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淡淡地说完,又低头看起了书卷。缪卓言顿时如受雷击。一天之内,究竟要出多少个意外?跟他一起过夜,那么,她睡哪儿?她可不想碰他的床,被鞭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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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撑着的手又垂了下来,头重重地磕在桌子上,缪卓言吃痛地眨了眨眼,又迅速把手支在额头上。
欧阳澈放下手中的书卷,隔着珠帘,他已经清晰地听到这样的声音不下五次。这个女人,预备就是这样过夜了……
果真跟从前判若两人。失忆前,她木讷胆小,却敢在新婚之夜主动脱衣,乞求他的垂爱;而今,她聪慧大胆,几多放肆,却主动跟他保持疏远的距离……如此说来,他的计划,是否多了几分阻碍?
又是“咚”地一声。欧阳澈不耐地拧眉,翻身下床,那个女人已经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她睡得很沉,推了几次都没有什么反应。打横将她的身体抱起,放到床上。她的小嘴嘟哝着,眉头轻皱,脸上的肌肤是凝脂的触觉。
撩起她的衣袖,朱红色的守宫砂清晰可见。原本,他这辈子都没有碰她的打算,只是如今……
“……如若她已经为你动情至深,那么,月亏之日,她便会有短暂的晕厥。下个月的月盈之日,你便破了她的处子之身……记住,一定要在月盈之日……”
“此后的日子,母后要你给她无尽的荣宠,她觉得越幸福,越好,那颗心形红痣便会越快出现……澈儿,母后等着你跟藜洛的大婚……”
指尖仍在她那张光洁的脸上停留,欧阳澈的目光淡淡地落到她脸上。她微卷的睫毛安详地垂着,在烛光下,投下一排剪影。
“……我要回家……带我回家……”她的眉头忽然拧紧,嘴里喃喃念着,“……带我回家……我不要呆在东瑶这个鬼地方……”
欧阳澈错愕地愣了愣,她在说什么?难道她不是东瑶的子民?简直莫名其妙!
“师傅!你带我回去好不好?……好不好?……”睡梦中的女人忽然抓住了他的手,“求你了,师傅……求你……”
声音渐渐微弱,她又拧着眉头沉沉睡去,只是抓着他的手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竟然掰不开。
就让她这样抓着手,欧阳澈在她身侧躺下。时间并不长,不是吗?在藜洛回来之前,他可以任她为所欲为,他的任务只是尽快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几个月的时间,他完全可以忍受……
“嘤咛”一声,她的头埋入了他怀里,手依然握紧他的,而且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胸前那个柔软的位置。无端地,喉间发紧。该死的!这个女人的身体他见过数次,从来都不该有任何反应的!可现在,却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欧阳澈低咒一声,目光移到了她依然眉头紧蹙的脸上。莫不是太久没有碰过女人,才会有这样失常的反应?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去。
却是有些失眠,直到天明之际才有了一些睡意。好不容易才入睡,耳畔的尖叫声直刺耳膜,他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整个人已经被直直地推落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