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正快活的欲仙欲死之时,永正皇帝却被八百里加急军情,搞的焦头烂额。
紫禁城,养心殿——皇帝的寝宫。
“陛下,贼头高迎祥那伙贼军,冲破官军的包围,现已突入河南境内了!”司礼监秉笔太监戴权,跪在地上高呼。如果贾蓉在这里听到高迎祥的名字,绝对要大喊一声卧槽!这历史的惯性真牛逼,这方红楼世界大明之后,都换了一个朝代大楚,还是出了高迎祥这个造反头子。
不过按照明末的历史来算,他应该早就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本该成为农民起义军领袖的李自成,没有冒出头,却让他成了气候。
“官军是谁在统领?都是酒囊饭袋吗?让贼军突入了河南!”
“回陛下,是三边总督王自用大人,他麾下有李大相、刘文浩和王力猛三位将军效劳。”
“朕拨了一次又一次的赈灾粮,这些泥腿子竟还是要造反,为甚如此?你说为甚如此?”他愤怒的指着戴权质问,可怜他一个侍候人的奴才,哪里懂得治国之道,哪里懂得剿贼之事,只能闭口不言不停的磕头。
“王自用,王自用!朕要你有何用,让粘杆处的奴才去陕西传旨,把他押回京城,朕要砍了他的脑袋!”
永正皇帝越说越气,胳膊一挥就把御案上的东西统统扫落在地,犹自不解气,还用脚狠狠的在上面踩来踩去。这举动吓的戴权大气不敢出,只能磕头应是,心慌意乱之下竟忘记出去传旨。
永正皇帝见他只知道磕头不去传旨,气的更是火冒三丈,疾步来到他的面前,一脚踹翻了他,又对着他踢了几脚,“你个狗奴才还不去传旨,是不是想让朕也砍了你的脑袋?”
戴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爬起身跑出去传旨了。
永正皇帝发泄了一通,稍稍平复了心气,转过头看到龙床上的皇贵妃,被吓的瑟瑟发抖,那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瞬间激起了他的雄风。他快步来到床边就翻身上去,“爱妃,我们继续!”
“陛…陛下,臣妾……妾好怕怕…”这娇声颤抖的腻声,更是让永正皇帝受用,急切的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可惜他坚持了不到两分钟就完了事,看着皇贵妃幽怨的眼神,他不由得就想到,粘杆处首领太监富桂昨天的回禀——贾蓉说是得了神仙给的药方,正给贾珍调理身子,那贾珍吃了汤药,竟一晚上御女四五个,都不知疲倦……这般好的方子不就是给朕准备的吗?给贾珍那刁民用了岂不是暴殄天物!明日就让他敬献上汤药为朕所用。
…………
由于昨日睡的晚,又跟秦可卿梅开三度,今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在丫鬟的侍候下洗漱完毕,就想着先看看黛玉昨日睡的如何,结果她还没有起身,他只能在门外等她收拾妥帖了出来。
过了大概一刻钟,金钏和玉钏打开门,黛玉就扑进了他的怀抱。
“玉儿,昨儿睡的可好?”
“好得要不得呢,我都比蓉哥哥晚起了!”她一边回话,一边亲了一下贾蓉的嘴唇,“蓉哥哥,玉儿好饿,你那儿还有昨儿那些吃食吗?”她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必须有啊,喂饱你这个小馋猫绰绰有余!”
“嘻嘻,我要吃那什么茶味的?对抹茶味的!我一人吃多难为情,还跟昨儿一般的大伙都一起吧!”
“嗯,那你先吃一些抹茶味的毛巾卷,然后在吃冰淇淋,这般免得肚肚不舒坦。”他说着就摸了摸黛玉的小腹,“啊…啊,好痒!”
摸肚子也会痒的吗?贾蓉不由得沉思起来……
他也跟着吃了些零食当做早餐,等大伙都吃好,一行八人就往东跨院走去。
他正一左一右牵着左右夫人,眉开眼笑、心花怒放的前行,就看到贾蔷隔着老远迎了上来。“老爷,芸哥儿来了,等老爷等了许久。”
“哦,你带他去书房,我随后就来!”
“是,老爷!”他转身快步去了。
贾蓉先是送黛玉回了她居住的东厢房,昨晚上条件有限,大伙都没有洗澡,她说要回去洗澡换衣。
今天起来的晚也没有跑步,就来到秦钟屋里解释一下,看到他自觉在温习功课,看来这几天的言传身教效果还不错。“钟儿,姐夫昨日太劳累,早晨就没有早起,明日我们再接着跑步!”
“是,姐夫!”他依然是规规矩矩的应是,看来他这拘谨的性子还真是难改,贾蓉也就由得他去。
又去洗了澡,才施施然来到书房。
“见过老爷,芸儿再次叩谢老爷的大恩大德!”一进门贾芸就长揖拜了下去,这次他没像昨天那般阻拦不让,一个是今日贾芸只是作揖,没有磕头。第二个是总得讲究点尊卑有别、长幼有序,不然怎么去体现上位者的威严?
“你坐下叙话!”贾蓉指着下首的椅子说道,他拱手谢过就坐了半边屁股,以示尊重。见他这般的规矩谨慎,又懂得知恩图报,不由得对他的感观更好了一些。
“今日可有遇到什么难事儿?”
“回老爷的话,不曾遇到!”
“嗯,有难处就告知与我!另外凤婶婶那儿若是有什么不方便出面的,你就帮衬帮衬她。”
“是,老爷!”
“我知晓你们母子相依为命过活的不易,这里有二百两银子你拿去使,把你家里翻修一回,往后也好为成亲所用。”贾蓉边说边拿出银票递给他。
“老爷,这如何使得!无功不受禄,这我不能要!”他没想到,贾蓉不仅让他担任了西府的库房总管,还送给他二百两之多的银子,这般的恩情,让受尽旁人白眼的他红了眼眶。
“你现如今也是西府体面的库房总管了,总得为主家壮壮声势,还住在之前的破落院子里不合宜,你说是吧?”
“你就算不为自个儿好,总得替你的老母亲着想吧?”
“多谢老爷的厚恩!”这话说的贾芸无从反驳,他也不是矫情的人,就不再推辞收下了。
“好了,你去忙吧!”
“是,贾芸告退!”他又一次长揖到底,缓缓倒退着出去了。
等贾芸走后他就带上贾蔷和寿儿,还有十来个下人去城外招收流民。
他和贾蔷乘坐马车,寿儿骑着马,带领着一众下人拉着几辆板车,车上装着两口大铁锅还有粮食,以及招收流民需要用到东西。
“蔷哥儿,平儿姑娘现如今去西府做了管家,有些女子不好出面办的事儿,你就帮她打理一番。”
“是,老爷!”
他们很快就通过西直门出了北京城,这个城门在西边。那些从陕西、山西和河南逃难过来的流民,都是从这里进入城内。朝廷当然也不可能把全部的流民放进城内,也就是最开始的几万人涌了进去,后来官府见数量越来越多,大户人家消化不完,引起了很多治安和卫生问题,才开始派出官兵把守城门,不再让流民进入。
所以后面来的流民,只能围着城墙根,搭建窝棚滞留下来。官府每日会派出官兵架设粥棚施粥,一天一顿清可照人的稀粥,吊着这些流民不至于饿死。
也有一些慈善的大户人家前来施粥,不过这些对聚集在城外的十几万流民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以至于每天饿死的人数都多达几百人上千人!
贾蓉一行人鲜衣怒马,跟那些面黄肌瘦,弱不禁风的流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都是全家呆在窝棚里,尽量不外出活动,以减少能量的消耗,一个个眼神呆滞、表情麻木。
看到蓉老爷十几人搭建起棚子,支起大铁锅开始熬粥,他们才双眼放光的迅速聚拢过来。也许是呆在城外的时间太久,每天排队领取稀粥,被官兵打骂习惯了,他们竟没有乱哄哄的一拥而上,而是渐渐排起了长队。
可贾蓉还是不敢放松警惕,毕竟人数太多,一旦发生哄抢,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他就把十来个下人分成两队,让贾蔷和寿儿各带一队,把守在两口大铁锅周围,交代众人谁不按规矩排队来抢,直接棍棒招呼。下人见他脸色异常严肃,又见到这般人山人海的场面,都知道危险性,等他话音落地就齐齐轰然答应。
贾蓉回过头又把自己制作的招牌,立在了大铁锅的旁边。上面写着招收家丁的条件以及待遇,还有需要的人数为五百。
他从招牌后面的书案上拿起扩音喇叭,站在椅子上就开始喊起了话。
“各位父老乡亲,老爷我是宁国府的当家人,现招收五百名身强力壮的家丁,每人每月有二两月钱,还能全家都跟着吃饱穿暖!”
他这一声喊无异于晴天霹雳,在人群中炸开了锅。无他!全家吃饱穿暖对流民来说,那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了,毕竟他们现在也就是吊着一口气死不了,就是在逃难之前年景好的时日,也不可能做到全家吃饱穿暖,更何况还有二两的月钱拿!
一些头脑灵活的就开始跟贾蓉,或者下人打探起具体的情况。
“你们看!这边立着的一个门框,只要你头顶能达到门框的上面,就算入选了!”他指着招牌旁边,插入地面的一个门框对着人群喊道,它高度设定的是180厘米,换算成尺寸就是五尺四寸,也就是说招收的家丁必须达到这个身高才算合格。
“自个儿认为有五尺四寸的,就来这门框前面排队!”他的话一落地,人群里就窜出许多人来到这边排队。
“排好队,乱来的达到这个身高,老爷我也不要!这般多的流民,我只要五百人,你们若是不晓得珍惜机会,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入选的人就可以带着家里人,优先吃粥了!”
他放下扩音喇叭,开始沿着队伍巡视,一米八身高的人在现代都不算是很多,这个时代更是少见,不过流民基数大,挑五百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这些人之中毫无意外的有些刺头,想要插队能早些吃上粥,贾蓉对他们肯定是毫不留情的直接打倒在地。
众人见他小小年纪,武功就这般了得,不管是多壮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才不敢去插队了。
贾蓉见震慑住了他们,就回到书案后面站定,又拿起扩音喇叭喊道:“现时开始选人,你们一个一个的上前来走过门框。”
他的话音刚落,排在第一的一个衣衫褴褛的大汉,就昂首阔步的低着头走过了门框,他看起来绝对有一米九五了。
“你叫什么名字,会认字书写吗?多大年数了?”
“小人叫丁大壮,不认得字,今年22!”他眼睛放亮的盯着,大铁锅里面的白米粥,舔着干裂的嘴唇,在心里想到,这老爷是个好人啊!熬的粥这般的稠,一会子要多吃点!
贾蓉听闻他的话,就在书案上的空白册子上,写下他的名字和年龄。
“好!你入选了,去我背后站好,一会子就可吃粥了!”
“多谢老爷!”丁大壮应声来到他的身后站好。
就这样一连选了7个合格的人,年纪最小的19岁,最大的41岁了。等到第八个人走过门框的时候,竟然踮起脚想要蒙混过关。可惜被他看了个正着,就冲上前去一脚踹到在地。
“好你个偷奸耍滑的货,还想着蒙骗老爷我,趁早死了这条心,滚到一边去!”
这光景引得人群大笑了起来,有认得这个人的更是喊道:“郭小二,你他妈的就晓得干些偷摸倒灶的事儿,以为这还是在你们郭家集啊,没有人敢管你吗?”
……
就这般一直挑选到了申时(下午3点到5点),才挑够了五百身高达到一米八的汉子,加上他们的家人差不多就有一千五百人,不是逃难的路上,亲人死的死的,失散的失散,肯定不止这些人数。
一千多人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城门口,贾蓉出示了代表着宁国府的腰牌,又送了守门的士兵十两银子,就顺利的入得城来。
一行人拖家带口的,还拿着行李家什,就不可避免的影响了行进速度,好在也不赶时间,他也就没有去催促。
一路上引来很多人的围观,看着这般大的阵仗,都知道是有钱有势的人家,在招收下人。
打听之下才知晓原来是宁荣街的贾家,他们也就释然了。毕竟贾家可是京城最出名的国公府邸,两家加一块都占了大半条街,招收这般多的下人,也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