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之后就回到了摄政王府。
王府内院,强撑着回到府中之后,霍云霆脚步就有一些发虚,直到坐到床边后顾言欢这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因为伤口的缘故。
李继白和褚淮南也一并跟了过来,恐怕是想要与霍云霆再商讨一些事情,但是如今看这个样子,他们两个的目光也不禁担忧了起来。
“王爷身上的伤还好吗?”褚淮南皱眉。
顾言欢倒了一杯水递给霍云霆,然后看向李继白,“应该不太好,李继白你来看看,之前也不过是草草的包扎了事,如今路上舟车劳顿恐怕伤口会恶化。”
李继白闻言,吩咐下人把他随身携带的那个药包给拿过来,然后他就径直走向了霍云霆。
霍云霆闭着眼睛任由他们折腾,很快,上半身的衣服就被李继白给脱了下来露出了缠着绷带的上身,绷带前面已经被血迹染红了不少。
顾言欢见此,眼中泛泪,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反倒是霍云霆还有闲心安慰她,温柔的看着她道,“方才那个是不是吓到你了?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
顾言欢没理他,瞪了他一眼就看着李继白处理他的伤口。
绷带被层层解开,那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就连李继白也有着乍舌,“幸亏得是下手轻了,不然恐怕还不止这皮外伤。”
顾言欢看过去,霍云霆胸口的那道伤口被从肩胛处一直划到左胸口处,恰恰大约有两个手掌的长度,虽然的确是皮外伤,但是看着也是恐怖得很。
“可能因为路上颠簸,导致伤口崩裂,重新包扎修养几日就好了。”
李继白嘱咐道,然后替他重新包扎了伤口,不一会儿,又恢复成了那个平日里在别人面前的那个摄政王了。
“记得,别再大动作了啊!”
李继白暼了他一眼,然后收拾着自己的药包。
霍云霆见此,穿上衣服后看着他们开口,“如今已经不能再拖了,路上耽搁了那几日恐怕背后的那些人一定有所准备,是时候开始反击了。”
顾言欢见他刚包扎好就要谈正事,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被霍云霆察觉到了,他握住了她的手轻轻道,“这件事解决了就可以休息好一阵子了。”
行罢,这个理由勉强说服她了。
几人转战书房,然后霍云霆从怀中掏出了那些盗匪签字画押的证词和一些证据。
李继白和褚淮南也满脸严肃的把这阵子京都发生的事情给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
“恐怕这件案子就是由中东府令和赋税司联合起来干的。”
“中东府令接触的是陛下身边的东西,又能接触到国库,车府官署,苑马监令等那些人五一不是为了给他办事,一次两次的获利已经让他不知餮足了起来。”
褚淮南轻轻“嗯”了一声,“所以才有了之前一直以来根本查不出这件案子的传闻。”
“就是因为他们在其中做了手脚,与此同时,还有其他一些人也在隐匿的参与此事,这些人几乎都是属于一派的人。”
“恐怕这一次,能来一个大擒获,能让朝廷割裂开来,清扫许多人下来。”
霍云霆淡淡道,“之前那些人不敢,就是因为怕得罪这些人,并且与那些盗匪狼狈为奸,如今这一切已成定局。”
“就是可惜……杨刑死了。”
顾言欢突然开口,让其他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这时李继白没忍住道,“说到这儿,我一直不明白,就算杨刑死了应当也没有什么大事才对,毕竟我们手中握的这些证据,足以定他的罪,死了也难逃,为何就一定想让他活着?”
这是他所不解的,也是褚淮南所不能理解的。
李继白说的没错,但是顾言欢只是笑了笑,然后看向他们道,“那你们可知杀死他的那个方法是什么方法吗?”
这话不禁让李继白一阵恶寒,因为又让他想起了杨刑那具尸体,差点让他这几天恐怕都吃不下饭了。
这时褚淮南冷不丁开口,“与那个西域养蛊人有关对吗?”
他这话一出,当即让李继白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在看第二遍的时候在下心中就有了疑虑。”褚淮南食指轻轻敲在桌子上,“如此奇特又奇怪的死法,之前大理寺的案例中绝对没有此事,但是的确又是发生了。”
“联想到之前我们讨论过的那个西域养蛊人,而杨刑身上的血几乎都被吸食而光,很难让人不往那方面去想。”
顾言欢点了点头,“对,所以杨刑为什么会被他们盯上?他们又为什么会在这种关头,都还没有定罪的情况下就把杨刑杀了?”
“只有一个理由。”
顾言欢认真道,“他们在掩盖事实,或者说是,在保护那背后的人,也许是他们自己,也可能也许是其他人。”
顾言欢的这番话惊醒了两个人,而霍云霆则是早就想到了,他道,“所以恐怕这一次只是把这些同僚抓到了,那真正背后的人,早就已经脱身了。”
毕竟最关键的证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妈的,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李继白愤愤道。
他们准备了这么久,结果差一点,就被那些人杀一个人给堵住了前面的路。
见他这个样子,顾言欢不禁安抚道,“没关系的,就算这一次没有抓住了,还有下一次。”
因为她知道,这背后的人是霍彦涿,而霍彦涿,后面还会出来作妖的,不愁抓不到他的把柄。
“那么王爷,这件事……”褚淮南看向霍云霆。
霍云霆眯了眯眸,“明日上朝,这件案子就该真相大白了。”
……
“你这个蠢货,差一点本皇子就被发现了!干什么吃的?!”
寝宫中,霍彦涿一脚踹翻了跪着的黑衣人,黑衣人一声都不敢坑默默受着。
另一边坐在软椅上的虞歌儿暼了他一眼,又慢条斯理扣弄着手中的指甲,柔声道,“怪他作甚?还不是那些人不争气,如今,也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霍彦涿闻言,走过去抱住了虞歌儿,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还是多亏了歌儿,不然恐怕这一次势必被霍云霆抓到把柄。”
虞歌儿嗤笑了一声,挡住他凑过来的头,“等着瞧罢,他们,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