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秘境中心地区的路上,张大川曾意外与麻生美羽撞上。
当时,在那座人工痕迹很重的小岛上,麻生美羽做出了令张大川非常惊讶的事情——
当着他的面,袭击闪电风暴的S级异能者,艾德拉·福奇。
随着艾德拉·福奇死后,麻生美羽也退走,张大川便登上了二人发生内讧的那座小岛。
在那座岛上,张大川看到了一座用石块堆砌起来的小屋,还有几块刻写着古怪文字的石碑。
璃珑跟他说那些碑文都是妖族的文字,但年代太久远,加之她“学业不精”,所以认不出几个字。
按此刻郗武前辈的说法,当年那场大战,十分惨烈,几乎无人存活。
唯有那位妖族第一战将赤狞奉命先行离去寻找尚书兰。
若是他当时没能离开这座吞魂大阵,但又侥幸在那场大战中存活了下来,那么,那小岛上的石屋和石碑,就很可能是他留下来的。
但此刻张大川也无法做出定论。
正当他打算取出石碑,向殿内已经化作阵法祭灵的妖王郗武求证一番时,却听见对方说道:
“阿兰,为父的时间不多了。”
“我以残魂融入法阵,化身为这座大阵的祭灵,虽然只要大阵不损,就能保证我这一缕残魂亘古长存。”
“但这并不是毫无代价的。”
“成为祭灵后,我的自我意识便会时常消失,变得浑浑噩噩。”
“最开始,我每天都能维持八.九个时辰的清醒,到而今,常常是接连数月都陷入混沌。”
“为父有预感,不久的将来,我就会彻底迷失自我,沦为真正的、没有感情和自我想法的法阵祭灵。”
“到那时,纵使你是我的女儿,可只要触发了此地大阵,也会遭到我的无情轰杀。”
听到这些话,尚书兰心神一颤。
“父亲,你……”
她口中再度哽咽起来,似乎已经预见了父女二人要彻底阴阳两隔的画面。
嗡!
雄伟的古殿之内,一片阵纹明亮起来。
在郗武的操控下,这些闪烁的阵纹竟是形成了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轮廓。
碍于阵纹走势和脉络分布无法更改,所以无法描绘出具体的相貌和神态表情,但仅仅是通过这身形轮廓所传递出来的那种气势,也能看出那男子绝非常人。
毫无疑问,这是身为父亲的妖王郗武,在用这种方式,向自己的女儿道别了。
“父亲!!”
尚书兰悲恸的大叫,撕心裂肺。
她看到那利用阵纹的明暗变化勾勒出来的身影,彻底泪崩了,几乎就要忍不住冲上前去,她渴望再次抱住记忆中那个总是充满了慈爱的父王。
“别过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次迷失自我意识,一旦我迷失之后,你触碰到这些阵纹,很可能会伤到你。”
一代妖族王者,身负大义,顶天立地。
可此时他的语气中却毫无上位者的威严与霸道,只剩下了对女儿的怜惜和慈爱。
尚书兰放声痛哭,心如刀绞。
“别哭。”
“趁现在为父处于清醒状态,再帮你做最后一件事吧。”
阵纹闪烁,妖王郗武的声音满是心疼。
随即,他对张大川徐徐说道:
“小友,我在你身上感应到了‘永恒星之螺’的气机,你应该是得到了其中的一块残片吧?”
“可否将其归还于我?”
“你放心,本座不占你便宜,待此间事了,会给你补偿的。”
张大川顿时一怔。
永恒星之螺……的残片?
他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了前不久从尼克·肖恩那里得到的七彩鳞片。
至于之前在金戍吞魂岛上从干尸的体内捡到的那块掺杂了天火蓝金的法宝残片,张大川觉得它不太可能是郗武口中所指的东西。
毕竟,那块残片,早就失去了法宝本身的道痕。
跟供奉在祭坛石台上的七彩鳞片比起来,明显少了许多神秘感。
犹豫了半秒后,张大川掌心光芒一闪,一团七彩神辉浮现。
“前辈,您说的,是这个吗?”他问道。
“正是。”郗武回答说,“此物乃是我送给阿兰她母亲的定情信物,只可惜当年为了布阵杀敌,不得不将其拆掉,导致其很难再恢复如初了。”
说话间,那大阵之中溢出一缕奇特的气机,是的张大川手上的七彩鳞片“嗖”的一下就飞了起来,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大殿,七彩灵韵,如梦似幻。
“原来这竟是尚书兰父亲的东西,难怪我将其收在牤牛戒中他都能感应到。”张大川心中默语,恍然大悟。
此时,取回残片的郗武对在场的几人说道:
“永恒星之螺是一件很特别的防御法宝,它的品级在灵器之上,乃是一件交织出了部分大道纹理的王级兵器。”
“它只有体内流淌着妖族王族血脉的修士才能够使用,正常状态下,可挡住金丹大能的一击。”
王级兵器……
张大川和璃珑相互对视一眼,神色尽皆震撼。
按照狐仙传承中的记载,王级兵器,位列灵器之上,又叫“玄器”,意为法宝内部交织出大道玄妙至理的法宝。
至于为何叫王级兵器,是因为这种法宝通常只有各大教派中的掌权者、金丹大能才能持有。
若是王级兵器中那些最强大的那些法宝,甚至被人称之为“王者神兵”!
从这种称呼就能看出来,其强大与可怕之处。
寻常法宝,岂能被冠以“神”这个称谓?
不过玄器这一类品级的法宝,在而今的地球上几乎不可见。
就在张大川心中充满惊讶与震撼之时,大殿内却突然响起了一声犹如九重惊雷一般的恐怖吼声——
“归位!!”
三霄殿内,守护阵纹全部闪亮了起来,爆发出了极尽的光辉。
已经化作祭灵的妖王郗武冷不丁地大吼了一声,犹如天神在咆哮,整个大殿都被震得簌簌摇动。
张大川、璃珑等人,被震得双耳蜂鸣,本能得捂住了耳朵,非常难受。
仿佛有人用重锤砸了一下他们的心脏,险些瞬间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