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锄头飞了出去。
安欣看向陈岩石有些尴尬道:
“陈老,这亏的是在我手上断了,不然要是您老干活的时候伤到可怎么办?”
陈岩石有些无语笑骂道:“你哪是奔着锄地去的,我这是锄头,可不是孙猴子的金箍棒。”
安欣看看手中还有一米多长的锄头木柄,笑呵呵道:
“陈老,说起这金箍棒,小子对棍法略有研究,要不给你耍上一趟,让您老鉴赏鉴赏?”
陈岩石有些哭笑不得:“小安,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没个正形?”
陈岩石算是看出来了,安欣的性格很跳脱,一点也不像40岁的人。
祁同伟知道安欣的行事方式,此时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安欣,他可不是想偷个懒,多长时间没有干过农活了,有点腰疼。
安欣听到陈岩石这么说,笑了笑:
“陈老,人活的就是一个心态,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中年人来看,我一直是一个青春少年,永远活力四射,激情饱满。”
陈岩石摇头笑笑:“和老头子我比,你确实是一个少年。”
祁同伟有些羡慕的看着安欣,他就做不到这么洒脱。
安欣正要说话瞥到远处开过来一辆车,挂着汉东001的牌子,眼睛一转大笑道:
“陈老,此时此刻,我特别想高歌一曲,祁同伟,和我一起唱。”
说着不管祁同伟同意,大声唱了起来。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信念丝毫未减,眼前这个少年,还是最初那张脸,遇到再多困难不退却……”
陈岩石有些无奈的笑呵呵看着安欣发癫,却觉得安欣异常的洒脱,境界很高。
祁同伟有些羞耻并没有跟唱,但很快他就后悔没听安欣的话了。
…
沙瑞金今天回来,正好有空准备过来看一看陈岩石夫妇。
下了车就被一阵歌声吸引,发现正是从陈岩石院里传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好奇走了进去。
看到院子里面的场景,沙润金微微一愣。
那个拄着一根棍子唱歌的不就是那个扫把星吗?怎么会在这里?
旁边那个拄着锄头憨笑的,沙瑞金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凉亭过道上陈岩石站着呵呵笑着。
沙润金很是惊讶,这陈岩石什么时候和安欣关系这么好了,他能感觉到陈岩石并不讨厌安欣。
沙润金饶有兴趣的往院子里走去,等安欣的歌声落下,直接开口笑道:
“陈叔叔,你这里挺热闹啊,怎么还请上唱大戏的了?”
陈岩石听到声音转身看到沙润金惊喜道:“小金子!”
沙润金刚上前握住陈岩石的手,就听到一声叫喊脸色发黑。
“嗨,大爷,你说谁是唱大戏的?”
这话一出,让祁同伟惊若天人的看着安欣傻愣愣的。
陈岩石也愣了一下,难道安欣不认识新任省委书记?
只有沙润金似明白了什么,暗道资料显示的确实没错,胆大包天。
几人正愣神间,就又听到安欣略显惊疑道:
“咦,沙…沙书记?祁同伟,你赶紧打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竟然见到活的沙书记了?”
祁同伟已经麻了,陈岩石更加无语,沙润金的脸更黑了。
“哎呦!”
祁同伟一脸懵逼的倒在地上,想不通安欣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踢自己?
但安欣却没理会他,喃喃自语道:“不是做梦!”
说着双眼放光的跑上前从陈岩石手中夺过沙润金的手紧紧握住,一脸激动道:
“沙书记,真的是您啊,您怎么还亲自来了,您吃了吗?身体还好吗?进屋喝点水……”
沙润金一脸恶寒的抽出手,淡淡说道:“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陈老的家吧?”
“是哦!”安欣憨笑着挠挠脑袋,“太激动了,一时搞忘了。”
陈岩石饶有兴趣的看着安欣笑了笑,看向沙润金说道:
“小金子,你怎么想起过来看老头子我了?”
沙润金轻笑一声:“今天正好手头事忙完了,就过来看看你和王阿姨,王阿姨呢?”
“她呀,去买菜去了。”陈岩石说着瞥了一眼安欣和随后走过来站在安欣身后的祁同伟。
安欣可不是非要厚着脸皮混饭吃,也没打算真的留下打扰沙润金和陈岩石夫妇叙旧。
听到这里,立马插嘴说道:
“陈老,沙书记,您们慢慢聊,我们就先撤了。”
说着朝祁同伟使了个眼神,有些无奈,真是带不动。
祁同伟搓了搓手说:“沙书记,陈老,就不打扰您们叙旧了,我们先走了。”
祁同伟也不是真的傻,而是被安欣刚刚的举动惊到了。
虽然安欣踢了他一脚,但也应该让他的名字被沙瑞金记住了。
两人说完点点头就准备走人。
这时,陈岩石开口说道:“小安,你王阿姨买了那么多菜,你们要是走的话,我们两口子怎么吃得完?”
安欣转头笑了笑:“陈老,那我明天再来吃,我这人比较怕生,就不打扰你和沙书记叙旧了。”
陈岩石和沙润金以及祁同伟闻言皆是无语,就你那刚刚样子,真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怕生。
陈岩石瞥了一眼沙润金,然后开口说道:“那行,你俩回去开车慢点,改天一定要来家里吃饭。”
“欧了!”
安欣笑着比了一下手势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还有祁同伟不时投过来敬仰羡慕的眼神。
安欣又对祁同伟使了个眼神,没有说一句话,开上车就离去。
祁同伟转身向沙瑞金和陈老点头哈腰,这才上车离去。
等两人离去,沙润金轻笑了一声:“陈叔叔,您怎么和那个安欣那么熟悉?”
“小金子,你认识他?”陈岩石有些惊讶,两人都是刚刚上任,应该是不认识的。
沙润金呵呵一笑:“人家可是很有名的,罪犯的克星,贪官的终结者,单位里人称扫把星。”
“扫把星?”陈岩石疑惑了,前面两个听着还挺正常的,后面这个怎么怪怪的?
沙润金摇头笑笑:
“他刚当上小刑警的时候,就把自己市长抓了,还记得那场史无前例的扫毒行动吗,也是由他带头的。
前段时间更是把中江省的常务副省长从床上拷走。
这么多年落在他手上的贪官不下上千,还是人家当警察捎带手抓的。
如今,出任副检察长,咱们汉东许多人可都战战栗栗的。”
陈岩石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幽幽叹道:
“难怪,难怪上次在医院听他说被暗杀过好多次,没想到小安这开朗的性格下面竟然有这么一颗热忱的心,如今这么有正义感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
沙润金意味深长的撇了陈岩石一眼,轻叹一声:
“陈叔叔,陈海的事我听说了,是我对不起您啊,让您老这么大年纪受这种打击。”
“别这么说,给你没关系,干政法工作的都有这个准备。”陈岩石摆了摆手:
“海子的事还多亏小安了,是他找了最好的医生,保住海子的命,让海子有醒来的希望。”
沙润金笑了笑:“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星河疗养院很有名,相信陈海能吉人天相的。”
陈岩石点点头:“好了,不说这个了,赶紧进屋。”
说着热情的拉着沙润金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