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也知道自个儿近来情绪不对的,到也不知道是怎的了。
能跟三爷合离她是极高兴的,那日签了合离书之后,她便一连昏过去了两天,醒来之后身子还不好的情况下,便赶紧的给娘家去了信。
就是希望自个儿爹娘赶紧将自己接走,她是真真不想在这个让她伤心愤怒的多待一刻钟了。
杜府的信儿来的倒是不慢,可谁知,里面只字不提让芸娘回来的事儿,还长篇大论的说芸娘是个不安分、不守妇道的,若不是芸娘闹,三爷也不会被流放。
还直言芸娘让整个杜府都跟着蒙了羞,要芸娘自个儿去官府,求京兆尹大人将三爷放出来,让她不要告了。
中间话明里暗里的说,二爷如今又去打仗了,他们虽然是没法儿做了什么手教了,可战场上刀枪无眼,万一着二爷就回不来呢?
万一回来了也不成了呢?
那小世子的年纪也小,只要芸娘老老实实的在王府里待着,定是能找机会将小世子给除掉的,到时候二爷没回来若是不成了,那王府可就是三房的了。
芸娘看完了信,又是大病了一场,原来自个儿作为杜府的嫡女,就只有帮家里扒上王府这一个用处。
她从前受小杜氏磋磨,家里装作不知,三爷待她不好,家里也装作不知,如今她要死了,凭自个儿喝温卿儿的帮忙讨了公道,家里竟还怪她把三爷害了的。
到底是谁害谁,家里上上下下十几口人,自个儿的祖母、爹娘、哥哥们且都是瞎了吗!
自那后,杜府的再来信儿芸娘就没有再收过了,以后杜府如何也跟她再无瓜葛,只是被自己的亲人背叛,到底是狠狠的伤了她的心了。
身上的伤日渐痊愈,可心上的口子却怎么都愈合不好。
她总莫名其妙的流泪,有时候看到自个儿养的花败了,也觉得悲痛至极,像是因为自个儿的错,这花才败了的。
温卿儿自然也是听芸娘身边儿的丫鬟这般说,才觉得芸娘不对劲儿的。
这人天天闷在屋里伤春悲秋的能好了就怪了,什么伤心都是一时的,既然还活着,那就要好好的往前看了。
芸娘心中感动着,自然又忍不住掉了一串子泪,可面上是带了笑的,忙点头应下了。
“且都是我自个儿想不开,倒是连累着你也跟着费心了,你平日里这般操劳,是我不该了。”
一旁的应姒也忍不住安慰了几句,且都是一个府上的,先前就是再不对付,这会儿什么什么仇什么怨的,也随着三爷流放渐渐消逝了的。
更别说着芸娘也是苦主,应姒也给不了芸娘什么不好的脸色了。
“表姐,你可别多想了,这又不是你的错,何必拿别人的过错来折磨你自己呢?”
“你只管好好玩,好好过自个儿的日子,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管别人作甚,那杜府的美几个好东西,你先下看透了也不算晚的,亏心事做得多,他们早晚要得了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