伤不到他。
任凭两个人的攻击如疾风骤雨，他自岿然不动。
而他们之前的谈话，高天宇自然听得一直不落。
他甚至还忍不住鼓起了掌。
“厉害厉害，这些就连我都略有些懵懂的概念，却能被你如此清晰的讲出来，你对信仰的研究，的确高出我太多了。”
“但可惜啊，没什么用，如果生灵盗技能不是在你身上就好了。”
“这样，我就不是一定要杀死你，你我二人合力，未来或许真的可以创造出一位神只呢。”
陆云在攻击的间隔问出了自己的疑问：“生灵盗和天机盗又是什么效果？”
高天宇笑道：“这个时候了，问这些有意义吗？”
陆云骂道：“我不想做个糊涂鬼不行啊？妈的，你这王八壳子真麻烦。”
说来也奇怪，面对陆云和罗绮的攻击，高天宇不予理会也就罢了，但下面的禾秋灵明摆着在蓄力大招，他也不管吗？
甚至那边的叶澜语和岚凛，直接处在和平状态，叶澜语至今都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是高天宇觉得，禾秋灵对他来说，根本就无法造成威胁？
高天宇并不生气，反而耐心的解释道：“所谓的生灵盗，便是盗取生机。”
“比如岩石土壤，比如光线温度，所谓的生机就是一个笼统的概念，用以区别生物和非生物。人没了生机，那便是一捧黄土。”
高天宇的这段话，总算是解答了陆云第一次见到曼珠沙华花海的疑惑。
难怪那些尸体给陆云的感觉，不是死尸，而是纯粹的土壤。
是因为被禾秋灵抽走了生机，变成了非生物。
“至于天机盗，概念就有些抽象了。”
“我们的世界有着许多严苛的规则，显得虚无缥缈，但真实存在，比如能量守恒，比如无法凭空创造生命，末日前有很多小说将之称之为天道。”
“天机盗，就是借用或者改变世界规则，云若曦那个傻子，只会用来复制别人的技能，却忽略了最大的作用。”
高天宇越说越兴奋。
“三个技能组合在一起会怎么样呢？天机盗可以钻世界规则的漏洞，可以让我们凭空创造生命，生灵盗可以赋予生机，圣人盗可以赋予维持生命所需的生命源质。”
“这就是第五次进化绕不开的门槛，人的身体是无法成为神的，人只能创造一个神，并且让这个神成为自己。”
一直没有说话的罗绮却插话起来：“想得倒美，就算是成功了，也只是半神而已。”
高天宇笑道：“半神，不就等于获得了成为神的资格了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的嬴羽，是目前已知最接近人类极限的家伙，想要超越这个极限，就只能……不做人了。”
陆云对这话倒是颇为赞同：“你的确挺不当人的。”
高天宇没有回话，而是目光穿过两人，投向了地面上的禾秋灵。
“那么，说了这么多，你准备好吗？”
禾秋灵在此刻，也终于有了反应。
“刚刚好。”
她双掌张开，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大爆炸。
反而是罗绮身后为她所操控女神虚影飘向了天空，散成了一堆光点。
光点如同飘雪一般缓缓下落，开始附着在高天宇身前的乳白色屏障之上。
任凭陆云他们如何攻击都没有反应的屏障，终于在光点的接触之下，发出了滋滋烤肉般的声音。
高天宇嘴角一挑，笑道：“果然是这一招，利用玄女女神的信仰，来溶解光明之神的信仰。”
“但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玄女女神，不管是位格还是信徒的数量，都和光明之神差了太多。”
“我就算跟你一换一，你也换不过我。”
罗绮闷哼一声，嘴角溢血跌落下去，不知道她和所谓的玄女女神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女神虚影都散了，她肯定是遭到了反噬。
下方，禾秋灵却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
“你确定？”
高天宇的笑容凝固，道：“我查得很清楚，玄女教只在你阴娘子团内部发展过，甚至不是团里所有人都是玄女教的信徒。”
“况且现在其他人都死了差不多了，就算全是信徒又怎样？都没剩下几个了。”
禾秋灵只是缓缓摇头，随后就见从她脚下，开始蔓延出大片花海。
赤红如血的曼珠沙华朵朵开放，为这臭氧层被破坏，大部分地方都和戈壁一样的大地，平添了几分光彩。
然后他们就见到，在那花海之中，一个接着一个的人站了出来。
他们看着和真人一般无二，但每一个人都依附着一朵曼珠沙华。
短暂的时间里，就站出来一千多个，而且花海的范围还在扩散，越来越多的曼珠沙华争相盛开。
陆云只是简单扫过，但却心神俱震，因为他赫然在这些人里面，发现了姜高业！
当初潜伏进铁翼团，姜高业是他的领路人，对陆云也挺不错的，但后来铁翼团却因为陆云战败。
尽管他没有说过，但因为这事心里内疚了好久。
铁翼爆炸之后，这些人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俘虏，之后陆云就再没了他们的消息。
阴娘子团依然没有男人，陆云猜测那些人要么是死了，要么是放走了。
除了姜高业，陆云还看到了很多当初在铁翼团见过的人。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样的场景下重逢。
“玄女女神位格比不上光明之神，我认了，但你真的确定，信徒数量没有光明之神多吗？”
“我这些年转化过多少人，你要不猜猜看？”
阴娘子团的成长是一场血泪史，他们就是踩着无数的尸体上位的，转化的信徒数量，很可能上万。
神明位格决定着神明的上限，第一次搞不知道这个东西，位格比光明之神低她认了，但想拼信徒数量？可笑。
那些人身上开始冒出一个个光点，汇聚在高天宇头顶，原本如同细雪一般的光点，也变成了鹅毛大雪。
那看似根本就无法破坏的乳白色屏障，终于在大雪下，快速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