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分!
m城郊外的一座木屋里……
厉爵皇迷迷糊糊的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坐起来……
身子一阵摇晃,眸光倏然一沉,扫了一眼四周……
心中一片讶然,一片水池?
低头,就看到自己坐在一个摇晃的水床、上……
眉头蹙得越发的紧起来。
他记得,昨晚他去一个下三流的酒吧买醉……
喝到分不清东西南北,但,并没有跟哪个女人去厮混……
更何况,他记得,他还去了以前常跟鬼七去的启蒙山顶,找人打了一架……
现在,要么在山顶,要么在医院,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全身赤果果的,只穿了一条小裤裤,就连这小裤裤,都是被换过的……
只不过,尺码合适得让人有些诧异。
站起身,水床狠狠的摇晃了一下。
厉爵皇摇了摇脑袋,跳下水,径直游到岸边,看到岸边有两双拖鞋,眼眸狠狠的眯起来……
看样子,都是男士拖鞋。
难道,昨晚跟他打架的,是熟人?
扯了岸边的浴巾披上,穿上拖鞋,径直朝外走……
外面是一个不大,但却五脏俱全的小客厅。
沙发是温馨的米黄色,厉爵皇昨夜喝了太多的酒,头有些晕,坐下去,看到茶几上冒热气的茶……
有些迟疑的打开来,闻了闻……
是他酒后或者盛餐过后一贯品的大吉岭红茶,有着淡淡的葡萄香,口感细致柔和。
厉爵皇的眉头蹙得越发的深起来,那种熟人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起来。
“皇少,你起来了,喝口茶,解解酒……”
那么熟悉的声音,厉爵皇微微抬起眼眸,“是你?”眼神微微有些复杂。
鬼七将一大盘煮熟的鸡蛋端过来,放在茶几上,自己也挨过来……
用布袋装了煮熟的鸡蛋,就要往厉爵皇脸上的伤口处覆……
厉爵皇条件反射的推开他的手,“你不应该离开m城了吗?”他早就调走他了。
“外面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妥当了。”
鬼七说着,固执的将鸡蛋按在厉爵皇的伤口上……
他的眼神那么的细腻,温馨……
就像是他们小时候一般。
他被罚,每次都是鬼七照顾他。
他和厉爵泯打架,每次也是鬼七为他煮鸡蛋,替他敷伤口。
那种兄弟间的情谊,又高过兄弟间的感情的成分,突然就浓郁的熟悉起来。
厉爵皇的心底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兄弟,两主仆,两个相互信任的伙伴,变得如此生疏了?
生疏到,开始不信任彼此!
厉爵皇闭了闭眼睛,想起了一件极其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鬼七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或许,那样,他真的可以装作鬼七没有做过那件事。
鬼七依旧无比认真的为他按着鸡蛋,手法依旧是那么的娴熟……
“皇少,我想,你需要我的帮助……”
厉爵皇圈起十指,指关节按得劈啪作响,眉头蹙得越发的深起来……
突然,撑开眼眸,如豹一般危险的气息在他的眼底燃烧起来。
鬼七微微一怔,按着鸡蛋的手就那样顿在了那里,讶然的看着厉爵皇。
这样的眼神,让他想起,厉爵皇当天赶他走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