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宁嗯了一声对叶学义说:“好,四哥安排吧。”
南承宁没有让叶娇娇失望,在她吃掉整整两锅羊肉之后,叶娇娇得出结论,这世上没有不好吃的东西,只有不会做的厨子!
羊肉是暖宫的,但食补的效果毕竟不那么迅速,周郁的针效,却随着时间推移而减弱了,所以晚上回到房间,叶娇娇又开始蔫蔫得没精神起来,肚子好痛。
“要不要我给你揉揉?”南承宁一本正经,脸色异常严肃,“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中医上说,经脉畅通百病全消。”
叶娇娇小脸一红,尴尬地舔舔嘴,揉肚子啊,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会不会不大好……
南承宁无视叶娇娇那张摆明就是写着“我不要”的脸,自来熟地上了床,趁她还没拒绝也没来得及摇头的空档,手已经按到了她小腹上。
大手揉得很轻柔,温度透过掌心,隔着衣服传导到小腹,叶娇娇果然觉得有好一点。
其实痛经这种东西只要分散了注意力,就不会那么痛,叶娇娇现在光顾着紧张,哪里还有功夫去想肚子,不感觉好点才是奇怪呢。
叶娇娇没想到南承宁揉揉居然比周郁的针还有效果,一时间开启盲目崇拜模式,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南承宁都不自在了。
“有好点吗?”
“嗯嗯!好很多!”
南承宁也没想到居然这么有效,心中窃喜,面上不动声色地说:“所以以后你有事情,要跟我讲,就不会白遭罪了。”
叶娇娇低下头:“人家,不好意思说嘛……”
“有病当治。”南承宁极力不让话中露出轻浮调侃之意,完全是实事求是的学霸口吻。
“知道啦!”叶娇娇果然不那么害羞,撒娇地靠到南承宁肩膀上,拱了拱。
两人一个天天真真地搞个人崇拜,一个恬不知耻地感觉自己是天才,周郁知道了一定会吐血而死:你们当老子十几年的医书是白念的吗!
七日后,叶娇娇身子大好,心满意足地跟叶学义、南承宁,还有周郁去西郊。叶家财大气粗,少爷小姐出来玩,虽然只住两个晚上,带的东西却足足驮了八个马车,伺候的下人,又足足跟了四马车。
秦雅听到几个孩子的计划,脑壳都是疼的,若不是南承宁游说人的本事已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叶娇娇想顺利出来玩三天,估计够呛。
叶学义见南承宁出去玩还捆了四本书带着,忍不住好笑:“小宁,还有两个月就要秋试了,你不上课溜出来玩,夫子能答应吗?”
南承宁淡笑:“不大高兴,不过还好。”
其实,孔广益差点连桌子都掀了!
“南承宁,你大婚已经耽误了一个多月,现在又要请假,你还想不想参加科考了?”
不过,南承宁对待此事的态度,和叶学义对待爹娘的教诲是一样一样的,虚心接受,坚决不改。
叶学义打了个哈哈,目光在南承宁身上扫来扫去:“你当真不会骑马?”
好不容易盼到可以出来玩,可南承宁居然说他不会骑马,叶娇娇可不想坐马车,于是拍着胸脯保证:“你不会骑马,我带你骑,保证不让你摔马!”
所以一路上,南承宁都坐在叶娇娇怀里,那场景略违和,叶学义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好笑。
南承宁听了叶学义的问题,眸中升起一丝坏笑,没回答而是反问:“四哥你觉得呢?”
“哈哈!”叶学义大笑,现在他看到南承宁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已经本能地持上了怀疑态度,可南承宁忽然冒起邪气,他又立刻想到“虚张声势”四字,觉得南承宁是当真不会骑马,对叶娇娇扬扬下巴:“让小宁在这休息一下吧,我们去跑几圈!”
叶娇娇很想玩,可又怕南承宁闷,南承宁笑眯眯地摸摸她的头:“去玩吧,我在这等你们。”
叶娇娇这才开心上马:“那我去跑几圈儿,很快回来!”
叶娇娇和叶学义在一起,周郁找不到机会与佳人独处,有些无聊,转了一圈儿之后回到营地,诧异地眨了眨眼。
从前在他的印象里,每次他们出来玩,零零碎碎的东西下人们都得收拾好半天,日落时候能整顿好就万幸了,可现在才这么一会儿,居然已经收拾好一半了?
“今儿手脚挺麻利的。”他半开玩笑地表扬红枣,红枣一脸骄傲:“姑爷指挥有方啊,我们谁干什么都是他分好的,做起来果然快很多!”
周郁无语,又是南承宁!
他沉默了许久才向红枣问道:“姑爷人呢?”
红枣往山坡上一指:“在用功呢,快秋试了嘛。”
南承宁确实是在看书,不过却是不务正业,在看和秋试八杆子打不着边的医书!
周郁忍不住想笑:“南承宁,你真以为你看两本医书就能超过我了?”
南承宁平静地合上书册:“我没想超过你,我不当大夫,只是兴之所致,随便看了来消遣而已。”
周郁不说话了,他知道南承宁为什么会忽然对医术感兴趣,他这是在为绿茶饼的事耿耿于怀呢。
叶学义和叶娇娇疯了两个时辰,若不是叶大福过来,他们还不打算回来呢,叶大福突然会来倒是让叶学义有些惊讶:“大哥,你今儿这么闲?”
叶大福瞪了他一眼:“许你日日玩耍,就不许我偷半日闲?”
说完,他不再搭理叶学义,径自走到南承宁面前:“小宁,我听人说楚祥今日也在旁边那片草场狞猎。”
“楚祥是谁呀?”叶娇娇心知大哥百忙之中还跑过来说这事一定有原因,好奇地忽闪着大眼睛。
“楚祥是楚县令楚召齐的儿子,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哥!不过他爹,管着秋闱呢!”叶学义不羁地看了叶大福一眼,“你过来也不顺道捎个美女来,难道让南承宁拿娇娇当敲门砖?”
咳咳!
南承宁赶紧打断叶学义的话,免得他说出更难听的,对叶大福说:“多谢大哥关心,最近皇上下旨,全国都在严查科举舞弊,楚县令的儿子,我们还是别接触为妙。”
叶大福微微蹙眉,南承宁你真是太天真了,皇上是说要彻查科举舞弊,但你以为他想查就能查下去?
“南承宁,娇娇刚才吵着要去那边看天鹅,你陪她去吧!”叶学义遣走了南承宁和叶娇娇,这才收起笑对叶大福说,“大哥你这些话别当着南承宁的面说,他那么清高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交给我吧!”
“南承宁,大哥刚才那话,是不是说我们要去给楚祥送礼?送美女?”
南承宁淡淡一笑:“我不做这种事。”
叶娇娇很满意,挠挠他的耳朵:“那万一别人都找关系买通了门路,你考不上怎么办?”
“考不上就考不上!”
好霸气哦,她喜欢!叶娇娇的脸有点发烧,心里涌起莫名的甜蜜!她觉得最近她的心脏越来越不正常,经常莫名其妙跳得特别快……
两人沿湖奔出三里地,果然看到满湖天鹅,叶娇娇开心地伸了个懒腰,哇,美呆了。
胯下的良驹往后退出两步,南承宁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缰绳。
“南承宁,天鹅是吃草的吗?我还以为天鹅吃鱼……”叶娇娇兴奋地拍打南承宁的肩膀,可劲指着湖面,完全没感觉到马的异样。
“娇娇你到我前面来。”
“嗯?”
“我挡着你不好看天鹅。”
“哦,好!”
叶娇娇欢快地爬到南承宁前面,冲他嫣然一笑,觉得南承宁真是个体贴周到的好孩子啊有木有,可她刚刚坐稳,马就一声嘶鸣,整只人立,若不是南承宁坐在后面勒紧缰绳,她不一屁股跌下去才怪!
惊魂未定之际,远处的树丛里哗啦声响,一个大黑家伙朝他们猛扑过来,湖边吃草的天鹅,顷刻间四下飞逃,溜了个干干净净。
叶娇娇吓得拼命打南承宁的胳膊,熊!一只成年的黑瞎子!
“驾!”南承宁极力控制住缰绳,拉着马调了个头,用最快的速度朝熊的反方向跑。
叶娇娇从来没骑马跑得这么快过,吓得花容失色,南承宁左手搂紧了她的腰,右手抓牢缰绳,就一个字,逃!
直到奔回营地,叶娇娇还是惊魂未定,叶大福已经走了,叶学义和周郁看到两人的狼狈样吓了一跳,赶紧冲过来,直到被抱下马,叶娇娇还缩在南承宁怀里不肯把他放开。
“熊!”南承宁简单向叶学义解释了适才之险,叶学义脸色微变,还好南承宁和叶娇娇没事!
“你,你,你不是说你不会骑马吗!”叶娇娇惊魂稍定,觉得自己吓成那怂样有些丢人,红着脸推开南承宁。
南承宁嗯了一声:“一路上看你骑,就学了点。”
叶娇娇很受伤,你只看看就骑得这么好?难道我真是笨蛋吗?
叶学义扶额,叶娇娇你往后就等着被人欺负死吧,这个智商,不忍直视!南承宁摆明就是骑马的高手啊亲!
可问题是,这片草场怎么会有熊?从没听说这里有熊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