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支书抽狠狠抽了口烟,纠结地叹了口气,“子归,你在咱们这个村待不了多长时间。过了今天晚上,能离开就离开吧。咱们云里村大部分人都很好,但是哪里都有黑心棉。”
很显然,梁支书并不想把对方说出来。
庄子归点点头,“你说的也对,我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你们还得在这里生活下去。可是老支书,您每天去村支部的时候心里会不会难受?那是我外婆出资盖的。”
这话一下子戳在了梁支书的心口上,他现在还是这个村里的支书,庄云雪为这个村子里做了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现在庄子归的话跟一把尖刀似的插在胸口上。
脸都跟着火辣辣的。
“你说的对,我这个支书都没脸去村支部。子归呀,我跟你说吧,是谁推的你……”
怕隔墙有耳,梁支书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讲了事情的经过。
庄子归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阴沉。
“张特助?厉墨珩的那个助理?”
梁支书点点头:“就是他!”说到这里他喝了口酒,又吃了几口菜,看着他道:“你呀,虽说这些年在国外生活,但还是不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庄子归皱了皱眉,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杯酒,梁支书赶紧看着他道:“你这腿上的伤能喝吗?”
“没什么大事。”
庄子归端起酒杯跟梁支书碰了一下,接着喝了一大口。
“梁爷爷,这事我心里有数了。谢谢您告诉我真相。”
梁支书叹了口气,“你是咱们云里村走出去的钢琴家,是咱们云里村的光荣,梁爷爷为你高兴。以后有时间呀,多回来看看。咱们这些老少爷们儿,看到你们姐弟俩的时候,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庄子归点点头,“只要以后有时间,我肯定会带着我姐经常回来的。”
他顿了一下,看着梁支书道:“梁爷爷,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您。”
“你说吧,什么事?”
“上次我和我姐去给我外婆外公上坟的时候,刚好在山上碰到您。您的话只说了个头,便被我姐打断了。但我总觉得您有些话没说完,您说当年我跟我大哥被人追杀的事,”
后面的话还没说下去,便被梁支书打断了。
“子归呀,那是我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把你和云青村的那个人弄混了。”
“您是不是弄混了我不知道,但是有件事最近一直让我疑惑。”
梁支书意味深长看着他,“什么事?”
“我最近总是做梦,总是梦到下雨的晚上,有人拿着匕首在茶园里追我。那些片断不是很清楚,那些人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他们全都穿着黑色的雨衣,有个人拽着我的手不停的跑。
在梦里我好像叫他大哥,我让他不要管我了,一个人跑吧。他说他是我哥哥,不能丢下我。
后来他把我藏到了一片灌木丛里好像,说让我藏好,他把那些人引开,只要我不叫他出来千万不要出来。
我就躲在那些植物丛里,看着那些穿着黑雨衣的人拿着匕首从我的面前跑过去。我还记得他们说仔细搜一搜,一定要把人搜出来,我当时吓的大气不敢喘一口。再后来我就被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