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承宁默默将衣服还给叶娇娇,淡定地说:“我不冷。”
不冷?眼瞅就十二月的天了,湿衣服沾在身上怎么可能不冷?叶娇娇不满地噘起嘴:“南承宁,我忽然发现你从来没在我面前脱过衣服!”
说完,小东西噌噌噌跑过去,揪揪南承宁的领子:“我不管,我就要你今天把衣服脱掉了烤火!”
南承宁英俊的脸上,泛起两片与平素的淡然极为不搭的红晕,拨开叶娇娇的手:“别闹!”
“谁闹了!我一个女孩子都被你看光了,你个大男人还遮遮掩掩的不给看,我岂不是很亏?”
南承宁无语,叶娇娇啥时候这么灵光,还知道要求对等了……
眼见叶大小姐忽闪着眼睛,一副你敢不脱我就动手撕了的表情,南承宁嘴角抽抽几下,默默开始脱衣,看看看,让你看个够!
叶娇娇淘气地扮了个鬼脸,哦耶,完胜!
她逼着南承宁脱衣服原本是觉得自己都脱过了,南承宁凭啥不脱,也不是当真想看什么,可当她看到南承宁小腹上那四块腹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怔了。
据说腹肌最多能练到八块,可叶娇娇一直觉得只有那种很壮的男人才会有腹肌,从未想过这种神奇的东西会出现在南承宁身上。
“有这么……好看?”某人有点吃不消被小东西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脸上又是一红,觉得有必要让叶娇娇收敛一点,没想到,小东西反而窝到他身边,指指他的腹肌:“南承宁,我能不能,摸一下?”
你真是……够了!
没得到回应的叶娇娇把这当成了默认,不由分说,小手一伸,手指已经按到了南承宁小腹处,哇,好硬,原来真的是腹肌,不是画上去的阴影。
她好奇地抬起头:“南承宁,你这个,是天生就有的吗?”
南承宁忍无可忍捉住叶娇娇的手,轻轻一拉,小东西猝不及防被他拉进怀里,猫儿似的睁大眼睛,定定看着,眸中的一汪秋水,如星空般璀璨。
南承宁脑子里嗡地一声,理智都见鬼去了,低头,朝叶娇娇的唇靠近……
叶娇娇乖巧地闭上眼睛,她知道南承宁这是要亲她了,她又害羞又窃喜,心砰砰直跳,克制不住的兴奋让她全身都在发抖,仿佛摔进了绵花堆一样无力。
就在南承宁差点就要碰到叶娇娇的嘴唇时,忽然瞥见一道火光……
他赶紧起身,叶娇娇刚才把他衣服挂得太低,这下妥妥地被烤得烧了起来!
叶娇娇大惊,衣服烧掉南承宁可就没的穿了,她赶紧冲过去,抓着南承宁的衣服好一通扑腾,这才把火扑灭,不好意思地看着南承宁:“我,我不是故意的。”
南承宁被她萌萌哒的表情给逗乐了,唇角含笑,自己去烤衣服,叶娇娇挠挠头,他这是,不准备亲她了么……
好吧!下次好了!
两人都惦记着家里着急,归心似箭,叶娇娇烤干身上的衣服就急着上路了,南承宁已经沿河从滁州漂到了徐州,马匹自然是找不回来,好在身上还有银子,另买了一匹,快马加鞭,跟叶娇娇一起回洛州去。
秦雅看到叶娇娇,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哭成了泪人儿,叶得贵拉住南承宁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小宁,我找人算了,娇娇今年命犯太岁多灾多难,得到明年开春儿才有好时候,你们的婚事,等过了年就办,这回你们两个小家伙可不许再任性了!”
“小宁!”秦雅一边抱着叶娇娇,一边垂泪对南承宁说,“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思来想去,还是你进京之前把婚事办了比较妥当,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不管将来怎样,你都要……好好待她……”
南承宁说不出话,只是用力点头,他终于等来叶得贵和秦雅的许诺!
叶娇娇也很开心,抱着秦雅亲了又亲:“娘,南承宁进京去考试,我能不能跟去玩啊?我不想和他分开。”
秦雅的脸色唰地变了,南承宁去考试,又没个安稳的落脚点,叶娇娇跟去,不吃苦受罪才怪。
“这事到时候再说吧。”南承宁赶紧给叶娇娇使眼色,现在可别多嘴,叶娇娇吐了吐舌头,窝到娘怀里蹭一蹭:“娘,我今天能不能跟你睡?”
秦雅哪里会说NO?开心得不行不行的,抱了叶娇娇让她去睡觉,南承宁也向叶得贵告辞,转身去了客房。
雪白的大狗躺在床上,两只前爪缠着绷带,身上被火器打中的地方毛已经递掉了,斑秃成三大块。
南承宁推开门,脸色是异常的温柔,走到床边,摸摸二喵的头:“今天看起来好多了!”
二喵得瑟地摇着尾巴,从床上噌一下蹦起来要去舔南承宁的脸,南承宁吓得赶紧把它按回床上躺好,点点它的鼻子:“不许乱动,脚上的伤还没好呢!”
二喵咧咧嘴,蹭过去把脑袋枕到南承宁大腿上,拱拱他的手求捋毛,然后不动了。
南承宁唇边忍不住勾起笑容,轻轻顺着二喵的颈毛,小声说:“我把娇娇带回来了。”
“噢呜。”
“我骗她说你和红枣在滁州找她,所以,我要把你藏起来几天,等你好了再把你接回来,好不好?”
“噢呜。”
南承宁专注地看着二喵的眼睛,他一直知道二喵不是只普通的狗,它做了太多普通狗不会做的事,可直到这次,他才发现二喵一个惊人的属性——它能听懂人话!
虽然还不敢确定,但南承宁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天,他冲到街上,看见受伤的红枣和二喵,红枣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他也是脑子被门挤到,居然抓狂地去问二喵:“娇娇在哪里?”
二喵噢呜了一声点点头,然后吃力地挪挪身子,用后爪指向东南方,正是滁州的方向,他跟叶学义一路追去,逮住了一名落单的流寇,这才知道叶娇娇人在滁州。
“南承宁我已经把红枣送走了。”屋外,响起叶学义的声音,他走进房间,亲切地揉揉二喵的毛,然后沉着脸转向南承宁,“娇娇找回来,我们是不是也该找那两个贱人算账了!”
南承宁没接茬,先问:“陶然还好吗?”
“精神不太好,在滁州把她累坏了,最近得好好休息滋补一下,没有外伤,放心。”
南承宁这才松了口气,目光变得犀利起来:“柳素琴和程遥儿那里,不要我们动手!柳家有背景,程家和爹又有交情,我们出手总归不好。”
叶学义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他知道,南承宁绝不会就这样算了,于是很专注地看着他,想听他有什么妙招,果然,南承宁淡淡地说:“把那个流寇交给孙祥!后面的事,就不用我们管了!”
“孙祥?”叶学义不确定地皱起眉头,“你确定这样能管用?”
南承宁抿抿唇:“既然柳素琴已经住进了县令府,那她和程遥儿勾结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孙祥便脱不开干系!我们就说那个流寇口风甚紧,不肯招认,请县老爷做主,那流寇在我们面前会服软,到孙祥面前一定更软,可孙祥认定那家伙在我们面前没有招认,便会觉得对方是在要挟他,换了你是孙祥,会怎么样?”
叶学义大喜,南承宁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这么损的馊主意都想得出来,真特么太妙了!
周郁是第二天早上冲到叶家的,叶大福知道周郁这几天找叶娇娇也是找疯了,赶紧跟他说:“娇娇已经回来,放心吧,她还没起,你轻点儿。”
周郁舒了口长气,找到就好,谢天谢地!
叶大福看到他的样子,默默垂眸,淡淡地说:“娇娇这半年真是多灾多难,隔三差五就出事,还好有南承宁在。爹娘已经说好,南承宁进京之前,把他们的婚事再给办一下。”
周郁眼前一黑,忍不住握紧拳:“叶大少爷,你们真的还要把娇娇嫁给南承宁?他若是碌碌无为一辈子,太委屈了娇娇,如果飞黄腾达,于娇娇也不是福气。”
“我知道!”叶大福很理智地看着周郁,“我不知道爹娘有没有考虑到,但你说的这些,我在找南承宁之前就已经想过了!但是南承宁愿意入赘叶家,我相信他会一辈子对娇娇好,南承宁那样骄傲的人,能做到这点,说明娇娇在他心里的位置比你重。”
周郁噌地抬起头,叶大福耸耸肩:“周郁,放手吧!我知道你对娇娇有意思,但,现在她心里只有南承宁,强扭的瓜不甜,只会让你们三个人都受伤。”
周郁勉强打了个哈哈:“大少爷你多心了,我对娇娇,只是兄妹之情……”
“娘!娇娇!”就在叶大福和周郁这里气氛尴尬到快要僵死的时候,楚芸忽然从院中冲过去,用力拍着秦雅的门,“孙大人让人通知咱去衙门,说是审出绑架娇娇的主犯了,居然是程遥儿和柳素琴!柳素琴昨日畏罪自尽,孙大人准备判程遥儿充官妓,要让娇娇过去再确定一下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