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缘故，周茉竟然心虚了下，调整情绪，她打开门，镇定的对上丛正探询的目光，捋下头发：“你，还挺快呀？”
“你妹妹在家？”丛正不答反问。
“嗯，在卧室跟我赌气呢。”
“为什么？”
“我说了她爱豆的坏话。其实是实话，她听着不顺耳罢了。”
丛正没追问了，而是朝楼梯下看了看：“茉茉姐，天气不错，咱们外面说吧。”
“……也好。”当着周莉，有些事还是不能让她知道太多。
北市的冬天属于干冷。
今天有太阳，虽然不够暖，小区散步的老人明显比前些日子增多了很多。
“天气真不错啊。”这是个万能开头句式，毫无意义，就是为了不冷场而已。
丛正淡定：“因为我们架打完了。”
“啥？”周茉莫名其妙。
丛正低头：“不说了，免得岔开话题。”
“哦？”周茉心生疑问。
“茉茉姐，那个人，找到了。”
“真的这么快？”
丛正自信：“我们出手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咦，这么自信？那，他是什么人？”
丛正思索了下：“他是个特别普通，特别缺钱的人。然后按他的说法，是有人当面给他一叠现金，提示他在某条路跟着你，然后把你撞伤就行了。”
“什么人？”这情节周茉表示不陌生。
丛正轻笑：“他说不知道是什么人？反正对方穿的很厚实，看不到五官只露出眼睛，听他的意思对方还用了变声器，很简洁的告诉他怎么做，给了一张你的当天照片。”
周茉眨眨眼：“那这……”不是等于什么都没有吗？
“我们觉得他没说实话。”丛正平静：“为什么对方会精准的找到他？为什么对方这么相信他会圆满完成这次的任务？对方是怎么联系他的？要不是中间人牵线？要不就是他跟对方是老主顾了。”
“对哦。”周茉反应过来，难怪觉得哪里不对劲？
丛正侧脸看着她，笑问：“要不要亲自审问？”
“呃？我……”周茉打退堂鼓了：“我不会呀？”
“那你要不要围观我们审问？”
“嗯？”有点心动，周茉略略犹豫：“几时？”
“今晚。”
周茉咽咽喉，沮丧：“丛正，我今晚真的没空。”
“到底是见方至儒重要，还是揪出幕后真凶重要？”丛正认真严肃问。
周茉张张嘴，这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冲突吧？
“那个，能不能改改时间？”也不急在这一时吧？周茉真的认为不必挤在一起，完全可以把时间分配好嘛。
丛正坚持：“快刀斩乱麻，就今天。”
“那，要不就现在吧？”周茉只能这么协调了：“审问不用多久吧？”
丛正没想到她会这么安排，也愣了。
周茉看看天色，不算很早，但也还没到黄昏，只要动作快点。完全可以两者兼顾。
“丛正，怎么样？”
“茉茉姐？”丛正苦笑。
周茉板起脸色：“不行吗？非得安排在晚上？非得让我二选一？”
丛正垂眉低眼挠挠头。
“说话呀。”周茉还催：“行就行，不行就改天。”
丛正欲言又止。
周茉以眼威胁他：“今晚我把小方总的饭局推掉的话，那时间就蛮多呢。丛正，要不要审完那个人咱们再好好的聊一聊你的事？”
“茉茉姐，你不要用这种方式讲条件吧？”丛正苦笑不得。
他已经学会听弦外之音了。
“嗯？条件我也摆出来了，选吧？”周茉倒要看看，他会怎么选择？
丛正思索片刻：“要不，这样，有关车祸的事都交给我们处理。你不用再插手了。”
“哈？”周茉蒙了：“我的事……”
“然后，今晚我跟你一块去邀约。”
后退一步，周茉不可思议瞪着他：“怎么可能呀？”
“为什么？以前不都这样吗？”
“私人邀约不是工作餐，你跟去干嘛？人家没邀你呀。”
“我厚着脸皮蹭饭不行吗？”丛正很理所当然。
周茉重重垂头：“不-行！”
丛正竟然也没失望，反而淡淡来一句：“哦，好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跟踪你。”
这是明打明的说：不带他去，他就跟踪去。
周茉快要被他气吐血了：“丛正，你不能这么赖皮？”
“情敌约我未来老婆，我能不赖皮吗？”丛正大言不惭。
周茉是气上加羞：“谁是你未来老婆？”
“你呀。”
“我答应了吗？”
“现在没答应，以后总会答应的。”
“你就这么肯定？”
“没错。不管什么手段什么招数，我一定要赢。”
“呵呵！”周茉冷笑：“决定权好像在我手里吧？”
丛正镇定如故：“是没错。决定权在你手里，可是我有办法让所有想接近有男生，统统消失。”
“消失？”不是她理解的那样吧？
丛正颔首：“希望他们知难而退。若有那顽固分子，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周茉竟然充满好奇打听：“怎么个不客气法？”
“消失。”
“嗯？”
“从你的面前永远的消失。”
周茉过滤了一个他的话，哪里对不上：“你这么大能耐？让别人在我面前永远消失？”
“嗯。”
“假如，我是说假如呀，对方不是泛泛之辈，像是方至儒郭智杰这类的呢？”周茉真的只是打比方，不带任何实际意义。
丛正却惆怅了：“怎么还有个郭智杰？他凑什么热闹？”
周茉气急败坏嚷：“丛正，不要歪题！”
“哦。如果是他们俩这种等级的对手，下场一样。”丛正自信的过头了吧？
周茉怔在原地，能信吗？
如果相信，那丛正到底还有多大的能耐没有被发现啊。
丛正大概是飘了，又添加一句：“在你们这个世界，杀人对我们来说跟杀只鸡一样轻松。”
‘嘶~’周茉牙缝里出冷气，见鬼一样望着他：“杀人？”
这样血腥的事离她很遥远吧？
丛正觉察出说漏话了，赶紧找补：“我的意思是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难倒我们的。”
“你们是包括了玲姨和诸叔？”
“嗯。”
此时的周茉脑子里忽然冒出那个姓宋的老头说的：他是反派！他不是好人，他是被囚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