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叔叔!”乐儿花痴地睁大了眼睛,“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诶!比慕容叔叔还要好看!乐儿喜欢看你笑!”
身子一僵,有什么暖流从心间升腾,那样陌生,带着尴尬的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
“有没有搞错?当然是慕容叔叔笑得好看!”可儿站起身子,双手交叉胸前,眉头微挑,“乐儿你那是什么眼神,切!”
“可是我还是觉得欧阳叔叔笑得好看!”乐儿歪了歪脑袋,拉了拉可儿的袖子,“哥哥,你不能对欧阳叔叔抱有偏见。妈咪说了,欧阳叔叔不是大坏蛋!……妈咪,是不是?”
呃……一时语塞,缪卓言有些尴尬地扯开笑容,点点头。
“听见没有?”乐儿的微笑大了,几分得意,“妈咪都这么说了!哥哥,我们现在去皇宫玩一下好不好?乐儿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皇宫……这里真的好漂亮好漂亮……”
乐儿的目光朝着窗外望去,那样空旷的草地,那样漂亮的花朵,还有许多许多,她叫都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她新奇的眼睛睁大了……
“乐儿想玩是吗?朕带你去。”欧阳澈说着便抱起了乐儿小小的身子,大步往前迈去。
“喂!乐儿!……妈咪,我们也去!”可儿拉起缪卓言的手,往前跑去。
好大好大明媚的天空,好绿好绿的芳草,好艳好艳的鲜花,还有清澈的水,五彩的石头……缪卓言睁着眼睛,望着那灿烂的色泽。她忘了有多久,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她忘了有多久,那样的色彩没有在视线再出现过……
“咯咯……咯咯……”是乐儿的笑声,她总是那样单纯和善良,竟然在跟欧阳澈做游戏。缪卓言抬眸望去,那场面相当搞笑,她实在不敢想象,像欧阳澈这样的男人跟孩子在一起玩是什么情景。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也停下了脚步,睁大了眼睛望着这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昨夜被捉回来的孩子,现在竟然……
“……叔叔,你好笨哦!”乐儿清脆的声音,缪卓言心里一惊,看到欧阳澈发黑的脸,脑袋有些发晕。童言无忌,这个道理,欧阳澈他会不会懂?……
“……咯咯……”又是乐儿银铃般的笑声,缪卓言的心放了下来。果真是血浓于水吗?她实在不敢相信,乐儿竟然会跟他这样投缘。
“妈咪,他真的不是大坏蛋吗?”可儿托着下巴,坐在缪卓言身边,“妈咪没有骗人?”
“不是。”缪卓言摇头,她从来不想在孩子的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她只要他们快乐,单纯,就可以了。
“那……可儿也去跟他们玩了!”可儿说着拍拍屁股便朝着不远处的欧阳澈跟乐儿跑去,很快,那边就热闹成一团。
“哇,叔叔,树上有水果!……”乐儿舔了舔舌头,“乐儿想吃。”
“朕给你摘。”欧阳澈说着便腾空而起,乐儿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很快,欧阳澈又从树上飞身而下,姿态优雅地把果子拿在手里。
“叔叔真棒,叔叔真棒!”乐儿狠命地鼓起掌来,她真的好崇拜好崇拜他哦……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会!”可儿擦了擦手掌,便朝着树干攀爬上去。
爬树的本领可儿还是不错的,只是,人不够高,他拼命踮起脚尖,一只手撑着树干,一只手拼命往上。
“吱嘎”一声,树干断裂的声音,可儿的身子直直落下。缪卓言腾地站起身子,尖叫只卡在喉间,只见一个明黄的身影飞身而去,在可儿落地之前接住了他,就地打了几个滚。
“你怎么样!”欧阳澈急急起身,仔细检查着可儿身上的每一处,低吼道,“来人!传御医!”
“这么一点小事,用不着传御医,我一点事都没有。”可儿拍了拍身子,站到欧阳澈面前,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够,才开口道,“谢谢欧阳叔叔,你救了可儿一命,可儿记住了,现在,我们是朋友了。”
可儿说着便伸出手去,欧阳澈愣了愣,可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过他的手握住:“这就叫握手言和,笨蛋!”
又喊他笨蛋?欧阳澈顿时满脸黑线,只是,那柔柔的小手在手心,却是那样温暖的力量。
“叔叔好棒!叔叔好棒!”乐儿拍了一阵子手,又跑到欧阳澈面前,两只手攀上他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地啵了几下。
“咯咯……”又是清亮的笑声,乐儿笑弯了眼。欧阳澈望着眼前可爱的孩子,有什么暖流在胸膛中冲击开来,让他的眼角有些发涩。
“皇上,今日的早朝?……”
鼓足了勇气才踏进那块草坪,曾几何时,这皇宫里也开始有了笑声?只是……褚公公在心底叹了口气,那日到仙华山,他也是去的。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能让一个男人做到三年之内没有别的女人,现在,还要……
心里酸涩,褚公公心底一酸,眼泪就要上涌。他勉强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又看了缪卓言一眼。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没有看出有什么两样的,他真的是不懂……这样一个开明的君主,不要江山也就罢了,真的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他怎么看欧阳澈都不像是那么一个多情种……
“可儿乐儿,快过来。”缪卓言走到他们身边,轻声道,“不要耽误了大人的正事。”
“皇上,你去早朝,可儿乐儿自己在这里玩便是。”依然是那样清清浅浅的笑容,她拉住可儿乐儿的手,礼貌地躬了躬身,便朝着另一边走去。
“叔叔,你先去做大人的事,乐儿跟哥哥会在这里等你的哦!”乐儿朝他眨眨眼睛,一蹦一跳地向前跑去。
“褚公公,去找人跟着。有任何差池,朕唯你是问。”
“是,皇上。”褚公公点头,目光望向了那三个身影,心里纠结。这个女人……他是不是该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帝王走向这样的不归路?还是,宁可一死,保全皇帝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