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了弥卢山,用丧家之犬来形容婆罗门并不为过。
大型天仙界秘境并不多,而要满足婆罗门三大主神容身之处更是少有。
缺乏了足够的环境,这些佛陀的实力会不断下降,身体也会慢慢陷入到衰老。
但凡这些佛陀不断漂泊在外,不提实力精进反攻回天竺,便是身体的稳固都是难事。
从天仙界的修炼者,这些人会慢慢退化到地仙界水准,再难有任何威胁可言。
待得数十年上百年过去,婆罗门便很可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弥勒佛注目者伽尼萨。
在正常的推算中,仙庭默许给予了这些佛陀容身之处,婆罗门不应该这般狗急跳墙才对。
但凡有一个容身之所,没将人逼到死处,一切也会变得慢慢能接受。
伽尼萨不该出现在这儿。
对方的出现更是让弥勒佛想到了更为严重的事情。
他看着浑身不断龟裂,显出舍利子模样的燃灯佛,又思索到自身,他更是想到了在灵山修养身体的如来佛。
若非尸罗逸多铁了心要将天竺气运奉送给大唐,引发与如来佛争辩下的恶斗,诸多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如来佛不会受伤,尸罗逸多不会死。
他们不会来扶持新皇室,更是不会举办那场祭典。
大唐人不会领军携众推翻阿罗那顺皇室。
婆罗门……
“只是你来了,还是其他人都来了?”弥勒佛沉声问道。
“你说呢!”
伽尼萨持着两柄象牙剑,他谨慎维持着和弥勒佛的距离。
作为往年不乏交锋的对手,他难于击败弥勒佛,只具备拖延的能耐。
这也让他始终维持着足够远的距离,谨防自己被对方一招收了。
“若是你现在赶紧回去看看,或许还能帮一点点忙”伽尼萨道。
“你们真敢硬生生杀入进去?”弥勒佛问道。
“若是此时不杀,我们何时去杀!”
伽尼萨抿抿嘴,眼睛中一片片火焰不断腾升。
如来负伤,燃灯现在与唐皇相斗,弥勒佛跑万寿山请镇元子这尊助力。
佛教三位佛祖齐齐出了问题,甭管灵山的秘境中还有什么大妖和强势佛陀,当最为顶尖的三大战力去除,这就是婆罗门最好的时机。
若是此时不打,伽尼萨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诞生出这种好机会。
付出代价依旧不可避免。
但相较于此前,他们好歹具备了成功的可能。
“我还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伽尼萨低声笑道:“我来曲女城时,我们已经拿下了弥卢山圣地,此时三位主神正带着人飞纵前往灵山秘境!”
“要遭!”
伽尼萨吐声似乎做不得假,这让弥勒佛心中一时大乱。
燃灯佛在恶斗,他此时脱身不得。
但在灵山秘境之处,那又是需要他的地方。
只是一步踏错,往昔诸多的努力齐齐化成了流水,弥勒佛心中极为不甘。
“你们一早就勾结了大唐人”弥勒佛咬牙道:“你们定然是插入了这场大唐和摩揭陀国的国战!”
“切,你们不懂规矩,我们被打了这么多年还能不懂规矩”伽尼萨摇晃着象头道:“我教不曾插手到这场战争中,谁也挑不出我教任何问题,你没可能拉我们来垫背,就是将东土仙庭帝王请来也要讲这份规矩!”
“他奶奶的!”
弥勒佛低骂了一声。
他就是追杀白骨妖后前往了万寿山一趟,哪知道回来后是这副模样。
他明明已经布置了那么多后手。
有阿罗那顺用于防护的金光盔甲,这件宝甲足以让对方刀枪不入,防护到对方的安全。
又有吉娜皇后的斩神法刀,这足以斩杀九品的大修炼者。
他甚至还交代了童子黄眉,但凡阿罗那顺不足以镇压到国内的情况,可以让迦尸国率军前来帮忙。
一切的一切,弥勒佛感觉已经做得足够到位。
他到现在依旧不知道怎么输掉的。
明明只是一个大唐的使团,只有寥寥数人,对方是如何推倒阿罗那顺皇室,又将一切进展到现在的模样,婆罗门为何又看到了偶然才诞生的机会。
若婆罗门获知信息的速度慢一天半天,诸多过失都有弥补的机会。
但在现在,弥勒佛只觉心中愈想愈慌张。
即便当前的结果再完美,也只能落到往昔佛教和婆罗门对抗的局面。
而在他的金丹砂法宝中,此时还有往昔的盟友鸠摩罗西。
诸多情况糟糕到不能再糟糕。
弥勒佛一时没了什么心思,只觉诸多事情坏到了一定的地步。
他也管不着惩戒李鸿儒,只是想着燃灯佛早一点点退出争斗,让他能尽快前往灵山秘境抵御婆罗门诸佛的杀伐。
“镇元道长?”
“五庄观插手不得此事!”
弥勒佛抱着一丝希冀看向镇元子时,只见镇元子连连摇头,直接开口有着拒绝。
这并非寻私仇,面临教派纷争时,镇元子显然不会置身其中。
这种事情帮了佛教,必然会惹厌到婆罗门,导致五庄观日后面临大敌。
他处于东土区域,按规则也难于插手到西牛贺洲。
镇元子解释数句,弥勒佛心如死水的点了点头。
他不断看向燃灯佛,又戒备着伽尼萨可能发动的偷袭。
很显然,待得纷争落下,他会用最快的速度飞纵回灵山。
或许是因为摩揭陀国与大唐相距太远,又或是两人具备极为深厚的底蕴,燃灯佛和唐皇在‘命和运’争锋的时间并不短。
直到现在,两人的争斗依旧没有断。
赤鸟玄色阵旗中,龙吟之声依旧,有着一声声长长的嘶鸣。
代表燃灯佛的佛珠则是层层龟裂不断。
趴在地上的阿罗那顺满脸灰白,血液滴滴融入地面,难于发出半句声响,宛如死人一般躺在地上。
众多人张目等待时,只见那颗飘荡在赤鸟玄色阵旗中央的佛珠轰然炸开。
一阵带着腥臭的狂风掀过,燃灯佛身体层层瓦解,化成成一片片光影。
光影之中,一颗金色的舍利有着上上下下的沉浮。
待得一盏琉璃灯显出,这枚金色舍利顿时化成一道光芒投入了进去。
“那是燃灯佛的本命琉璃盏,这场争夺,唉!”
见得弥勒佛探手拿过琉璃盏,镇元子亦是叹息了一声。
相较于唐皇,燃灯佛的实力何止强盛了一筹,又有摩揭陀国与大唐相距甚远,大概也是因为如此,燃灯佛才有信心一战。
但个人实力对‘命和运’争锋的影响并不算多。
“你终究离开东土有些太久,忘记了当年的教训!”
镇元子默默低声。
有燃灯佛不得不下场的原因,也有燃灯佛具备底气的原因,更是有燃灯佛对如今的东土缺乏了解的原因。
相较于燃灯佛首次进行‘命和运’的争锋,唐皇或许不止这一次争斗的经验。
在这场‘命和运’争锋中。
燃灯败!
唐皇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