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神功能够改变容貌,但风否改变灵魂波动的特征呢?如果能,那么妖瞳就能够解释这个女人的离奇存在了,可惜的是,剑如颜对此没有任何别样的反应。
关于千面神功的事情妖瞳也没有办法开口问,因为这关乎依韵的秘密,倘若是她知道,别人来问,她也会回一句‘要知道,问依韵。他让你知道,你就知道,他没有告诉你,就别打听。’这样的话,自然,妖瞳不可能自己去碰一鼻子灰。
但这种事情,妖瞳虽然心里有疑虑,可是依韵既然没有说什么,她也就不想去问。因为她觉得这个女人透着古怪,至今为止依韵都没有说过她的名字。倘若是千面神功,完全能够拥有第二个名字,依韵又为何不说呢?
有紫霄剑派的人在喝酒,是狂剑笑,他喝的很多,开始是一杯接一杯的喝,后来是一坛接一坛的喝。他的心情不好,如同许多紫霄剑派的老辈高手一样。接受另外一个女人为盟主夫人这样的事情,让他们难以认可,甚至,感到悲伤。
他们对紫衫的记忆很深刻,若干年来,从来视紫衫为唯一的掌门夫人。过去对于喜儿的存在他们不好表示什么,也不能表示什么。更重要的原因是,喜儿不在他们眼前,依韵的私事,他们无权干涉。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喜欢过喜儿的存在,因为喜儿根本不是紫霄剑派的人,也根本不像是一个爱着依韵的人。一个多次杀依韵的人,多次威胁紫霄剑派,杀死无数江湖中人的江湖第一女魔头,根本没有资格!
而现在,更无法让人接受。
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莫名其妙的来历,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一个厨子!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这样的女人在江湖中有的是。这样的女人出现在正义联盟,变成了盟主夫人,许多紫霄剑派的老辈高手都觉得,依韵是疯了。让这样的一个人带在大殿里,当个不能公开的玩物尚且让人觉得碍眼,堂而皇之的以正义联盟盟主夫人自居,简直就是整个正义联盟的耻辱,依韵的耻辱!
“盟主疯了!”
狂剑笑喝着酒,心里非常不痛快,紫衫当初在紫霄剑派的时候,对那时候的许多紫霄剑派的弟子都非常好,热情大方,对谁都很好。那样的紫衫即使没有武功,也同样恩泽紫霄剑派上下,甚至恩泽许多出入来往大理城的江湖中人。如今的紫衫虽然多了一重身份,但那更证明她的优秀和不凡,在许多紫霄剑派老辈高手眼里,紫衫没有因此变色,反而更出色!狂剑笑曾经得过紫衫的许多帮助,也曾经在紫衫学习制药的时候很多次充当试验者,吃过紫衫做的乱七八糟的无数让人啼笑皆非的毒药,甚至因此难受,疼痛一两个时辰也是家常便饭。
那时候的他年轻,每次去试药的时候,都是硬着头皮,可是又一点都没有拒绝的意思。他喜欢看到紫衫,也愿意做那样的工作。而后来证明,紫衫没有忘记如他这样试药而付出过的人,总会把分配给联盟高手的装备优先拿给他们,还会托付紫霄剑派里头的高手私下指点那时候武功不算非常出众的他们。狂剑笑从来没有怀疑过一件事情,如果没有紫衫的许多关照,他不会出头的那么快,武功也不会进步的那么快。
“长老,你看,亏还有那么多人上去敬酒!就她也配?一个只有脱衣服本事的狐狸精!”一个紫霄剑派的高手愤愤然看着,另一个人冷笑道“你错了,她没有脱衣服的资格。不过是个厨子!对盟主的吸引力只有她的菜而已,别抬举她!”
狂剑笑一口气喝干了一坛酒,他没有用内力逼出究竟,跟朋友喝酒,没有几个人会这么做。即使真的不胜酒力的,也不过是偷偷摸摸的逼出一些,避免让自己太早酒醉不省人事而已。喝酒不醉,不如不喝。
狂剑笑砸碎了酒坛,站了起来,端起一杯酒,遥遥举向端坐在台阶平台上的,喜儿。
“敢问盟主夫人,以为自己何德何能能成为正义联盟的盟主夫人?”
一句话,让给许多人变了脸色。如此公然羞辱,分明已经是在抹依韵的脸面。
愤怒的乐儿恨不得走狂剑笑一顿,但她还没有来得及动作,容儿铭儿已经一把按住她。“想害喜儿吗?”
一句话,让乐儿没了脾气。“废话!我还需要你提醒?我只是,只是……只是生气而已。”
“放肆!”剑如颜厉声喝斥,联盟里许多人都不待见喜儿,这是许多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如此公然羞辱,那就是在无视依韵的威严了,无论如何不能够坐视。妖瞳没有做声的冷眼旁观,狂剑笑不是一般的高手,更何况,狂剑笑不是真的蠢。所以才会把自己喝的烂醉了才站起来说这样的话,一个喝醉了酒的人做的事情,说的话,就算要被责罚,也只能是有限的,否则,任谁都无法心服。狂剑笑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才会在喝的烂醉之后站起来。
“副盟主,我狂剑笑今天是喝多了,可是,联盟里有多少弟兄不这么想的?有谁?站起来!站起来让大家伙看看,看看跟我想法不一样的有几个!”狂剑笑四顾张望,当然,没有人喊起来。除了,小杀戮——喜儿以她的姐姐身份而存在,这种事情支持喜儿自然是她责无旁贷的义务。小杀戮站了起来,一些佩服她的灵鹫宫高手也都站了起来,她们不是因为上面那个的女人,而是因为小杀戮的情面。“盟主的私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干涉?盟主的女人自然就是盟主夫人,还需要问资格?”
狂剑笑毫不退让的紧盯着台阶上神色自若,静静端着酒杯,一脸恬静姿态的喜儿。“笑话!盟主夫人,那得能够为盟主分忧,能够在盟主不再的时候成为联盟的中心!这样的道理,小杀戮你不懂?一个没有武功,只会炒菜的女人凭什么当盟主夫人?她可以当盟主的女人,但是绝对当不起盟主夫人!紫霄剑派上下不服气,正义联盟的兄弟姐妹们都不服气!将来有事情的时候,让这样的女人领导大家?领导大家怎么做菜,免得饿死是吗?还是说,让她领导大家,站在前面,让入世佛门的江湖中人笑话说咱们正义联盟要跟他们比试做菜决胜负?”
一番话,说的许多正义联盟的高手们都哄笑了起来。
没有人在乎台上红妃的感受,因为正义联盟的高手们的想法本来就差不多。如红妃这样,安安静静在大殿里当女人就好了,依韵如何待她没有人过问,但公然跑出来当什么盟主夫人,自然是许多人无法认可的事情。盟主自然代表了联盟的脸面,盟主夫人又何尝不是?
一个没有功劳,只会做菜的女人,对江湖一窍不通,什么都不懂的花瓶,能当盟主夫人?只能当一个被宠爱在后花园里头的,宠物般的女人而已。因为这是江湖,有紫衫在前,没有多少江湖中人愿意对这样一个连江湖中人都不是的人恭敬。
小杀戮跟狂剑笑原本认识,过去也曾经喝过不少酒,但眼前的冲突,却决定了彼此都无法让步。
小杀戮寒着脸道“这么说来,难道盟主夫人依韵没有权力决定,反而是你有权力决定了?”
许多正义联盟的高手闻言纷纷站了起来,他们本来跟小杀戮也没有过节,但如今,面对这样的情况,毫无疑问,都愿意支持狂剑笑而不是小杀戮!
“小杀戮这话跟扣帽子有什么区别?狂剑笑长老说的是联盟许多高手的心里话,盟主夫人谁定当然是盟主决定,但是服不服在人心!盟主决定谁当自己的女人没有人有权力干涉,但联盟是大家的!盟主夫人代表的不仅仅是盟主的女人,联盟里所有人都有权力质疑!”
“适可而止!”剑如颜的语气已经流露出愤怒,眼看还有更多人站起来争吵的局面因为剑如颜的发作而变的一时安静,狂剑笑自然不会对抗剑如颜的威严,因为剑如颜的存在本来就让联盟上下的人心服口服,武功高强,拥有邪城,曾经跟随依韵多年,共同并肩作战,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和残酷厮杀。那时候,许多紫霄剑派的高手都觉得,剑如颜很有资格成为依韵的女人,但可惜的是,依韵并无此意,而剑如颜似乎也根本没有这种意向,于是这类话题自然也就冷却了。
剑如颜成为联盟副盟主,是真正的众望所归,根本没有人质疑。
狂剑笑抱拳作礼道“副盟主,我敬了盟主夫人一杯酒,请教的问题,夫人还没有回答。”
剑如颜气结,一旁的妖瞳在心里暗暗发笑。狂剑笑跟随依韵多年,如许多紫霄剑派的高手一样,也学会了依韵那套耍无赖的手段。明明是挑衅羞辱,偏偏摆出一个如此说得过去的理由,剑如颜自然也难以强令她坐下,闭嘴。其它正义联盟的高手都看着,也不起哄了,也不做声,冷冷的目光,都齐聚在喜儿脸上。
伤心断肠摇头叹气,对身边的丹仙子道“啧啧,当依韵的女人不容易,当盟主夫人更不容易。前面有紫衫这座大山,谁来占这个位置都是座小土坡啊……”
丹心心里的想法同样如狂剑笑一样,这样的女人没有资格当盟主夫人,为此,她十分疑惑。“盟主一向明智,怎么会把这样的女人摆出来呢?副盟主也未曾劝阻吗?”
龙剑搔了搔脸庞,没好气的接话道“没有才怪。个个都劝,说把她推出来公然当盟主夫人绝对是自找麻烦,自讨苦吃,有屁用!”
灭神不以为然的道“依韵本来就是个**者。”
丹心这才有些恍然大悟,原本这就是不智之举,激起联盟内部多少高手的不满,还平白引起联盟内部不和,形成对立局面。
丹心望着台上的女人,见她始终神态恬静,淡定自若,心里倒也佩服她的定力,只是猜测,她会如何回答。
狂剑笑抱拳作礼,脸上却没有丝毫恭敬的神态,直直盯着喜儿,等着她回答。
同样在等待喜儿回答的人,有许多。
跟随花语的灵鹫宫弟子看在眼里,也没有人帮小杀戮出头,因为她们实在太不喜欢这个女人了。
“嗯。没资格的。”喜儿语气轻柔的说着,抹了,又静静的说出一句话。“你们可以劝依韵改变主意,逼不走我的。”
丹心顿时没了脾气。“这女人还真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灭神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这一点来说,她倒有点资格了,扛得住。”
伤心断肠冷笑的听着,不屑一顾的撇了灭神一眼。“告诉你,这女人肯定也是个**者!”
一句话,让周围的灭神,龙剑等人,全都陷入迷惑。都不明白伤心断肠凭什么如此断言肯定。丹心自然不会错过时机的笑着恭维。“副盟主眼里过人,江湖中少有人能相比,何不指点指点小妹呢?小妹就没看出来她如何也是个一意孤行的**者了。”
“受辱而不惊者,心高气傲也,说简单点,你可以理解为她把羞辱她的人当煞笔。”伤心断肠前半句还文绉绉的,后半句却惹人发笑。丹心一阵轻笑,注视着伤心断肠,静等下文。“不屑收买人心者,崇尚个人之力也,一旦力所及,唯我独尊,不是**者是什么?”伤心断肠晒然一笑,看着狂剑笑那没有脾气的脸,觉得狂剑笑是碰板了。
自然没有人能劝依韵改变主意,但狂剑笑等反对的人,如果放着依韵不去劝,却没完没了的为难一个女人,那就是欺软怕硬,那就是不明事理,那就是无端撒泼,就是无理取闹……就跟放着仇人不去找,却欺负仇人身边柔弱的女人一样,从来都是江湖中人所不齿的,无耻之徒才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