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叶娇娇迷迷糊糊地舔舔嘴,乖乖把药喝下去没吐出来,这倒不是她装的,她是不是听到有人在叫南承宁了?
宋伟的心情,只能用酸爽二字来形容,叶娇娇哪怕是晕,心里想的都是南承宁。
“宋太医,小姐……没事了吗?”红枣在门外探头探脑,好不容易盼到宋伟出来,紧张地凑过去,后者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暂时无碍,我先回了,有事让二喵来叫我。”
红枣哦了一声,心里有些酸涩,为什么她觉得宋伟的眼神让她很难受?小姐没事不该是好事嘛……
叶娇娇发热原本是淋冷水淋出来的,来得快去得也快,吃了两日药便即大好,她有些不知所措,南承宁只教她教到这里,然后呢?她还以为演戏演到这宋伟就会送她去见南承宁了,可是师傅连面都不露,她难道真的要留在京城干等?
“那个就是叶娇娇?”
“对!”
“啧啧,好可怜!我就说,南承宁怎么甘心去当上门女婿!”
“有啥可怜的,她风光得也够久了,该是时候让她收敛收敛!”
叶娇娇不过是出门逛个街,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京城这些姑娘了,为何要如此恶毒地八她的卦!她跟南承宁的事,跟她们有半毛钱关系吗?
“小姐,咱往那边走!您伤刚好,别理她们!”红枣生怕叶娇娇动怒,赶紧把叶娇娇拉开,大半个月下来,叶娇娇肋骨有伤不能乱动,倒是得了清静,才会今天方听到这些市井流言。
叶娇娇却不是那逆来顺受的主,除了南承宁,谁给她委屈受她都不答应,当下把红枣推开:“喂,南承宁爱到我们家当上门女婿,碍你事了吗?”
“拽什么拽,不就是有钱嘛,了不起啊。”刚才嚼叶娇娇舌头的红衣女子啐了口,“如此没家教的泼辣女子,难怪南承宁考上状元第一件事,就是甩了你!”
“你……”叶娇娇气得冲过去,走得太快胸口有点痛,但她也顾不得了,抓起旁边的一个风筝摊,用力朝红衣女子砸落:“南承宁没有甩我,他只是回家一趟而已,很快就会回来了!”
“啊——”红衣女子尖叫,为躲避叶娇娇一脚踩在旁边另一名黄衣女子脚背上,两人齐齐摔倒,卖风筝的小贩拉长着脸,差点哭出来,叶娇娇眨眨眼,赶紧摸出一张银票:“大哥,对不起啊。”
小贩低头一看,五百两?赶紧跑,万一叶娇娇回过神要收走就亏了。
叶娇娇看着对方作鸟兽散,有点郁闷,也不爱逛市集了,拉拉红枣:“我们回吧。”
“叶娇娇?你又闯祸!”大半个月没露面的宋伟,这时候忽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先是蹲到她身边检查了一下,确定叶娇娇没再弄伤骨头,然后森然扭头转向那一红一黄俩女子。
两人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低着头准备开溜,宋伟冷哼一声:“回去跟南宫柳柳说,她要是再无事生非散播那些有的没的,别怪我不留情面,就算她是南宫家的小姐,我也不会客气。”
“是,是,奴婢该死!”俩婢女遁逃,留下叶娇娇独自挠头,原来是南宫家的婢女,先前南承宁说南宫柳柳怎样怎样她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果然是个坏心眼的丫头啊!
“你也真是!”宋伟横了叶娇娇一眼,“人家随便说两句你就冲过去动手,肋骨再断可是自己的!”
“师……傅……”叶娇娇舔嘴,会不会南承宁搞错了?师傅这么凶,一点也不像喜欢她的样子。
她始终不能相信师傅会拿着把柄要拆散她和南承宁,会不会还有其他原因?可那日宋伟对南承宁说让他自己看着办,她又是听到的……
啊啊啊!叶娇娇好矛盾,不知道该不该生宋伟的气。
宋伟懒得跟她废话,已经当先走开,走了两步,见叶娇娇没跟上来,沉着脸回头:“怎么,祸还没闯够?还不回去?”
“哦哦!”叶娇娇赶紧跟上。
“谁让你跑了,想死吗!”
叶大小姐很不开心,走也不行,不走也不行,这摆明是挑刺挤兑她好吗!
宋伟没有好脸色,叶娇娇也不是个会用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两人都赌了气没说话,走着走着回到状元楼。
“哗!”楼里蹿出一条黑影,径直朝叶娇娇和宋伟扑过去。
“小心!”叶娇娇本能地把宋伟推开,冷光凌冽,对方手里藏着弯刀,速度既快,出手又狠,扬刀朝叶娇娇胸口捅,叶娇娇没学过武功,情急之下知道躲闪不开,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抬手去剁对方的刀面,只听咣当一声,弯刀竟然被叶娇娇拍断,刀刃掉在地上……
面对如此蛮力,杀手的脑容量不够用了,一时愣神,呆呆看着手上的刀柄。
“噢呜!”二喵听到打斗声火速赶来,快似闪电,咬住杀手的胳膊,用力一扯。
“啊!”杀手惨叫,连滚带爬地逃了,二喵担心调虎离山之计,生怕旁边还有其他坏人要杀叶娇娇,当下只象征性地追了几步便又折返叶娇娇身边,用脑袋去拱她的手。
“胸口疼不疼?”叶娇娇刚才用力过大,把宋伟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此刻他好不容易忍痛起身,立刻奔到叶娇娇身边。
“有……点……”叶娇娇小嘴扁扁,委屈得不行,好不容易长起来的骨头是不是又裂了啊,呜呜……
“状元楼不安全,我送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养伤。”宋伟当机立断,“叶娇娇你等等,我弄辆马车。”
叶娇娇不懂什么才是安全的地方,可等她看到晋王府的招牌时,只能呵呵哒。
“师傅,我,我还是呆状元楼吧!”
傅桓东虽说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好歹也是王爷好吗,跟她又不熟,到晋王府养伤?神经病吧!
宋伟抬手示意叶娇娇淡定:“晋王这几日旧疾复发,我要照顾他,你住到那里方便我一起照看。”
“你跟我闹大半个月,难得过来一次就是为了质问我吗!”傅桓东听完宋伟的话几乎气炸肺,素来没表情的僵尸脸都扭曲了,“我若是想要叶娇娇的命,岂会派去一个连她都打不过的废物!”
“你自己也不是没在她手上栽过,岂能怪手下废物?晋王府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我借来让叶娇娇养几天伤,王爷不反对吧?”
傅桓东这辈子都不想跟宋伟说话了,冷冷拂袖离开,宋伟的意思是,叶娇娇再出事,就唯他是问是吧!交友不慎说的就是傅桓东这种,怎么遇到个如此重色轻友的家伙!
宋伟出来的时候带着喜儿,示意红枣把叶娇娇扶下车:“王爷心善,答应你住在这一同方便照料。”
喜儿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宋伟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叶娇娇挠头,抓了半天头发把脚缩回马车:“我认床,在这睡不惯。”
那张床现在是她唯一的念想了,上面有南承宁的气息。
“驾!”宋伟直接打马,“喜儿我把马车开进去了,叶娇娇身上有伤,不便走路,烦劳跟王爷通传一声。”
喜儿握拳,进王府必须下马车,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好吗!这事还是别让傅桓东知道的好,就当她……什么也没看见!
“小姐,咱就在这住几天,等您伤确定好了再走吧。”红枣忍不住劝叶娇娇,“要不然宋太医两边跑,多累啊!”
她已经大半个月没见宋伟了,好不容易见到,可不想一分开又见不着。
叶娇娇叹了口气,好吧,可她怎么就觉得怪怪的呢,呜呜,南承宁为什么不在啊,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王爷当真病得如此严重?到了连路都走不动的地步吗?”叶娇娇这边刚安顿好,就听到院子里一阵熙攘的吵闹,然后是喜儿的声音:“王爷已经睡下了,牧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东西您放这儿,王爷醒来奴婢一定向她禀报。”
“你个贱婢吃了豹子胆,敢替王爷擅做主张!这可是牧大人亲自备的补品,你这贱婢弄坏了,担得起吗?”
“小姐您别出去!”红枣见叶娇娇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赶紧拦住她,“这喜儿不是什么好货,上次害小姐转圈圈呢,您忘啦!”
叶娇娇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就出去瞧个热闹,欺负过咱的人被欺负,咱错过岂不是太可惜了!”
红枣想想也是,小姐您终于开窍啦。
“可是王爷当真睡下了!”喜儿坚持不肯让步,“王爷病重,恕奴婢不敢打扰……”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叶娇娇在老远处就听到了,喜儿捂着脸坐在地上,打她的是个蓝衣服的男子,看打扮也是下人,手上提着食篮。
叶娇娇吸吸鼻子,卧槽,那不是咸菜粥吗,你以为盖着盖子我就闻不出来了?这也配叫补品啊,打发叫花子呢吧,晋王爷好可怜哦,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