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幺幺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那真是可惜了。”
因为知道李继白是神医,她才怕他真的研究出什么出来。
“不过至今在下都对那个东西有些好奇,顾姑娘说那是你送给她,并且还是产自西域,便就来问问你。”
李继白用折扇敲了敲手,一脸求知模样,“柳姑娘那里可还有这血燕膏?或者这个在哪里买的,在下可亲自去买。”
说着有些不好意思道,“柳姑娘也应当知道,身为神医身上总有那么一两个怪癖,碰到有意思的东西总想着研究一下,柳姑娘莫要嘲笑。”
“怎会,李公子不愧是神医。”柳幺幺讪笑,随口胡掐道,“那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不太清楚具体从何而来,她只是告诉我来自西域。”
“哦?”李继白笑了笑,得寸进尺道,“不知道柳姑娘方不方便把你那位朋友介绍给在下认识?”
“这……”柳幺幺面上有些为难,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是答应他还是拒绝他。
毕竟这的确是她随口胡编的。
李继白察觉到了她的抗拒,改口道,“如有不便也无妨,听顾姑娘说过几日你还会送给她一个,不如也送给在下一个如何?”
柳幺幺咬了咬牙,心中埋怨着顾言欢,这才多久,她们之间的对话李继白就知道了个一清二楚。
没办法再拒绝下去了,她怕到时候李继白察觉出异样,然后万一又告诉了霍云霆,那就糟了。
柳幺幺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好。”
“不过李公子,你叫我来如此风雅的地方就询问这等事情,是不是显得太不合适了?”
柳幺幺抢先一步开口,对李继白的防备心又多了一层,她不是傻子,如果血燕膏的成分被查出来了,恐怕她吃不了兜着走。
“也是。”李继白歉然一笑,“是在下的错。”
……
“她的警惕心很重。”
李继白倚在门框上,十分无奈道,“本来一开始还好好的,但是到了后面她就开始对血燕膏的事闭口不言了。”
“我估计是没什么用了。”
“没想到堂堂的李公子也有搞不定的人啊。”顾言欢躺在床上戏谑看着他,随后不在意笑了笑,“没关系,这样的确是探不出来什么,慢慢来罢。”
“这件事的确可以往后挪挪,到时候我也会把这个东西再拿回去研究一下。”
李继白从怀中拿出那个黑匣子,若有所思观察了一会儿,“并且到时候他应该会再给你一个,到时候你再把那个给我。”
李继白眯了眯眼,“我怀疑到时候那个可能就是正常的胭脂水粉了。”
“我猜测也是。”顾言欢赞同点头,转过头看着霍云霆,“五皇叔,你觉得呢?”
霍云霆从一堆奏折中抬头,颔首道,“这件事你们商议就行了。”
顾言欢看着他的眉头紧皱,脸色也不是很好,不由得担心道,“五皇叔,怎么了?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了吗?”
闻言李继白也看了过去,看见他那副模样略思索就猜出了答案,“可是那件事?”
霍云霆看了他们一眼,放下狼毫笔沉沉叹了一口气,“对。”
“你们在说什么啊?”
顾言欢不解,十分疑惑。
霍云霆眼神温和的看向她,“皇兄派我去处理一件贪污案,有些棘手罢了,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好好休息就行了。”
顾言欢若有所思低喃:“贪污案?”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猛地抬起头,“五皇叔,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霍云霆不解,但也回答了她,“十一月中旬。”
那就对了。
上一世五皇叔就是在这个时间接手了一个贪污案,然后因为她在从中捣乱,三个月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导致了霍云霆最后被皇帝开罪,罚了几个月的俸禄。
也是后面她才得知,这件事与霍彦涿有着很大的干系。
“怎么了?”霍云霆疑惑看着她,李继白也看了过去,似乎不明白她这一惊一乍的到底是想干什么。
顾言欢很想开口就告诉霍云霆,但是不可能,到时候只会引来更多的危险。
“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顾言欢勉强笑了笑。
“不知那个暗卫与你们说了临沂路的那件事没有?”
霍云霆颔首,“当时因为太过担忧你的病情,没有过多追究,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
征税赋税乃是必行之事,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刚开始顾言欢也觉得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官兵欺压百姓罢了,但是她突然想到如今刚好是那件贪污案出现的时候,而恰好又遇上了这种事情,这让她不由得多想了一下。
顾言欢正了正神色,认真道,“那日碰巧遇见那件事,根据那些往来的商贩得知,征税官兵欺压百姓这件事已经是为常态的事情了。”
“我从中得知,原本这种情况在之前是很少发生,但是自从那个叫杨刑的人上位后,从春秋两集征税改为了一季一征。”
“你们可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霍云霆沉吟,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多征两季,收入囊中?”
“这件事恐与你们那则贪污案有关,原本这次回来就是想要告诉五皇叔你的,没想到阴差阳错之间竟是与这个案子有关系。”顾言欢意有所指道。
她已经在开始提醒霍云霆他们了,不是她不想主动参与进去,只是如今她还在霍彦涿的眼皮子底下,根本就没有办法,只能以这样的方式。
李继白打开了折扇摇了摇,遮住他那笑眯眯的桃花眼,“顾姑娘还真是福心高照啊,我们正愁找不到这件案子的切入口呢,没想到瞌睡来了就给送来了一个枕头,当真是妙不可言啊。”
顾言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碰巧罢了。”
“行,那言欢你好好休息,我与继白和褚淮南商讨一下。”霍云霆思虑沉沉道。
顾言欢乖巧应了,没有开口要参与进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