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羊笑得十分不走心,似真似假地神秘着:“呵,是有那个一个人。”
人嘛,一辈子总要为了另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拼命一次,阮江西养精蓄锐了这么多年,也许只是为了等宋辞,为她的宋辞披荆斩棘一次。
“不会是宋大少吧?”
陆千羊但笑不语,拿了杯水过去:“江西,歇一会儿。”
阮江西并没有停下。
陆千羊已经摸到阮江西的门道了,便说:“你赶紧歇着,不然叫你家大人来查岗。”
阮江西停下了。
果然,宋辞是阮江西的万用良药,比什么都管用。陆千羊想,阮江西是有多喜欢宋辞呢?
在她还没遇见宋辞的时候,她做了艺人,就只是为了将她的照片挂上锡南国际的顶层,她梦着的时候会喊宋辞,醉的时候会喊,哭的时候会喊,就连欢喜的时候也会抱着家里那只狗,温柔地一遍遍喊宋辞的名字。在她遇见宋辞之后,她会笑了,会哭了,会像活着一样说话和动作。
那个叫宋辞的人,是阮江西的命,其实,并没有浮夸。
锡南国际,顶楼总裁室。
秦江第三次提醒:“宋少,叶氏的董事长已经到会客室了。”四十分钟之前就到了。
宋辞低着头,对着手机,没有一点反应。
秦江真想上去砸了宋辞的手机,阮江西到底为什么要宋辞买手机!简直祸国殃民好吗?秦江忍住,耐着性子:“宋少。”
“啪嗒——”
宋辞把手机往桌上一扔。
宋老板生气了!秦江立马闭嘴,噤若寒蝉。
宋辞抬头,指着桌上的手机,冷声对秦江吩咐:“把这些立马删了。”
秦江赶紧凑上去看看,宋辞手机上显示的都是阮江西的黑贴,立刻明白了,细心给老板解释:“宋少,这您就不知道了,恶贴这种东西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要赶尽杀绝实在是为难,”怕宋辞把手机砸他脸上,他自动往后缩了缩,“为难我呀。”早知道就不教宋少玩帖子和微博。
宋辞沉着脸,唇越抿越紧,显然怒意喧嚣。
秦江实在顶不住这低气压,继续开导:“宋少不用理会,这种网络言论越压就越膨胀,等过了一段时间自然就热不起来了,也就是一群无所事事的无聊之人在大放阙词,不会成什么气候。”捡起被宋辞扔在一边的手机,秦江惊喜地发现,“宋少,你看,这还有一个阮小姐的支持者。”颠颠地凑过去给宋辞过目。
热帖留言里,有个马甲‘阮江西的男人’发了这么一条评论:“再敢说阮江西一句不好,我不客气。”
这口吻,居然还有点像宋塘主哩。
秦江很是好奇,凑过去看得很起劲,那条留言发出来还不到一分钟,下面的回复就泛滥了。
宋哥哥的小棉袄:“哪里来的傻帽,滚犊子!”
黑粉甲乙丙:“傻帽,请收下我的膝盖。”
灭了阮江西:“闭嘴,阮江西的小狗腿!”
放开那个宋哥哥我来:“拖出去,阉了!”
穿了秋裤也凉爽:“姑凉们,*!”
咪咪有点小:“*+1。”
狂拽酷炫吊炸天:“*+2。”
“……”
哥帅得没朋友:“*+。”
秦江很不厚道地笑了,一时间脑袋发热,脱口而出:“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取了这么个名,也不知道是——”哪个没格调的。
宋辞冷森森道:“是我。”
秦江立刻竖起大拇指,很由衷地夸赞:“宋少明智,这用户名贴切,写实,非常适合宋少!”
哎哟,我的娘哟,宋少要不要这么粉阮江西,阮江西的男人?这用户名,也是绝无仅有了。
宋辞冷睨了一眼,又拿起手机,一条一条往下刷。
要是宋老板看合约也这么起劲,锡南国际保管再翻三番。
那边,宋辞越往下刷脸色越寒,秦江猜测八成是宋塘主的马甲又被人黑了,赶紧上前支招:“我这就让公司上下每人注册一个用户名,居然敢黑宋少,也要看咱锡南国际答不答应。”义愤填膺,战斗力十分!
宋辞哼了一声,恩准了。
秦江得令,立马鞍前马后去,走到门口,就听见宋辞又在给阮江西打电话,为什么是‘又’?秦江扳手指头已经数不过来是第几次了,电话内容嘛,基本都没什么营养,竖起耳朵,秦江很好奇这次的对话内容。
“江西。”
嗓音低沉,慵懒,性感得一塌糊涂。
“你以后别看手机了。”
秦江猜测,宋辞八成是不想阮江西看网上的恶贴。
宋辞对阮江西解释:“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
这借口找的,太有失水准了。
“我给你买那种只能接电话的手机好不好?”音色,半是哄骗,半是蛊惑。
那种只能接电话的手机……秦江只想到了老年机,呵,他家宋塘主做了功课啊,居然还知道老年机。秦江继续竖起耳朵偷听圣意。
“嗯,我学会了,晚上回去给你做相册。”
这献宝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个电子相册吗?秦江对宋塘主中午新学的手机技能十分的不屑一顾。
“江西,你穿着婚纱的那张照片很好看。”宋辞想了想,对着电话里再补充了一句,“其他的也好看,但是那张最好看。”
那张照片,还是秦江从某广告上盗来的图,然后共享给宋辞的,又被宋辞拿来献宝了。
宋塘主对着电话耳提面命:“晚上回去,你要把我的照片设置成屏保。”
“我给你拍。”
“我们一起拍。”
“嗯,在工作。”语气散漫又慵懒,宋辞对着电话温言细语,“有点想你,不想工作。”
不想工作?宋老板你今天从设置屏保,到来来电头像设置,到刷照片刷帖子刷电视剧,整整玩了一天的手机好吗?
秦江已经不想吐槽宋老板今天的丰功伟绩了。
“等会儿我去接你。”
宋老板肯定又有早退的想法了,秦江默默地翻白眼。
“秦江。”
音调骤变,瞬间冷下来。
秦江立刻颤着声儿:“诶!”
宋辞摆了一张冰山脸,眸光千年不暮的寒:“你去把这张照片洗出来,要洗三张,一张摆在办公室,一张摆在休息室,还有一张,”宋辞想了想,心情颇为愉悦,眸间的冰,消融了几分,说,“放在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