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静竹轩。
喝了药,想小憩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背后的疼揪心,又是火辣辣的难受。
外敷的药还没有用,小丫出去采草药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她挪着身子走下床,每挪一点位置,都是钻心的疼。等她把脚放到床下,已经是汗水满面了。
她想试试自己上药。
困难地解开衣裳,把长长的黑发束到胸前,缪卓言吸了口气,小心地把外裳脱下,触及伤口的疼痛又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轻轻解开肚兜,背后的疼灼人,她咬咬唇,拿过已经碾磨好的外敷草药,用水浸湿,轻轻、轻轻地涂在手可触及的伤口。
“啊!”轻呼出声,她痛苦地拧眉,重复刚才的动作。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了,缪卓言呼了口气:“小丫,你终于回来了?来帮我上药,我一个人不行……”
雪白光洁的背上,一道道血红的鞭痕错落交杂,一时间,心竟然无端揪紧。
“小丫,怎么了?”迟迟地没有见到回应,缪卓言奇怪地转过身子,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大脑彻底死机了。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小丫,而是……欧阳澈?
脑袋轰地一声响,她慢半拍地才反应过来,一把抓过旁边的衣服遮在胸前,脸已经涨得通红:“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巨大的疼痛让她不由一阵冷汗,只是,她戒备的眼睛依然盯着那个不请自入的男人。他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在她这样几乎赤裸着上半身的时候。
“你还不出去?”缪卓言眨了眨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越走越近,心一下子提到了胸口。
“你站住!不……不要过来!”看着他已经走到了面前,缪卓言惊呼一声站起身子,巨大的幅度让她整个人撞到了桌角,当然包括背上的伤口。她闷哼了一声坐倒在地,额上有豆大的汗珠滚落。
“这叫欲擒故纵吗?还是叫,欲迎还拒?”他蹲下身子与她的目光平视,手指轻轻勾起她尖巧的小巴,“如果本王没记错,王妃曾经在本王面前脱得一丝不挂,求本王要你。只不过……本王不屑!”
该死的!怒火在胸膛轻轻燃烧,缪卓言咬唇,冷声道:“从前的事已经忘了,不是吗?从前的柳思凝,已经死了。现在的柳思凝,不会蠢得对一个把自己弃如敝屐的男人投怀送抱。王爷的宠爱,我也不屑!”
“哦?”漆黑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她的目光竟敢带着挑衅,他的大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几秒,他扣住她的下巴,唇狂野地覆上。
“嗯……”缪卓言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野蛮地撬入她的唇,手霸道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她根本不得妄动半分。拼命挣扎,结果只是后背的伤口撕裂的疼痛;她想用力往下咬去,只是……每次他都未卜先知地躲过,吸吮更深……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想继续下去……欧阳澈低咒一声,猛地推开她,后背落地的疼痛,钻心。
下巴被重重地扣紧,那漆黑的眸利刃般刺入她秋水般的眸子,薄薄的嘴唇轻启动:“柳思凝,失去记忆不代表你可以重新活过。不管你忘了多少过去,有一点,你必须牢牢记住,你永远、只是一个冠着王妃头衔的奴隶!永远!”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