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昔日的缠绵画卷般延绵而来，最终定格在那一刻——出征归来的那一天，她满身鲜血地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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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窒痛，他站起身，小心地把簪子放到盒子里。三年了，想到黎洛，依然会痛。想到太后，那个叫做安紫心的女人，那个跟他毫无血缘关系却养了他疼了他那么多年的女人，那个一心一意拆散他跟黎洛的女人……依然，也只有恨。
是的，恨。从黎洛在他生命中消失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将她当做母亲，而是太后。
她的旨意，他会遵从。娶那个他根本就不屑一顾的女人，他也会照做。只是，他只负责遵从旨意，却不会碰她一丝一毫。简陋的婚礼上，他根本就没有出现。之后，她有的，只有嘲弄、屈辱、泪水……那次落水之后，她就被送到“静竹轩”，据说高烧不退……
也许，死了吧？那么蠢的女人，永远只是低垂着头，唯唯诺诺，除了恐慌之外，他没有见过她其他的表情。活得行尸走肉般的，倒不如死了的干净！这样的女人，根本就让男人连看的欲望都没有……
欧阳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踱步走了出去。如果他没记错，今天是“翠微阁”红牌姑娘江雨诗的生日，他已经准备好了礼物。江雨诗有一双长得跟黎洛一样的眼睛，真的，简直一模一样。
“哎呦，王爷，你可终于来了！你把我们雨诗姑娘可想苦了，今儿个雨诗看到王爷来一定高兴坏了！王爷快请进，我去把雨诗叫来！”老鸨夸张地扬着红色的丝帕，一扭一扭地走了。
雨诗是“翠微阁”的头牌姑娘，自从被欧阳澈包下以后就不再接别的客了。她的住房也因为欧阳澈特意装修过，雅致而高贵。
小碟的酒菜点心送上，雨诗还没有来。每次，她总会细细地梳妆打扮一番，绝不会粗陋地出来见他。
“谁与争锋”？猜中题目答案者可得银子五两，酒一坛……”响亮的敲锣声，欧阳澈不由地抬起头来。是东瑶每月一度的“谁与争锋”，难怪人那么多，里三层外三层都给围满了。
他拿起酒，浅浅地啜了一口，目光饶有兴致地望着对面。
“出题了，出题了！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他拧了拧眉，在心里默想着答案。正有了眉目，却听得有个清亮的声音比他更先一步：“兔12，雉23。”
这么快？他抬目望去，却见一个清瘦的背影，竟有几分熟悉。
“敢问姑娘何以得知？”
“方法很简单。只要让笼中的雉和兔都抬起两只脚，这样笼子里的脚就减少了头数的两倍。由于雉只有两只脚，所以，笼子里只剩下兔子的，这个数目的一半就是兔子数。”
声音也是似曾相识？他狐疑的目光在那个身影上停留，是谁？在他的记忆里，与他相识的没有这样聪慧过人的女人……
“姑娘果然聪慧过人。姑娘想的这种办法，老朽都未曾想到。后生可畏……这五两银子和这坛酒，就归姑娘所有了！”
“哇！小姐，你真厉害！太厉害了！”
这声音……欧阳澈诧异地看着那个身影转过身子，笑得眉眼弯弯，那黑亮的眼睛，如星星般璀璨。
竟然是她？柳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