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尘看了一眼萌萌,“那我们先去隔壁把房门打开。”
他可不想再在这地方待着了,来自两个人的压迫,这谁能受得了?
白起尘脚底像是抹了油一般,带着萌萌飞速逃离,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郁可心和墨厉崤。
郁可心转身看向床上,冷清道:“我知道你醒了,自己起来回去吧。”
她语气笃定,让墨厉崤顿时连装睡一秒的勇气都没有,他睁开眼睛,眸底没有被发现的羞愧,而是直视着她。
这一年,她真的变了许多。
郁可心指了指门口:“我没那么多耐心和你们玩,慢走不送。”
墨厉崤推开被子坐起来,穿鞋站好,经过她身边时,抿了抿唇:“别因为萌萌的话有压力,尽管你现在不记得我。”
他离开后,房间彻底陷入安静,静到针落可闻,郁可心站了许久,直到双腿变得麻木,她才动了动双脚,回到茶几前盯着萌萌做的糕点,伸手轻抹上面的奶油放在嘴里。
这边,萌萌回到房间后便有点失落,小奶包垂着脑袋,贴着墙根站着。
“爹地,萌萌从来没看过妈咪那么冷漠的样子,她已经完全不记得我们了,如果以后都想不起来我们是她的孩子怎么办,萌萌不想失去妈咪。”
白起尘坐在沙发上,沉寂半晌,忽的一拍桌子起身,“操,没有时越搞出这些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什么所谓的干爹陪伴在他们身边五年,压根就是一头伪装隐藏的狼,被他爱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现在还藏起来一年不见鬼影,有本事他就躲一辈子,出来必死!”
墨厉崤掩唇轻咳了一下,走过去,将萌萌带去洗手间洗漱,他熟稔的在牙刷上抹上牙膏,递到萌萌的手上,等待萌萌刷完牙,洗完脸后才拿过婴儿面霜。
白起尘透着门缝就能看到墨厉崤奶爸举动,他揉了揉眉心,随后见墨厉崤蹲下来,轻轻揉搓着萌萌的脸颊。
“萌萌不用担心,妈咪会回来的,嗯?她失去记忆同样很痛苦,没有人愿意接受空白的人生的,我们要有耐心,慢慢陪着妈咪想起来,好不好?”
萌萌乖乖点头:“好,萌萌听爹地的。”
半晌,墨厉崤拍着背的动作逐渐减轻,直到萌萌彻底陷入沉睡后,他才站起来,将灯关上,从客房走出来。
白起尘还坐在沙发上,支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厉崤眯了眯眼:“还不走?”
“兄弟,我今天是实打实的心疼你。”
“……滚,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刚刚黑衍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他们几个刚从京都回来,非要缠着见面,去不去?反正萌萌已经睡觉了。”
墨厉崤想,他此刻也的确很需要喝酒来纾解一下自己,捞起沙发上的外套,穿在身上。
“走吧。”
留了两个手下在酒店开着萌萌后,白起尘开着车驶入午夜街道里,来到秦筝所开的酒吧里。
墨厉崤一走进去,就看到秦筝一席黑裙,好看不失性感,手法漂亮的调着鸡尾酒。
连秦筝自己都觉得,比起在老许的公司兢兢业业做着大学专业的活,还是这种在酒吧肆意调酒的生活更适合她。
虽然她还不了解郁可心现在怎么样了,但得知她还活着的消息,秦筝便实打实的开心。
她可以等,等她的好朋友想起来。
秦筝看见墨厉崤穿着西装,还是忍不住夸赞道:“好帅啊,我们墨总,虽然我男朋友也很帅,但在我心里,top1可是你!”
墨厉崤对于郁可心的朋友,向来礼貌十足,不会冷着脸,这会儿,薄唇轻启:“帅不能当饭吃,陆允居家能力不错,改日你们结婚,我会准备厚礼。”
秦筝立即拍手鼓掌:“那你和可心结婚的时候,我定要为你们亲手研发出一种酒来纪念,谁来喝,只要点名你们俩,就免费!”
“原来我们那么不值钱。”
“墨总你来了。”陆允从包厢里走出来,就听到自己家的傻女朋友这席话,立即解释道:“墨总,秦筝的意思应该是研制专属于您和郁小姐的酒,免费的意思是无价之宝,不是谁想花钱就能买得起的。”
秦筝立即乖顺的点头,不愧是她男朋友,牛牛牛!
墨厉崤眉头舒展,“看来这一年多谈的真挺稳定的,什么时候结婚,如果京都对于秦筝嫌太远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在北国长期工作。”
他是知道陆允的家庭情况的,他长期独居,没有什么家人,也无牵挂,可秦筝不同,她是活在太阳里的人,灵动活泼有牵挂。
秦筝立即摇头:“夫唱妇随,陆允在哪,我就在哪!”
随后,墨厉崤进入包厢,黑衍楚商他们立即看过来,纷纷齐声道:“老大!”
又像是早就准备好措辞一般,这号令喊得响亮又齐整!
“恭喜小嫂子成功回来,恭喜老大不再苦苦等待,准备走向美好生活!”
墨厉崤黑了脸:“我现在没心情听你们说相声,喝酒吧,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给予你们三天假期奖励。”
“老大,小嫂子的情况我们已经听说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会尽全力去找零封,不过,孤岛那边也传来一个消息,说是车神大赛那天会让子旭亲自跟您说。”
“嗯。”
墨厉崤坐在沙发角落,绚烂灯光打不到他身上,周身安静静谧,如果他不说话,便没人能注意到他,整个人完全隐匿在黑暗中。
包厢的歌声响起,不是那种轰耳炸裂的音乐,也不是性感火辣的外国曲,反而是曲调悲伤的一首歌。
“如果有时间,你会来看一看我吧,看大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墨厉崤有一撘没一搭的喝着酒,整个身子靠在沙发上,眼睛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含着泪水。
黑衍几乎每一分钟就要看一眼墨厉崤,随后对着其他人低声道:“我怎么感觉小嫂子回来后,老大更难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