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翠,你的话,我能信多少啊?"木天晴笑着直接地问道。
鸣翠跪在那里,一句辩解的话也不再多说:"大姑娘,事实就是这样。若是您不信,您就去查。奴婢就在这大厅里,一动也不动,有没有阿狗哥这个人,刚刚奴婢有没有去找过阿狗哥,您一问就知道了。但只求大姑娘一句,请您暗中的查,不要伤害了阿狗哥,您想怎么处罚奴婢都行!"
说完,鸣翠就一句话也没再说了,跪在那里,埋着头,很诚恳的样子。
木天晴的目光又扫在了刚刚的鸣婷的脸上,鸣婷的脸上如今只有一层白色,什么也不说了,也跪在那里。
恐怕如今再怎么问,这两个小丫鬟都是咬定着一样的话语了。
"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也没有必要都陪着你们两个人不睡觉。明天其他人都可以晚点起来,鸣婷和鸣翠你们俩早点起来,把活都做了,就当今晚的处罚。今天的事儿,我会去查的。"
"多谢,大姑娘!"鸣婷和鸣翠两个人就站了起来,一出门,鸣婷就挽起了鸣翠,两人结伴走了回去。
桑嬷嬷看了一眼木天晴,木天晴示意一切明天再说,也让钱婆睡去了,这才由云霓陪着,木天晴往自己的屋子走。
"云霓,烧水房真有这个阿狗什么的吗?"
"人是有!大姑娘要不要奴婢查一查具体情况去?"
"暂时不用,这丫头敢当着我的面,说的出来,而且这么自信让我去查,要不然就是真的,要不然就是做好准备的。"
云霓觉得很有道理,点头赞同。
"上次我让你查的关于她们几个的家里是干什么的可查了出来?"
云霓立刻答道:"七七八八也查的差不多了。这个鸣悦和奴婢一样是家生子,家里几代都是在木家当奴仆的。但是这个丫头天生有点反应慢,好几个屋子都待过,老妈子都不太爱用,可是又是家生子不好赶出去,就留在了大夫人的屋子里干点杂活。鸣翠这孩子是个孤儿,三岁的时候被卖到木家,随后就在杂房,烧水房这样比较苦的杂役房里干活,但是为人聪明伶俐,一直想找机会出来。"
"那为什么一直没有机会呢?"云霓说到这里,被木天晴打断了。
"太聪明了!咱们木家是百年贵族,可是五脏俱全,分工精细,各司其职,这样精明的小丫头,哪个老妈子或是工头敢带啊?一个不小心,就能被她给取代了。"
木天晴笑了笑,这个丫头倒是从来也不藏着自己的聪明,第一次见自己,就敢偷告晚莲的状。是聪明还是愚蠢呢?
"你继续说。"
"鸣婷这个丫头,其实也算是半个家生子,老爹是咱们木家的长工,可是娘亲是外面来的,爹娘都住在院子外。不过,奴婢特别留心打听了一下,她这个母亲的娘家好像有人行过医,但是吧也就是乡野大夫,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大姑娘想要知道的情况。"
"我看这个丫头长得不错。"
"嗯,这丫头心气儿可高,她十二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家生子的大妈妈家的儿子看上了她,可是她一个都没要。好几个老妈子都放过话,看谁将来敢娶她。"
"哦?还有这一段?"木天晴笑了笑。
"大姑娘,您觉得刚刚鸣翠和鸣婷的话可信吗?"
"有可能,但是你多留个心眼,没有真凭实据,咱们就凭深夜出院子这一条赶这两个人出院子不合适。"
"那大姑娘为什么还要今晚抓她们个现行?而不,暗中观察几天?"
"就是要让她们知道,我知道了!今天我什么也不说,她们自然也会猜测,我心里相信多少她们的话?只要她们自己慌乱了,我就好抓住真正那个内歼!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我院子里玩这些门道!还是那句话,你和明月这两天眼睛都盯紧点,但是,不要表现的太明显,让她们起疑!"
"是!大姑娘,您早点休息,明天没事儿,睡个懒觉吧!"已经很了解木天晴的云霓笑着退了下去。
木天晴坐在梳妆台前,突然觉得这个木府很深,背后好似有一个无形的手牵着。
二叔为什么好端端被人毒死?
外祖父这样连太医院都能掌控的人,为何要把自己这么chong爱的女儿嫁给自己父亲?
对,还有那个曾经藏在林雨轩后院屋子里的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木天晴从怀里把自己已经小心藏着的梅花簪子拿了出来,这个梅花簪子,和父亲军营中桌屏上的梅花一模一样。父亲口中的那位故友,难道就是母亲后院的那个女人?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曾经父亲心仪的对象,不小心被母亲发现了,就一直藏了起来?这个母亲有这么喜欢这个父亲吗?
她怎么不觉得。
自己明明进木府是来查为何木天晴年纪小小,就被人害的痴痴迷迷,断腿跛脚的,怎么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这后面的问题一个个都冒了出来。
眼见着天空就要泛白,木天晴决定还是好好睡上一觉,其他慢慢去查。
当古代自己落院,又有势力的大姑娘就有一点好,想睡到几点,是几点。
木天晴一直在自己的屋子里补觉,云霓急匆匆地走了来:"大姑娘,老夫人的人来请您好几次了。"
木天晴睁开眼睛,烦人!
"又怎么了?"木天晴和正在给自己梳头发的云霓嘟囔着。
"说是木家祠堂那边来人了。听说大姑娘回来了,人家说想见见您。"
"祠堂来人?知道为什么吗?"木天晴瞬间醒了。
云霓摇摇头:"来了一个老人,一来就去老爷屋子里了。然后出来,就把各个屋子里的人都喊去了。这个老人,曾经是老爷的副将,木府里的人都喊他木七叔,听说,老爷年轻的时候,带了一个队伍,七个人,这七个人曾经让所有想要进攻明月国的人闻风丧胆。不过如今,战死的战死,病死的病死,就剩下老爷和这个木七叔了。二爷死了之后,老爷就把这个木七叔放在了祠堂,一是打理祠堂,二是照管二爷的坟头。"
此刻,木天晴和云霓两个人已经走在去前厅的路上了。
木天晴仔细听着云霓说的,心里一惊,照顾二叔的坟头,她和钱婆昨天刚去过,今天就有人来。八成来的意图和二叔的墓有关。
竟然这么快就察觉了,看来,祖父一直让人盯着二叔的墓,难道他也怀疑二叔的死?那如果凭着祖父的能耐,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依然没有查出来呢?
还是查出来了,但是这个幕后的人背景太大,还不是动的时候?
木天晴昨天晚上就有一个怀疑,难道是母亲联合那个外祖杀了这个二叔?因为二叔是唯一可以威胁到她这个木家主母地位的人。二叔去世的时候,已经二十了,早晚是要娶妻生子的,一旦这件事情发生了,母亲在木家的地位就保不住了。
正想着,木天晴已经被云霓带到了前厅,坐着一屋子里的人。
木七叔先站了起来:"老奴就是想看看大姑娘,让大姑娘跑了这么一趟。"
这个木七叔倒是很客气,一点都看不出当年战场上的雄姿。
木天晴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这样的老英雄对自己竟如此的口气,也笑着走了上去:"昨夜我院子里出了点事儿,睡得晚了点。今天早上就起不来了,让木七爷爷笑话了。"
木七叔愣了一下,这木家还没有那个人喊过自己爷爷,突然眼睛中热泪盈眶。
"大姑娘,老奴怎敢当?"
"为何不敢,你这老头子,和我一起上过战场,她们这群小兔崽子喊你一声爷爷不为过!天晴做得好!"木老爷的心里突然也一阵温暖。
木天晴扶着木七叔就走到了一边。
木老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奖木天晴,一屋子里的一些人心里就有点不痛快了。
比如,明老姨娘的女儿,木大姑奶奶冷哼了一下:"一个小小丫头,这院子里还能有事儿到深夜,真是笑话。"
"作为姑姑这样说话像话吗?天晴,你的院子里怎么了?"木天晴还没说话,木老爷亲自先发话过问了,直接给自己的女儿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没事儿,昨个儿我院子里两个小丫鬟回院子回晚了点,被我发现了。教训了一顿,已经没事儿了。恐怕大姑姑刚刚也是没反应过来,问错话了而已。"木天晴笑了笑,不想继续在这件事情上有太多的牵扯,毕竟如今,还没有完全查清楚。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也许也能让有些有心人,心里害怕一下,她们在她背后玩的小门道,别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木大姑奶奶坐在一旁也不敢说话了,她身边还特意带着自己的儿子来,也偷偷瞄了一眼木天晴,往自己母亲身后缩了缩。
这个和怀远差不多大的男孩,明显没有怀远看上去光明磊落,更似被她母亲教坏了,眼睛里猥琐的很。
"祖父,木七爷爷来了,咱们也不要说我院子里的事情了,不如留着木七爷爷吃饭吧!"
木七叔连忙站了起来:"多谢大姑娘的好意了,老奴就是来和将军说点事儿的,说完,这就走,祠堂里的事儿看上去没什么,可是都得当天处理,耽误不得的。刚刚也是老奴多嘴,说是想看看咱们家的大姑娘,将军这个人就是执拗,老奴说了,不见还不行了。"
木七叔对着木天晴一笑,那岁月的痕迹已经爬满了他的脸。
木七叔看着木天晴心怀安慰:"大姑娘回来就好啊,都是木家的孩子,可不能漂泊在外面啊。"
木天晴回到木家第一次感到心头一暖,竟然一个外人,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也难怪,自己的祖父这么看重和这个木七叔之间的感情了。
经历过生死的情分,就是不同。
木七叔冲着木天晴点了点头,又给木老爷行了个大礼,就又匆匆离开了。
很快大家都散了,前厅里,就剩下木老爷和老夫人了。木天晴也坐在一旁,心里嘀咕,这个木七叔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他来一下,木府里的大部分人都出来了。
看出木天晴脸上的疑惑,木老爷笑米米地说道:"这个木七头,曾经在战场上,把剩下半条命的我,活生生扛了回来。如果没有他,咱们木家就没有任何人了!是咱们的恩人。"
"那怎么和咱们姓木?"木天晴见祖父想和自己说,便多问了一点。
"可怜的人,生下来就没名没姓,要饭长大,别人都喊他小七头,跟了我之后,就非说自己也姓木了。"回忆过往,木老爷的脸上难得真心喜悦。
木天晴也不禁在想,这样军人的生活和情谊,恐怕是这群深宅子里的女人无法理解的吧。所以刚刚明姨娘和姑姑脸上才显得那么厌烦。
"老爷,这个木七头今天怎么来了?"很明显木老夫人也无法理解,她只想知道,这些年一直待在祠堂的木七叔怎么回来了?
木老爷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说了:"老二的坟昨天让人翻过。"
"谁!是谁!我儿子死了他们都不肯让他安心吗?"木老夫人突然很激动,看到自己失了态,才镇定了下来,可是依然在颤抖着。
木老爷拍了拍木老夫人:"我会让人去查的!"
"老爷,请您给兴盛一片宁静吧,这孩子太可怜了!"说到自己的二儿子,难得木老夫人像个慈母。
"冯妈妈搀着你们家夫人下去吧,她需要好好休息。"
"是!"冯妈妈上前将老夫人带了下去。
木老爷对着木天晴点了点:"你和我来。"
木天晴不由地心抖,不会这么快,这个祖父就破案了吧?这哪是祖父啊,这是福尔摩斯版老狐狸精啊!
祖孙二人坐在了书房里。
木老爷又开始把玩着桌子上的那两粒核桃。
"丫头,我在想,这件事情和你有多少关系?"
看来是不知道,在套自己话,不然,祖父不能这么问。
"祖父,您这是什么话,当然和我没有关系,我一个大姑娘,去翻我二叔的坟干什么?难道,去和他打声招呼,如今我住在他的院子里,请多关照吗?"木天晴尽量让自己说的很轻松。
木老爷嘴角一勾,这个小丫头!要不然就是和自己装傻,要不然真不是她?
"也不是,就是觉得有点太巧了,你这孩子才没有回来几天,你二叔这放了十几年的坟就被人翻了。奇怪!"
"是呢,我这才回来多久,怎么这么多事情都发生了。也不知道咱们木家里到底有个什么秘密?祖父,不然您对我讲一讲?一个死去的二叔,为何还需要您派着自己当年手边的木七爷爷,在那旁边守着?"
"哈哈哈哈,你个小狐狸,明明是我这只老狐狸要套你的话,现在倒好,却是你跑来套我的话了。再等等吧,有些事情,祖父再想想该不该和你父亲与你说。你先出去吧,容祖父想一想。"
好家伙,还真是有事儿!木天晴的眼睛一眯,自己只是随便问问的。难不成这个二叔身上真有什么吗?
亏了!昨天晚上不知道情况!她和钱婆只注意了二叔的尸体,连好好反查一下也没有,直接被臭晕了。应该忍住的!
"你这孩子出去吧,你院子里的事情,自己处理,不行来找我。"
"这点小事儿就不麻烦祖父了。您还是忧国忧民,忧木家吧!天晴先下去了!"木天晴站了起来,福了福身子,便走了出去。
木老爷看着木天晴走出去的样子发呆,有些东西,埋藏在自己心中太多年,是不是该是时候让这些孩子知道了?
唉,容他再想想吧!
一回自己屋子,云霓就进来了:"今天早上,鸣翠倒是安安分分地哪也没去,可是一早,鸣婷乘着大家都睡着了,就又出去了。大姑娘,这个鸣婷......?"
木天晴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云霓给自己倒的茶:"再等等看!一天没看到她们到底做了什么,一天也不能乱下结论,你们几个给我留心看守着,二楼,这几个人就都别上来了。"
"是!"云霓端着茶水又出去了。
不一会儿钱婆就走了进来,木天晴很随意地坐在那里,像只小懒猫一样赖着。看到钱婆走了进来,木天晴也不打算坐正,反正在钱婆面前自己一向是这样的。
"你这孩子,已经进了大户当大姑娘,还是这样慵懒!"钱婆面上子上严肃,可是可以听得出嘴里都是对木天晴chong爱。
木天晴耸耸肩膀:"天性使然。婆婆,昨天这两个小丫头,没在说实话!"
"是,咱们俩明明是看到了一个人影,然后去查的,可是这两个孩子偏说是一起出去的。要不然就是两个人都有问题,要不然就是有人在说谎!"
"这两个孩子当中,有一个懂药性,你试一试!"
"好,我知道了!刚刚木家老爷没说你什么吧?"
"他也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而且话语之间,仿佛木家有什么秘密似得,而且这个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钱婆走近了,坐在了木天晴身边:"难道这个秘密和我师父留下来的信笺中提到了神秘力量有关?"
木天晴睁大了眼睛看了看钱婆:"有可能,最近被这群后院子里的女人一闹,我倒是把师公的信笺中的神秘力量给忘了!正好你也进来了,有些事情我不好去查,你就暗中查看一下吧。如今我来木家这断时间,我发现了一些奇怪地事情,暂时想不通,我先和你都说了,以后咱们慢慢地解......"
于是木天晴将昨天晚上她整理出来的问题一一和钱婆交代了。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木家里,还藏着这么多事儿呢。"
木天晴伸了一个懒腰:"很正常,哪个大家族里没点脏东西?婆婆,我回去再躺一会儿。还有后天的皇家围猎,我就不带你了,你给我在院子里镇守,都出去了我不放心。外加,我让云霓在后院子里建了一个竹屋子,给你当药房用吧。"
边说木天晴就走到了一边,噗通一声就趴下去躺着了。钱婆好笑地摇了摇头,还是个孩子啊!
说着,钱婆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时间太过短促,在皇家围猎前,鸣翠和鸣婷这两个人倒是安静了下来,木天晴也没时间和她们俩多纠缠,一切都等着自己皇家围猎回来收拾她们俩。
一早,木家上下可以去皇家围猎的人,都在前厅里等着木老爷的前来。
今天的木天姵和木天羽两个人是可劲地打扮了一下,且不说头上身上,叮叮当当就是一大串,就是身上的衣服从布料到花纹,也都是尽显富贵。
两个人,一走进前厅就互相打量着。两个人都来得早,此刻厅子里,只有木大夫人带着木天姵,以及木三夫人将自己的两个孩子送来。
木天姵见也没有外人,就冷笑道:"三妹妹平日里总是哭穷,从我院子里拿东西,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屋子里能穿的能挂的全放在了自己身上了啊?"
木天姵讽刺着木天羽,木天羽竟然和没事儿人一样坐在那里。
嘲笑吧,尽管嘲笑吧!木天姵,有一天你一定会在我的脚下哭的。
"没办法啊,二姐姐。我这是穷人第一次去大场合,只能精心打扮一下,怕被你们这些嫡姐笑话。瞧,就这样还是被讽刺了。但是,我就奇怪了,我不入流打扮成这样,二姐姐,怎么也是呢?二姐姐,不该是走清醒雅俗的风格,怎么也这般富贵,也不怕晃了别人眼。"
"你!"反了,连木天羽现在也敢说自己了。
"二姐姐啊,咱们这次是去皇家围猎,当心你漏了富,轮到你被人掳走咯!都不用来找木家要赎金的,我看你身上的就够了!"
哼,凭什么,木家的嫡女就这般有钱?也不知道她这个管家的母亲,暗中塞给她多少的好东西。看到木天姵身上的穿戴,木天羽心里就嫉妒。
"木天羽,你现在是皮痒了吗?也敢......"
木天姵还没有发作,就被大夫人喊住了。
"天姵,注意自己的格调!母亲是怎么教你的,小家子气的人,不要和她多打交道,今天去了猎场上也要多注意,看到那些个庶女啊,小官小户家出来的,都躲远点!被这样的人瞧上了,不是被咬,就是想脱身也脱不掉。不过几件穷酸首饰而已,就被人说成这样,真是没见过世面!"
木天姵随后立刻乖巧了起来,还是自己母亲高招。
"是,母亲说得对。"
然后一句话也没有再和木天羽说,自己坐在一旁玩手绢了。
木天羽差点气哭出来,什么叫做小家子气?光木天姵脖子上戴着的,就是足金的金凤成祥圈啊!
自己身上这些小东西,还是平日里省吃俭用,或者是从母亲,姨娘那里捞来的。
不由地木天羽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这个整天在木家如同不存在的三夫人!
太可气了!
看到自己妹妹看自己母亲如同刀子一般的眼睛,木怀远低声说道:"天羽,注意你的态度!"
这个妹妹,他该怎么办?
"哼!"木天羽将自己的头偏向了一边。
三夫人岂能不知道自己女儿心里在想什么?心里很悲伤,都怪自己,一心都在怀远身上,防着老姨娘和小姑子带坏怀远,却没有顾及到天羽。
如今......三夫人的心在滴血。这个女儿,该怎么如何是好啊!今天早上就和她说了,不要比这些外在的东西,你和那些人没有办法比的,如今木天姵如此,待会去了皇家围猎,别说宫中的人了,随便出来一个贵族嫡女,身上穿的用的,都不会简单的。
比这些,只能让人丧志!
正当一屋子里人很尴尬地坐着得时候,木天晴走了进来。
不同于木天姵和木天羽,木天晴的打扮极为的简单,头上简单的用一根流云型的簪子一别,身上一条紧身的墨绿色的长裙,腰间别着一条嫩黄色的腰封,整个人尽显少女的活泼,但是又不失皇家围猎的庄重。
仅仅是手上戴着一个上一次从三皇子那里抢来的血玛瑙的玉镯,那鲜血般的红,和木天晴身上如森林般墨绿,两个一对比,显得木天晴很与众不同!
连木怀远这样的书呆子也不由得眼睛一亮。心中不禁感叹,还是他们家大姐与众不同。
身上简简单单地,反而显得人美。
木天晴一进来,就看到木天姵和木天羽了,噗嗤就笑了,这两个人是把自己当成了圣诞树了吗?
木天晴也没吱声,给母亲和三夫人请了一个安,就坐到了三夫人的身边。
木大夫人白了一眼木天晴,自己生的女儿,却跑到别人那里坐着,这是在打自己脸吗?
一顿胡闹,终于木老爷和木大爷两个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大夫人和几个孩子都准备好了。
便带着木家的人去了皇家猎场。
坐在马车上的木天晴,嘴角一勾,这个皇家猎场,终于到了!
一下马车,漫天铺天盖地的黄尘,骏马奔腾嘶吼着,完全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样。这个猎场,更显得气派。
两边的旗帜都竖了起来,哨兵都站在瞭望台上,这点倒是有点皇家猎场的味道。
木老爷和大爷两个人一下车就有同僚围了上来,而,木大夫人也带着木天姵去找别家的贵族夫人社交去了,就是木天羽也有一两个朋友,自己也去找自己朋友玩了。
唯独,木天晴和木怀远两个人站在那里。
等木天晴观察完皇家猎场,一转身这才看到了木怀远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两个摔跤的壮汉,眼睛发直,一瞬不瞬。
"怎么,你也喜欢这个?"这孩子在自己的印象中好似都是整天以书为伴。
木怀远像被人发现了小秘密似得,脸一红:"看到别人摔跤,我的心有时候会热血沸腾一下!"
"也没什么,咱们都是木家的人,骨子里就是留着那种征战沙场的血,看到这样的场面,心跳加速再正常不过了。怀远,男子汉大丈夫,有时候要为自己而活,如果你的志向在战场,就不要扭扭捏捏地把自己搞得像个小姑娘似得!"
木怀远的眼睛微睁,眼波晃动,第一次有人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当然也是第一次有人知道自己其实更向往战场。
他羡慕死自己大伯了,小时候父亲带自己去过一次军营找大伯,那样的尘土气息,那样的吼喊,是他一辈子忘记不了的,至今历历在目。
两个人还没说话,一旁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这就是木家大姑娘啊!说话果然与众不同!"
木天晴转身,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可能为了显得更成熟一点,嘴角已经开始留着胡子,木天晴倒觉得有点不舒服。
最讨厌这种假装成熟的人。第一眼很重要,差评!
"大皇子!"木怀远毕竟生在木家,这样的达官贵人,虽然不结交,但也识得。
咦,这就是完颜赤风的大哥?好吧,不喜欢!
呃,好像完颜赤风的三个兄弟自己都看过了吧,也就完颜赤风显得顺眼一点。
皇老大,完颜赤佑,一看就是个极为有城府的人,尤其那两撇胡子,不讨喜!
皇老二,完颜赤诚,每次看自己那眼神中的毒光,好似要杀了她一样,没好感!
皇老四,完颜赤宏,根本还没长大,木天姵让他去吃屎,可能都会去,傻!
想到了完颜赤风,木天晴的小心脏稍微的心跳加速了起来。
"木大姑娘!咳咳!"完颜赤佑咳嗽了两下,这还是第一次,有大家族的姑娘,看到自己走了神。不管怎么样,自己的容貌还是极好的。
"哦哦,大皇子好,怎么找我有事儿?"
"呃,没事儿。就是第一次看到大姑娘,来打个招呼。"
"你好!"哦,只是打招呼啊,木天晴晃了晃手。
完颜赤佑有点被木天晴整傻了,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明月国大皇子,按照长幼顺序,按照母妃的高贵,自己可是最有可能成为将来皇上的人选,这个木天晴怎么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大部分的女人,一见到自己就热情地扑上来?
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大了?完颜赤佑分析了一下,自己如今二十五了,可能对一个刚及笄的女子来说,略显成熟了。
如果此刻让木天晴就知道完颜赤佑才二十五,恐怕木天晴一定能当场脱口而出,这位兄台,你长得如此捉急,是为哪般?
看着还不走的完颜赤佑,木天晴问了起来:"大皇子,打过招呼,还有事儿吗?"
"哦,没了,告退!"完颜赤佑就这么自己出现,又自己退了下去。边走心里还在纳闷,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看着自己大姐姐和大皇子之间的对话,木怀远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大姐姐,这可是大皇子!"
"所以呢......"木天晴耸耸肩,大皇子又怎么了?她还是木天晴呢!
"哈哈哈,我是真服了你了!你和二姐姐及笄礼时,你在皇上面前也敢那般嚣张,我还以为你是假装出来的呢,没想到私下里,你也是这样的。"
"怀远,人生有很多路要走,你可以有很多选择,但是唯一你要做的,就是始终如一做你自己!"
"做自己。"木怀远又一次愣住了,真的他能做自己吗?
"大姑娘,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您回去休息一下吧,听说待会皇上就要来了!"云霓和明月两个人是跟着木天晴来的。
云霓看到怀远,嘴巴一撅:"屋子不够了,竟然把怀远少爷和三姑娘都放在了大姑娘的屋子里,一并的我们把怀远少爷的房间也收拾了出来。"
"不碍事的,恐怕是他们俩是我要求带来的,所以和我住。你们将天羽的屋子也简单收拾一下吧,不管怎么样,也是木家的小姐,出门还要自己收拾屋子,会被人笑话的。记住,出来了,我们都是木家人。"
"是!桑嬷嬷也是这么说的,正让人收拾呢。宫里的人,给您拨了几个小宫女来伺候。"云霓点点头。
一行人就往分给木天晴的别院走去。
云霓悄悄地飘到了木怀远的身边:"怀远少爷,这次可是我们家大姑娘给足了你们面子,以后可要记住我们家大姑娘的好!"
云霓想的是,不管怎么样,目前看,木怀远还是木家唯一的男子,将来大姑娘如果出嫁了,没有个娘家兄弟给自己撑腰,是要吃苦的。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帮着大姑娘搞好和怀远少爷的关系。
至于,是不是因为自己特别想找机会和木怀远说话,云霓觉得不重要!
木怀远敲了一下云霓的小脑袋:"好像曾经我也是你的主子!"
"嗯,奴婢另择高枝了!"
"臭丫头!"怀远难得像个十四岁的少年一样,掐着云霓的小脸蛋。
云霓一声惨叫。
木天晴和明月两个人一回头,就看到云霓和怀远两个人打闹着。
明月摇着头,扶着木天晴:"幼稚!"
几个人走进别院,桑嬷嬷站在别院里,看着正在忙碌的小宫女们。
木天晴一走进去,所有的小宫女站定:"大姑娘。"
桑嬷嬷指着木天晴身后的怀远:"这是木家大少爷。"
"木大少爷!"小宫女继续喊着。
"干活去吧!"桑嬷嬷指挥若定,不愧曾经是皇后宫里的。
桑嬷嬷陪着木天晴走到了客厅里,给木天晴和木怀远斟茶,木怀远的脸上一片红。
"桑嬷嬷,不该让这些宫女喊我大少爷的,万一,传到大伯母耳朵里,又要一顿冷嘲热讽了!可千万别在皇家围猎时,二姐姐和我闹事儿啊!"
"是什么样的身份就该有什么称呼!自己服了短,就让别人看轻!别说做主子的,就是做奴婢的都是有高低眼,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桑嬷嬷毫不留情面地说了出来。
木怀远的脸上又是一阵红。
木天晴倒是笑了笑:"怀远,你别生桑嬷嬷的气哈,她说话直。但是,桑嬷嬷说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很有道理,你本来就是木家的如假包换的大少爷!"
木怀远的心里咯噔一声,两只眼睛看着木天晴发直。这一趟出来,木怀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很不踏实,总觉得会有点什么不一样。
这随时随刻,感觉再被自己大姐姐洗脑似的!
"还有,我猜你那个大舅舅这次也回来,没事儿,多和他去说说话去,整天就知道待在屋子里看书,会傻得!"
"哦!"木怀远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大姐姐说话,让人很信服,有一种向心力。自己也好想有这样的能力。
两个人正在客厅里坐着,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宫女。
"不知道谁是,木家大姑娘?皇贵妃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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