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楚之领军撤退后,金彻对高契道:“高将军,你可知司马楚之此举何意?”
高契道:“估计是想等到我们交出猫时,趁机攻城。我们明日紧闭城门,将猫放到竹筐中,利用绳索从城上放到城下,看他还有何办法。”
金彻道:“此计甚妙。”
第二日,司马楚之派尔朱羽健前去领猫,尔朱羽健见城门紧闭,高契等人早已利用绳索将猫放到城下,便命人将一千只猫带回。
尔朱羽健回到军帐,将事情原委告知司马楚之,司马楚之微微一笑,道:“意料之中。”
尔朱羽健道:“下一步将军打算如何做?”
司马楚之道:“明日你自会知晓。”
尔朱羽健见李敷不在账内,便道:“李中散怎么不在?”
司马楚之道:“他正在准备明日攻城事宜,你也下去整备大军吧。”
尔朱羽健不明所以,道:“是。”说完,转身离开。
第三日,司马大军再次围城,在大军前面,数百名士兵推着投石车,带着装满猫的竹筐,在李敷的带领下来到城前。
尔朱羽健不明所以,仔细查看竹筐中的猫,见与昨日相比,猫的尾巴上都绑着麻絮,麻絮上传来油味,知道麻絮已被油浸泡,更觉匪夷所思。
城墙之上的高契与金彻看不清竹筐内的具体情况,更是不明所以。
李敷右手一挥,士兵手握火把,将猫尾上的麻絮点燃,筐中猫见尾巴上燃起火苗,顿时极力挣扎,并发出惨叫。士兵将竹筐半开,放在投石车上,然后将竹筐尽数投入城中。
若是狗猪羊牛,被从城外抛到城内,必然被摔得难以站立,而猫则不同,猫在感觉失重的时候,会在空中自动跳跃旋转,最终四脚落地。
在半空之中,猫挣脱竹筐,平稳落于城内,浑然无碍。在尾巴燃烧的恐惧下,上千只猫四处逃窜,城内易燃之物被四处奔跑的猫点燃,大火瞬起。两柱香过后,整个带砺坞便被火海吞没,军民大乱。
司马楚之见城内火光冲天,道:“传令,不可伤及无辜,不可劫掠百姓,攻城。”
军令一下,大军如同海水一般向城门涌去。
带砺坞早已一片大乱,金彻、高契极力整军护城,但收效甚微。
很快,司马大军便来至城门前,冲车不住撞击城门,城门摇摇晃晃,随时有被攻破的可能。
金彻道:“将军,此城已守不住了,我们撤吧。”
高契望向城内,见火光燎云,军民已开始整理钱物,四处逃窜,便道:“只能如此了。”心中却窃喜,暗道:“司马楚之果然上当了。”
高契、金彻在卫军的护卫下从东门突围,向远处狂奔。
司马大军攻入城后,司马楚之下令救火,并亲自安抚百姓,帮助百姓修葺房屋,带砺坞内民心渐稳。
李敷快步走到司马楚之面前,道:“司马将军,刚才不知从何处出现一支军队,将此城包围。我们的粮草还未运入城中,尽数被劫。”
司马楚之大惊,道:“坏了,中计了。”
尔朱羽健也快步走来,道:“城内粮仓的粮食也被烧尽。”
司马楚之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居庸关与喜峰口遭到慕容质的连番进攻,周观与司马顺明闭关严守,打退了一波又一波进攻。
居庸关内,慕容文偷偷来到周观房外,抽出腰间匕首,刚打算推窗而入,忽觉后方有异,忙向身后看去,见一道倩影悠然而立,正是诸葛清岚。
慕容文见其现身,不由一惊,终身一跃,飞身逃离。诸葛清岚听见不远处传来卫兵巡逻的脚步声,也连忙纵身离开。
诸葛清岚来至一片密林深处,暗道:“赵大哥担心有人行刺,故而让我在此处暗中守护,他则赶往喜峰口。不知那里会是何人行刺?”
在远处,石良洁偷偷望着诸葛清岚的背影,暗道:“既然其出现在此处,居庸关便不可能攻破,我还是赶往喜峰口吧。”
喜峰口附近的一片密林中,慕容子佩盘腿而坐,运功调息,忽的,他缓缓睁开双眼,正色道:“出来吧。”
一道倩影出现,正是石良洁。慕容子佩见其现身,缓缓站起,道:“你怎么来了?”
石良洁道:“怎么,不欢迎么?”
慕容子佩道:“你应该在居庸关刺杀周观吧?”
石良洁道:“胡清岚在居庸关,有其在,我们不可能成功。至于你们,刺杀司马顺明还没成功吗?”
慕容子佩道:“司马氏部曲的春秋剑阵可不是浪得虚名,更何况赵谦也出现在此地。”
石良洁道:“没想到赵谦竟在此处,不过既然他来了,我们便先将其除掉。”
喜峰口,庭院之内,一人一身粗衣,手握一把苕帚,正在缓慢扫地,正是赵谦。司马楚之离开之后,他便以下人的身份潜入喜峰口,提防有人暗中作祟。
一位老者见其动作缓慢,快步走近,怒喝道:“看你笨手笨脚的样子,一个时辰就扫这么一片,你会干活吗?”
赵谦忙道:“是我不对,我赶紧扫。”
老者道:“快点,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完,转身悻悻离开。
四名锦衫青年缓步来到庭院,见赵谦正在扫地,四人中名为邓镇者对赵谦道:“你不用扫了,下去吧,我们要练剑了。”
赵谦知道这四人是司马氏部曲中最杰出的四名青年,剑法不俗,便应声转身离开。
四名锦衫青年掣剑跃入庭院,分散四方,开始演练春秋剑阵。赵谦躲在一旁观看,暗道:“不愧是司马氏的武学,他们的春秋剑阵,与微言宗的春秋掌法有些类似,仿效四季变化,春秋为显,冬夏为隐,上有秋鹤冲天之疾,下有春草破石之韧,守有夏雨连绵之密,攻有冬雪塞川之寒。但四季分明,未能融阴阳之变。与慕容子衿、慕容子佩兄妹相比,尚差一丝。”
这时,司马顺明走近,对那四名锦衫青年道:“我来一会你们。”说完,仗剑跃入剑阵中,四名锦衫青年同时挥剑攒刺,司马顺明剑攻四方,五剑相击,铮鸣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