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秦家的马车上。
“钟儿今年多大了?”贾蓉问秦可卿。
“他今年十一岁。”贾蓉揽着她的纤腰,她把嗪首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细语的说着其弟秦钟的近况。
“前些日子,他的授业恩师离世。家父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大好,加之公务繁忙更无时间管束他,就他自个儿温习罢了。”
秦钟是秦可卿的父亲秦业老来得子,五十多岁才有了儿子,所以想管也点从不从心,加上他公务繁忙更是没时间管教。
“等我配好黛玉的药,还有教三位姑姑练拳的事办妥了,再聘一个教书先生,我也和钟儿一起念书。今天就先把钟儿接到我们家住下来。”
“有我在旁监督着,想来他也会仔细读书。”
最开始贾蓉也打算过,让秦钟来贾府的私塾念书,可想想原着里描述的贾府私塾的乌烟瘴气,腌臜不堪,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他也想着要走科举路线,先混个一官半职,好为乱世的到来做些准备。毕竟有个官职傍身,就是招兵买马、扯旗造反,也比旁人名正言顺,更加有号召力!
正好可以和秦钟一起念书,这样两个人互学互进也好过一个人摸索,毕竟贾蓉以前只会认几个字,哪里正经念过书。
秦钟也是一个很聪慧的孩子,原着里虽然最后落得夭折惨死的下场,只是缺乏管教,走歪了路造成的,贾蓉现在就教他学好,以后的成就肯定不差。
再不济也能给他这个姐夫打打下手,他身边正是缺少可用之人,而秦钟又是自己的小舅子,爱屋及乌,他会像亲人一般的善待他——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一举数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嗯!夫君你对奴奴和钟儿真好!”
“傻宝宝,你是我的夫人,钟儿也是我兄弟,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不对你好,难道去对别的旁人好?竟说出这般的话儿来,真该打!”
贾蓉假装生气的捏了捏她的臀瓣,惹得她娇嗔不已。“夫君……你就知道欺负奴奴!”她甜腻的拖长尾音,激得他心中一荡。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就到了秦家。
秦家在闲德坊大成巷的靠街位置,青墙碧瓦,窄窄的一个二重进小院,门前自无宁国府门前,威武霸气的石狮子,只是一个朴素的门楼。
在秦家大门停下马车,等寿儿摆放好车凳,贾蓉就贴心的依次扶着三女下了马车。
秦家人丁不旺,小门小户的院子根本算不上大。秦可卿的父亲秦业,虽为工部所属营缮清吏司郎中,但京城居、大不易,纵然是这般的一个小小宅院,都耗费了秦业的半生积蓄。
不过因为房屋建造,园林设计都属于营缮清吏司业务范围,所以他把自己的小院设计的精致小巧,每一寸土地的运用都是恰到好处。 看久了宁荣两府的富贵奢华,这里朴实婉约也让贾蓉眼前一亮!
进入正堂给秦业见礼请了安之后,秦可卿就被一众远的近的姑婆婶娘拉进了内宅叙话。 正堂里只剩下秦业、贾蓉以及几位远近叔伯兄弟。
贾蓉将归宁礼单奉上说道:“听可卿说岳父大人近来身子骨不大好,小婿略懂一些医术,想给岳父大人把把脉,等诊出病因,我再归去配制好汤药,送过来给岳父大人调理身子。
“贤婿有心了!让你这般破费如何是好?”年过六旬的秦业听到贾蓉这样说,笑容满面的摸着花白的胡子,显然对他的态度很满意。
“岳父大人无须见外,这不值当什么。只要岳父大人的身子能大好,小婿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摊上贾珍那样的狠毒父亲,贾蓉两世为人都没有享受到父爱。他现在和秦可卿成了亲,爱屋及乌之下,也就真心实意把秦业当父亲看待,所以他说这般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而且原着里秦业就是一个高洁正直,爱护子女的好父亲。原着里秦可卿的死,以及秦钟的死,是秦业之死的最大诱因。
他在伤心秦可卿香消玉殒,还没有大好的情况下,又撞到秦钟和尼姑偷情,把秦钟打了个半死,自己也气得吐血而亡。试问如果不是对子女爱之深,关之切,又怎么会把自己都气死了?
“哈哈!既然贤婿有心,那老夫就厚颜静等佳音了。”秦业也就爽快的答应下来。
当下贾蓉就细细为秦业把脉诊断病因。
这一诊脉下来发现他没有什么大毛病,也就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可避免的衰老,有一些高血压高血脂,不过都不算严重,再加上操劳过甚,又舍不得用上好的药材来滋补。要知道他从正妻死后,就没有再娶,独自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当然很劳心耗力。
“岳父大人,经小婿诊断,你的身子骨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操劳过甚引起的,需要一些上好的药材来滋补,这对我们宁国府不值当什么,你尽管放宽心。小婿归去之后,尽快配好汤药,就给岳父大人送过来!”
“好!那有劳贤婿了!”
旁边的几个叔伯兄弟,看到贾蓉不亢不卑,应对自如,慷慨大方,也很满意的夸赞着。有的说他一表人才年少有为,有的说秦业找了个好女婿,老有所依了……不一而足。
贾蓉又告知秦业,秦可卿深受东西两府长辈们的喜欢,连曾祖贾母,都赏赐了自己戴了很久的御赐玉镯子。这让秦业老怀大慰,心情大好之下花白的胡须,都被扯掉了几根。
叙话一番,贾蓉就让寿儿和喜儿并两个丫鬟把马车上的礼品送进后堂。
两个小丫头一趟趟的往后头送礼品,也不觉得累,小脸虽然热的红彤彤的,却眉笑颜开。
她们深觉自家的小姐找了一个好夫婿,温润体贴不说,对人也热情大方。这两天贾蓉对秦可卿的好,她们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小姐找到了好夫婿,也等于自身有了一个好归宿,当然是欢心不已。要知道这个时代,陪嫁丫鬟就是姨娘的代名词。
归宁礼是古代婚姻中的最后一礼,也代表着两家姻亲正式成立,从此嫁出去的女儿就是男方的家人了。
贾蓉又问道:“岳父大人,怎么没见钟儿?”
“钟儿在房里温书,我这就叫他出来。”
“不急不急,我一会儿进去看看他。”
“小婿还有别的事跟岳父大人商量。”
“事关钟儿的?”
“嗯!听可卿说钟儿的业师辞世了。小婿就想着不如让钟儿到我们宁国府去,一来他们姐弟有个照应,岳父大人也能松散松散负担。二来小婿晚上几日就会聘上一个教书先生,我也要读书以备举业,我和钟儿一起读也算是互学互进。”
“这……”秦业犹豫着。
贾蓉见他犹豫不定,就继续说下去:“岳父大人大可放宽心,我跟可卿商量过,读书时吃住在宁国府,沐休时就回来孝敬岳父大人。”
秦业见他安排的这般细致,就没有再犹豫点头同意了。
随后贾蓉就来到秦钟居住的房屋,他正在温习功课。才十一岁的小家伙,又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特别的腼腆害羞。把对他的安排说给他听,他也没有抗拒就答应了。
之后两人一个问一句另一个才回一句,贾蓉顿觉无味,就告辞了出来。
等在秦家用过半晌午饭,就带上秦钟回到了宁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