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蛟气得眼冒金星,只想冲过去把南承宁和叶娇娇抓过来揍一顿,他之前怎么会觉得南承宁人品不错的?瞎了狗眼!
叶娇娇窝在南承宁怀里,背对那些侍卫,偷偷向云蛟做了个“救救你”的手势,还挺萌,云蛟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他天生就不是受要挟的主!
他原本是好意,不想南承宁牵扯到这事里来,可现在不争馒头争口气,他是下定决心绝不让他们见悠然了!
“云大人。”南承宁不动声色地说,“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小弟在滁州之时,招抚了一帮流寇,想必此事大人也有耳闻。”
云蛟翻了个白眼,显摆什么?切!
南承宁不卑不亢地继续说:“流寇中有名不安好心的妄徒信口雌黄,说太子爷与西梁人常有勾连,还说……”
他为难地摇摇头。
云蛟眼神一凌:“还说什么?”
“还说悠然郡主与太子殿下渊源颇深,甚至已然私订终身……”
“胡说八道!”云蛟怒极反笑,“那些人见没见过悠然郡主!就她那副尊容,太子殿下能看上她?我呸!哪个兔崽子胡言乱语,你向太子禀报过此事没有?”
“当然没有!”南承宁抿抿唇,“这种没根据的事小弟怎敢跟太子嚼舌头,嫌命太长吗?我已将那胡言乱语的流寇杀了,但当时那话还有许多人听到,一传十十传百,怕是大伙心里都存着疑虑,这才没几日,悠然郡主便落到云大人手上,小弟怕有些多心之人,会说太子爷要杀人灭口……”
一群侍卫们如临大敌,卧槽,这种事情为什么偏偏被他们听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云蛟身上,一副警惕的样子,云蛟整个人都不好了,跺跺脚凑上前:“南承宁,你要见悠然郡主,想干什么?”
“传出这等流言,太子定是遭人陷害无疑。”南承宁小声应承,“会对方肯定是想借此做文章的,如果我们能找到她与太子无关的证据,暗兵不动,待对方出手时再一击致命,太子一定会记我们的好!”
“你有把握?”
“没有,走一步看一步,能成固然是好,成不了也没什么损失。”
云蛟头皮发麻,怎么可能没损失!人是他抓来的,弄出事端他哪里脱得了干系!这可是南承宁自己送上门来的,多拉一个人下水自己的责任就轻一分!
云蛟当即做了决定:“好,南承宁,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悠然郡主,我已经审她数日了,她除了供出叶大福之外,什么也没说,看你有没有本事让她开口吧!”
“如此有劳云大人!能为云大人分忧,是小弟本分的事情!”
云蛟一边庆幸抓包成功,一边在心里替南承宁摇头,到底还是太年轻啊,不懂官场险恶,这样就被我套进来了,真是个老实孩子。
殊不知,南承宁心里也是这么想他的!
见到悠然郡主,叶娇娇瞬间就理解了云蛟刚才为何对她与傅柦波的绯闻反应那么大了,这个悠然大饼脸、双下巴、眼睛小得像芝麻,头发干枯如稻草,大象粗腿水桶腰……倾国倾城就不要说了,这副尊容,是个正常人看到都得作恶梦,叶娇娇都忍不住要同情这个嫁祸大哥的女人了。
长成这样,你也不容易啊亲。
悠然郡主看到南承宁等人,眼睛都没眨一下,面如死灰,仿佛他们是空气一般。
“你们看到了,她就是这样。”云蛟无奈地耸耸肩,“什么都不说,任你怎么打怎么用刑,这女的嘴就好像被人缝了线一样!”
硬气的人他见过不少,可这个悠然,哎,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为什么要嫁祸我哥哥?”叶娇娇的同情仅维持了一小会儿,就算你长得丑,要害她的宝贝哥哥也不行!她亮出最锋利的獠牙和利爪:“悠然郡主,别以为你是郡主我就不敢打你啊!你今天如果不说出谁致使你嫁祸哥哥,我管你是郡主还是公主,都让你满地找牙!”
不相信?
叶娇娇哼了声,抓住悠然身后的架子,用力一掰……
云蛟看傻眼,叶娇娇同学把汤碗粗的木架就这么掰断了?
悠然已经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全凭绳索捆缚才能支撑身体,这下木头散架,她也失了重心,直接软软地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你……你别装鹌鹑啊。”叶娇娇有点小紧张,抓着她的衣服想把她拎起来,“你装鹌鹑我也不会心软的。”
咝啦!
原本被鞭子抽得到处是破损的衣服,经不住叶娇娇的大力,直接从肩头裂开,露出右半边身子。
叶娇娇噌地回过头,南承宁和云蛟一个看天,一个望地,仿佛谁都没看到,可是显然两人都是看到的……
叶娇娇满脸通红,赶紧笨手笨脚地脱下外衣给悠然披上:“我不是故意的啊,你这衣服咋这么不结实,我真不是故意的……咦?你这里怎么是这个颜色?”
悠然的右乳**处呈漆黑之色!
悠然扯过衣服将自己包住,重重啐了口:“你们东楚人真不要脸!有种杀了本郡主!别以为这样本郡主就会怕你们!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你们要怎样,悉听尊便!”
“娇娇?”南承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叶娇娇眨眨眼,才发现自己一直呆呆坐在地上,悠然和云蛟都跟看神经病似地看着她……
“悠然郡主,你……好好休息,我那个,真不是故意的。”叶娇娇的声音有点颤抖,眸中闪着不合时宜的激动光芒,“南承宁,我又闯祸了,我们走吧。”
南承宁诧异地扬扬眉毛,难道叶娇娇有什么发现?
“南承宁南承宁!”一出县令府,叶娇娇就紧紧握住南承宁的手,“我知道悠然郡主的苦衷是什么了。”
“是什么?”
“她中毒了!”叶娇娇难掩得意之色,“我看到她右乳是黑色的,我记得在师傅的医书中看到过,这是中毒的症状!”
“中了什么毒?”
“这我就不记得了。”叶娇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又不懂医理,当时就是看到这个写法觉得好害羞才记住了一点点,不过没关系,我们去问周大哥吧,周大哥一定知道!”
事实证明叶娇娇高看周郁了,周郁皱了半天眉头,终于还是说:“娇娇,我并未听说过这种毒。你确定没有记错吗?”
“怎么可能!”叶娇娇急了,“我真的记得在哪里看到过!应该是师傅的医书……吧……”
周郁摇摇头:“总之我是没听说过。”
叶娇娇都快哭了。
南承宁拍拍她的肩膀:“天下奇毒众多,周大哥不能穷尽也是正常,我们再找找其他医学典籍,说不定能找到是什么毒。”
叶娇娇很无奈,但也只能如此了。
一连三日,南承宁都在翻看医书,叶娇娇也看了好几本,她许多字都不认识,也不关心,就着重看有没有那个“乳”字,可惜都没有,三日下来,叶娇娇濒临绝望:“大概真的是我记错了,呜呜。”
“你不要着急。”南承宁摸摸叶娇娇的头,“现在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等我叫你的时候,你用最快速度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要去想答案对不对,知道吗?”
“哦。”
“现在闭上眼睛。”
“嗯。”
“叶娇娇,你确定悠然郡主是中毒吗?”
“嗯!嗯?啊啊,不确定……”
“好了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南承宁温柔地替叶娇娇理顺头发,“既然你确定,那我们就走一步险棋。”
“我不确定啊不确定。”叶娇娇紧张地睁大眼睛,“南承宁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好了。”
“不确实我们更要走一步险棋。”南承宁深沉地看着她,“因为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叶娇娇扑扑乱跳地心在他的眼神中安定下来,这是一种诡异的力量,好像冥冥之中有条纽带把两人系在一起,同生共死,让她鸡血满满,对自己都更有自信了:“我们走什么险棋?”
第二天,南承宁又去找云蛟。
“什么?你说悠然郡主中毒了?”云蛟惊愕地睁大眼睛,“什么毒?”
“一种独门秘毒,名唤百花杀,中毒的症状是让人**发黑,昨天娇娇看到悠然郡主就是那个样子。”南承宁言之凿凿,“我之前在京城听说过这种奇毒,十分罕见,能有这种毒的人屈指可数,我们只要把这消息告诉殿下,相信殿下可以查到这毒药的来路。对悠然郡主下毒手逼她嫁祸叶大福的人,很可能就是想陷害太子殿下的人!”
云蛟不是傻瓜,目光灼灼地看着南承宁:“可她只是嫁祸叶大福,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对太子有恶意!”
“所以,你也觉得她是嫁祸我哥哥?”叶娇娇很有找到认同感的幸福,云蛟眼前一黑,我去,被你们绕进去了!
南承宁没有笑,他很严肃地看着云蛟:“云大人,您想想,叶大福不过是一介商流,对方贵为郡主,为何要与他为难?如果我想的不错,原因应该在我身上,我是叶家的女婿,也是太子的人!叶大福只是个棋子,太子爷才是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人!”
躲在暗处的喜儿恨不得把南承宁剁巴剁巴喂二喵,你个笨蛋不懂就别乱发表意见行不行,那毒叫鬼见愁不叫百花杀好吗!百花杀是宋伟的秘毒,鬼见愁是太子的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