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似乎发生了一些事,师兄需要去洛阳占个好位置!”
公孙举擅长做生意,对信息敏感度极高。
他如今虽然没有为官,但也保持对官方一些信息的关注。
旁敲侧击之下,公孙举知晓了朝廷的动向。
这与唐皇一朝两都的计划颇为相符。
若非李鸿儒闭关时间太长,公孙举在数日前便动了身。
“我也想去洛阳发展发展!”
得知公孙举的意思,李鸿儒顿时也开了腔。
“你在长安……”
“就几年”李鸿儒尬笑道:“我们几年后肯定搬离长安!”
他这还是第一次吐露自己关于未来的行动,顿时让公孙举眉头一紧。
“你这是察觉到了什么?”公孙举低声道。
“未来可能会生乱象,我不宜在太子身边太久,将来需要离开长安!”
“不站队好!”
入了书房,两人相谈也甚是密切起来。
公孙举有吐露自己的计划,李鸿儒也吐露自己的想法。
两人更是有着一些低声的秘议。
文人的场合就是这么没意思,两人时不时的交流让公孙韵打瞌睡,但陶依然倒是兴趣不浅。
能文善武者不多,李鸿儒这年龄和这种水准的更是凤毛麟角。
而要攀登高位,能走到太子身边,这种人才屈指可数。
如李鸿儒这般还能放下,为未来未雨绸缪,那便要数几个朝代才能凑一些人出来了。
她此时也不打扰到李鸿儒和公孙举秘议,在那儿低声和公孙韵说些话。
待得近一个时辰后,公孙举这才出了门。
“师兄的商业敏锐果然很强,居然想到去洛阳开纸店!”
公孙举的介入点上佳,但凡洛阳成为重都,诸多需求必然旺盛。
衣食住行不需多说,做做衣服,买点房产,这也是常人切入点。
但冒然前往另外一座城市,能不能切进去就是另外一回事。
即便是购买房产,没有各层次关系的打通,审批便要慢。
待得一些人反应过来,毁约,无效等事件的概率会陡增,让一番心思做了流水。
公孙举决定介入纸店。
这是他从长安考察得出结果。
此时洛阳有纸店,但竞争不算大,诸多纸店只是满足洛阳本地的需求。
一旦朝廷下了政策,导致洛阳文人蜂拥而至,必然有需求激增,这些纸店便难于供应。
这行业需要一定的资金,难于被常人介入,又容易被一些大户忽视。
他寻了目标,翩翩然而去。
“除了买个房,我居然没找到什么好行当!”
李鸿儒叹了一口气。
文人开纸店,这是相当高雅的事情。
若要他去开个屠夫摊,又重新让父母进入老本行,李鸿儒一时还真没那个心思。
如今大唐没有对外开战,只是边界有一些零星的打闹。
战争财基本没了可能。
而正当生意的钱财难入,便是持平李家当前消耗都很难。
李家当前是有余粮,并不显慌,但后劲不足也是实际情况。
当前的入账只有李鸿儒的俸禄,又加上张果子算命的一些入账。
李鸿儒算算自己,这连连的闭关修炼,购买辟谷丸的纹银都去掉了六七十两。
若要加上其他人,支出便不算小了。
钱生钱的事情向来都有难度。
小生意不屑去做,大生意又难以从事。
李鸿儒跨的阶层太多,但根基又不稳,他一时也难有什么两全的方法。
但若是将来要离开长安,在洛阳另寻一处庄园也是不错的事情。
“我必然会接触到洛阳定都图,知晓一些将来在各区安排之事,多少也能倒卖上几笔。”
如同长安城分东南西北区,各区功能不同,房产和土地的价格也有着不同。
若是洛阳成为重都,依托于洛阳原来的宫殿,诸多区域也必然也有着对应和分区。
李鸿儒寻思了好一会,决定依靠家里存余资金做几手倒卖生意。
倒买倒卖挣的是快钱,也不用花太多心思。
他思索了好一会,最终决定了下来。
擅长替代他的万文石和性格趋于成熟的李旦留守长安。
而性格跳脱的张果子则会随他去洛阳。
李鸿儒在国子学中学习了三天,第四日早上,他刚出府邸,见得张猛急急赶来,顿时便知晓了行程。
“太子殿下预驾洛阳,你早早做一些准备,我们中午就会出发!”
“行!”
李鸿儒点点头。
太子的准备显然还是有些匆忙。
他多少也算是太子近臣了,也落了个临时加急的局面。
“果子!”
“快快快!”
“将咱们衣服都拿上,还有我的武器。”
“钱,那肯定要带钱了,万一看到合适的买卖,咱们肯定要下手!”
李鸿儒好一阵吆喝自己徒弟。
有徒弟不用白不用。
相较于王福畴收取他做徒弟时的各种好处,张果子成了他使唤的苦力。
这大抵是双方结识的过程有一些不同,而李鸿儒此时也没什么大儒气质。
张果子也是笑嘻嘻,手脚极快,不以为意。
待得唤出那头小毛驴,诸多行礼便齐齐塞了上去。
“我去洛阳发……行公事去了,你们在家好好玩!”
李鸿儒想吐口的发财两字收回喉咙,随即摇头晃脑出了府邸。
“你弟这次出去不会又是半年吧?”客氏低声问道。
“那怎么可能,太子也不会出去半年啊。”
李旦回了一声。
他这话让大伙儿顿时都安心了下来。
李鸿儒再怎么跳脱,那也是会随着太子走。
此时跟着去,到时也会跟着回。
皇宫东门之处,太子乘坐于四驾马车上缓缓而出。
前方有四骑羽林卫都尉,而后方的车队有十多车次,更是有三百余羽林卫环绕跟随。
太子不时揭开马车的遮帘,见得张猛带着李鸿儒等人前来,顿时招了招手。
“后面有马车,也有空马,你们随意做选择,自己去乘骑!”
他一脸的兴高采烈,对这番出游显然是相当兴奋。
“我登门拜访了李尚最终愿意随我去洛阳,父王也答应了下来!”
太子抽调的卫士和诸多准备都略显匆忙,完全属于不合格的情况,但耐不住太子请了人镇压。
有李靖伴随出行,一切便再无多少忧虑了。
这是抓问题抓到了重点上。
李鸿儒顿时对着太子连连翘起拇指,发出好一阵夸赞。
在那远处的皇宫中,唐皇步行而出,他一脸的担心,又一脸的惆怅,又饱含放飞的坚定,神色极为复杂。
“他总归是要出去走走!”帝后在旁边道。
“是啊”唐皇点头道:“此时尚还早,若是再过一些年,他遭遇的意外就很可能多起来,到时更难外出。”
伴随着太子成长,太子遭遇意外的可能也会增加。
在没有合适的解决方案之前,太子依旧难逃未来可能的定向。
唐皇寻思了许久,只觉太子成长中已经做到了尽心尽力,更是尽善尽美,难于有挑剔。
他一时也琢磨不出可能的意外源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