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茉，走呀，你还磨蹭什么呀？”下班了，嗲妹早就把衣服换好了，站在清洁区门口邀周茉一块回家。
周茉显得心虚：“呃？那个侯哥他说，有点事让我晚点走。”
“干嘛？他搞不定那个死女人的宣广，让你义务无偿帮忙？”嗲妹一猜一个准。
周茉干笑：“应该也不是吧？他怎么说也是资深前辈了。”
嗲妹鼻子一翘：“资深又怎么样？志大才疏，要不是有你跟他组搭档，那些营销宣广，他能搞定才怪。”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侯哥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
“行了，他什么能力，我清楚得很。”嗲妹手一摆：“不跟你扯了，那我先走啦。”
“嗯。”
嗲妹又去约丛正：“正正，一起下班吧？”
丛正老实：“我要等茉茉姐一块回家。”
“她有事会晚点回啦。”
“晚点的话，我就更要等她一起了。”
嗲妹不屑：“瞧你这架势，真把自己当保镖啦。”
丛正憨笑：“是呀，我是茉茉姐的保镖。”
“切！”嗲妹隐隐有丝羡慕和嫉妒：“你们表姐弟可真是一家人呀。”
“是呀。”丛正点头。
嗲妹又要翻白眼了：“好啦，知道啦，我是外人！”扭头就走。
“嗲妹，不是这样啦。”丛正听出她话里的赌气成分，笑着解释：“我也把你当家人呀。”
“是吗？”嗲妹扭回头，不相信：“那我是你什么人？”
“嗯？”丛正思考中：“是……”妹妹吗？不像呀，对她仍有一丝敬意的。姐姐吗？可跟周茉又完全不同。
嗲妹鼻出冷气，跺下脚：“哼！想这么久？走啦。”头也不回，忿忿转身。
“诶，嗲妹……”丛正追了两步又停下，无趣的摸摸鼻子。
这，这就生气啦？他想那么久是要斟酌最恰当的解释呀，总不能让他撒谎吧？
侯荣走过来拍拍他肩：“丛正呀，听说你一直在努力学习中。”
“是呀。”
“那你有没有看过先贤这么一句话。”
“什么话？”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什么意思？”
“就是不要跟女人讲道理，讲不通的。跟小人打交道也一样，没道理可言。”
丛正茫然：“可是茉茉姐就很讲道理。”
侯荣假笑两声：“周茉呀，她跟男人有什么区别呢？你看她不怎么打扮，也不怎么化妆，穿的也是裤装为主，哪点像个女人，就连思维都男性化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丛正豁然：“对哦。”
别说跟田文文比，就是跟嗲妹比，周茉也太粗糙了。
她上班是有化妆，不过很淡。涂个口红，然后稍稍描下眉，再个保湿粉底液防晒什么的，就算通勤妆了。
穿衣打扮上，的确以九分裤七分裤为主，极少穿裙子，更加没有那种把身体曲线拗出S形的爱好。
“嘘，她来了，别乱说呀。”侯荣瞅到周茉过来，赶紧小声叮嘱一句。
丛正不明所以：“乱说什么？”
“就是……”侯荣来不及解释了，迎上周茉：“茉茉，下班啦。”
“是呀。正常下班呀。”周茉看看办公区：同事走的差不多了。
“好，大排档走起。”
往胡同深处走，有一处大排档，还挺有名的。
天色稍早，日头还没落西山，却有不少人开始聚集在大排档。
油烟很呛，空气中的味道却很香辣。
周茉他们来的早，挑了一家人少的，位置也不错的位置坐定。
“侯哥，不叫上你女友西西吗？”
“她加班。”侯荣正跟老板点菜呢。
夏天，小龙虾是畅销品，每家大排档的主打菜色。
等上菜的过程，丛正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为周茉添上水，还把碗筷清洗了一遍，鼻子一皱，想打喷嚏。
“茉茉，有好点子没有？”侯荣返回来坐在对面，拿起茶壶倒水。
“暂时没有。”周茉摊手：“你总要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琢磨琢磨嘛。”
言之有理，侯荣没再催问了。
夜幕缓缓降临，路灯依次点亮。
北市这个城市开始了五光十色的夜生活。
大排档的生意愈发火爆了。每个档口都是人，都在大声喧哗，几乎都在喝酒，还有划拳吆喝的，相当热闹。
“要喝酒吗？”小龙虾不喝酒，没意思。
“我不能喝酒的。”周茉谢绝了。
“啤酒嘛。没什么度数的。来两瓶吧？”侯荣去买了两瓶便宜啤酒，为周茉和丛正倒上，举起杯：“茉茉，祝你早点官复原职。”
“谢谢。”周茉却不过他的盛情，抿了一小口，还能接受，没有那白酒那么辛辣。
丛正先试探的喝了一口，不错，就一口干了。
“哟，丛正酒量不错嘛。”侯荣笑：“再来一瓶？”
“好。”丛正也不拒绝。
隔壁档忽然起了骚动，有两桌的人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开始发生了口角。
都是年轻气盛的男人，且都喝了酒，个个面色赤红的，酒劲一上来，不等大伙劝开，就开始抡起板凳要打群架了。
老板们吓坏了。
打群架对他们的生意影响太大了，立马扔下手头的活，齐刷刷冲出来劝架，更有掌勺大厨人高马壮，把其中红了眼的人拽住，不住的陪好话：“哥们，冷静冷静。我们这片，到这个点，马上就有巡逻民警要过来了。有什么恩怨，回头再私下解决好不好？”
“兄弟，给个面子。这里人多，打起来，会误伤其他客人，要不，你们去转角右拐百米，有个小广场，去那里单挑？”
其他食客也纷纷加入劝架中：“别打了，要打一边打去，别影响我们吃东西。”
“不要打架啦，打输住院，打赢坐牢。何必呢？都消消气冷静点。一点屁大的事就打架，闲得慌是吧？”
“有话好好说，打架解决不了问题。实在不共戴天，你们一边解决去，别在这里上演全武行，丢不丢人啊。”
“打呀打呀，我手机视频都开了，正好给我涨涨粉。”有人惟恐天下不乱起哄。
周茉嫌弃嘀咕：“一个个吃饱撑的吧？”吃个饭也不消停。
“就是。丛正，走，咱们劝架去。”侯荣特意约上丛正。
“嗯。”丛正也烦这帮人酒后失态。
周茉没拦，悠哉剥着虾皮，忽然灵光一闪：“咦？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