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丛正盯着她。
明显化了妆，涂了口红，还穿了一件到膝的碎花连衣裙，头发也梳成好看的形状，没背她的布包，而一只斜挎包，整个人时尚度提升不少。
“不对劲。”丛正在周茉出门后，自言：“我得看看去。”
当即他做了一个决定：跟踪。
夏天的夜来的比以往晚。
黄昏的北市仍然亮堂堂，丛正的跟踪术还没修炼到如火纯青的时候，他只能左躲右闪远远跟着。招来不少路人的侧目。
所幸，周茉抠门省钱，舍不得打车，而是坐地铁出行，丛正竟然没有跟丢。
换乘了地铁，将近四十分钟，周茉出了地铁口，辩了下方向，穿过马路，步行了将近十分钟这才到了西班牙餐馆。
丛正隐藏在树荫下，看到她进去，这才松口气。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
她到底跟谁约了一块吃饭，穿的这么隆重精致呢？
打量一眼餐馆的外墙装修，浓浓的异国风情，一看就晓得不便宜。加上进店的还有不少外国人，丛正摸摸手机，余额不多，他不敢进店。
只能用最简单最原始的办法了：蹲守。
却说周茉浑然不觉自己被丛正跟踪了。她也没想到丛正会因为好奇心跟踪自己。进了店后，来到预定的座位，不靠窗，偏角落的位置。
杨语芬已经等在那里，正低头看手机，可能跟别人在打字聊天。
她的穿扮很朴素，亚麻长裙，平光眼镜，随意扎着丸子头，算得上素颜，仍然清新可人。
周茉脚步一顿，看看自己这么正式着装，有点窘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周茉歉意上前。
杨语芬抬眼，冲她笑笑：“没有，我也才到。”
拉开椅子坐下，周茉环顾四周：“你一个人？”
“嗯。”杨语芬看看她，笑夸：“周小姐，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周茉不得不解释：“我以为外国餐厅，会有着装要求，就稍稍化了个淡妆穿的正式点。没想到……”
没想到，外国餐馆也很接地气。
杨语芬轻笑：“还是有的。不能太过暴露和随性。光帮子拖鞋真的不可以。”
“那就好。”周茉心里平衡少许，招手叫来侍应生开始点菜。
她不会点，让给杨语芬，后者算是熟客了，也不推让，就点了几样店里的招牌菜。
点完后，两人随意聊天：“最近在忙什么？”
“拍戏为主，广告在谈，真人秀别外一档也在接触中。”
“挺好呀。资源不错。海纳对你没话讲。”
“嗯，所以我压力挺大的。”杨语芬喜中带忧：“生怕自己做不好，辜负了公司的期望。”
周茉安慰：“你做的很好啦。只要保持下去，星途一片平坦。”
“谢你吉言。”杨语芬戴不惯平光眼镜，扶了扶转换话题，先短笑了一声：“在横店拍戏这几天，北市的娱乐圈真是精彩啊。”
“可不是。尤其是最近几天，跌宕起伏，堪比电视剧。”
杨语芬点下头：“没想到，方盛的郭总会掺和。真没想到。”
“我估计他开始是被动的，后来尝到甜头就主动掺和了。还别说，他的知名度现在怕是超过方至儒了。”
“倒也没错。不过最大赢家是丁芸芸小姐啦。”杨语芬低头掩齿笑：“我们圈内人都说，她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是呀。原来炒糊了，这回靠着郭智杰又翻红了。对了，她的资源是不是真的变好了？”
杨语芬也不是很确定：“其他的我不好说。但是据说有不少综艺节目向她递出橄榄枝了。”
“那她不亏。”
菜还没有上，杨语芬敛了下笑意，迟疑片刻：“周小姐，我又得跟你说声谢谢了。”
周茉眨巴眼：“怎么啦？”
“你不是帮栗小姐发宣传通稿吗？顺带也提到我了。”
“哦，这个呀……”周茉瞬间就明白她指什么事了，摆摆手大方澄清：“不管我的事。是网友延伸话题。”
杨语芬抿嘴笑笑：“怎么不管你的事？要不是你宣传栗小姐，网友会把话题延伸到我身上吗？虽然说话题是‘今年小花新人王是谁’但我的确蹭了一回热度。”
前情提要：周茉帮栗小姐发宣传‘明星面对面’的通稿，引起网友讨论这个访谈节目第一次请新人，聚焦栗海君人气真高，可能会是今年的新人王之类的话题。
然后有网友不乐意了，抬杠‘新人王是杨语芬。’
由此两拨网友开始争吵‘今年的新人王小花到底会是谁？栗海君还是杨语芬？’
栗海君存在感有了，没有宣广的杨语芬也被带起热度。
有热度就有话题，就有流量，就是实打实的提升知名度。
新人最要紧的是什么？不是提升演技也不是磨练台词，而是流量和知名度。
“老实说，真的是无心之举，你不用特别感谢。”周茉可不敢居功。虽然她内心深处希望新人王小花是杨语芬，可她当时真的只是在帮栗海君做常规的营销宣传而已。
“我知道。”杨语芬淡然笑：“我还是要谢谢你。”
“好吧，虽然受之有愧，我还是接受吧。”周茉认为再这么解释澄清就有点矫情故意了，坦荡认了：“哦对了。我有个小礼物送你。”
“有礼物送我？”转折太快，杨语芬稍愣。
周茉从包包里拿出包装精美的小礼盒，推到她面前，紧张：“试试看喜欢不？”
杨语芬很惊喜，拿起看了看，然后拆开，是条手琏。
“好漂亮。”造型别致，价格应该也不便宜：“嗯？”
周茉忙问：“不喜欢吗？”
“喜欢呀。但是，这个比较贵吧？为什么要破费呢？”杨语芬知道她一个小职员，薪水不高。
“礼尚往来呀。”周茉没找任何借口，直爽：“没事，这个价位，我还能应付得来。”
听她这么一说，杨语芬懂了。
她这是回赠礼物，人际交往中，有来有往很正常。也说明她不贪便宜懂分寸感恩图报，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谢谢。”杨语芬立刻就戴在手腕上，笑着欣赏：“好看，造型也别致。”
周茉彻底松口气：“你喜欢就好。”
她这是典型的穷人思维：送礼还怕别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