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你上哪儿去了?我们刚刚来的时候你竟然不在……”
前脚刚踏入房门,下一秒就被几个姐妹给围了起来。
“这天都还没亮的,鸢儿起那么早干嘛呢?今天可有得你累的,就该能多睡一会就多睡一会儿。”
“大姐可说了,这可是你一生中最累的事,尤其是皇子娶妻,鸢儿是要嫁去当皇子妃的,这些流程下来,鸢儿估计站着都能睡得着。”
“鸢儿,听姐一句话啊,累你就尽管眯会眼,但千万不能睡着了,尤其是到了晚上,更不能新郎官还没到你就睡着了……”
姐妹几个说个不停,那架势,怕是要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给木叶鸢听,这外面的天,已经从昏黑一片,到泛起了鱼肚白,这几人一人一句接着一句,完全忘了她们是来干什么的。
直到夏宁都过来了,这几人才想起正事来。
伴灵搀着夏宁坐到木叶鸢身边,几个姐妹自觉让开点位置让这娘俩说话。
夏宁看东西不清楚,甚至眼睛只能分清光暗,但即便这样,也要替她的女儿梳最后一次发。
喜婆是跟着木长笑姐妹几个来的,但从刚刚到现在,都没有她插手的余地,现在,她该干的事还被夏宁揽了下来,现在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夏宁便是为了亲自给女儿梳妆,特意跟喜婆学了几日。
将她的头发一一打散,依次从头顶梳了起来。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有头有尾,富富贵贵;比翼共双飞,永结同心佩。”
每梳一下,夏宁便要说一句词,直到梳完九十九下,这才将她的头发辫扎起来。
几乎是梳妆好,换好嫁衣,迎亲的队就到了。
“鸢儿,晏安若是敢欺负你,我们都不会放过他的,这嫁过去了,有什么事就找太后,自己的家人,怎么都不怕麻烦。”
说完,夏宁便拿起红盖头将人盖好,这才让木长殷将人背去前厅拜别长辈。
木长殷连着两次背着姐姐妹妹上了花轿,这倒是招了其他两兄弟的仇恨了,但无论怎样,他们也只能说两句,说完就溜没影了。
不溜还等着被骂吗?这是真的姐姐妹妹都嫁了人,他们这几个不老不小的还没个着落啊。
敲锣打鼓声中,花轿起轿,这场面倒是热闹,从木府到长安王府,并没有多远,所以,为了卡吉时,花轿故意绕了一条街。
等到午时,正好到长安王府的门口。
帝渊无下马,走到花轿前,撩开花轿的帘子,将人给接了下来。
看不见路,木叶鸢只能跟着牵自己的人下了花轿,脚下的路跟着他的牵引,步步往前。
拜高堂,送入婚房。
合卺酒,白头共老。
新郎出,与客同欢。
半醉而归,夜色正好,似乎因为今日是事,帝渊无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精神。
推开房门,正想着他的新娘还在等他回来呢,却让他看到这样一幕,他的新娘,和嫁衣,已经睡着了。
估计是他动静太大,人都被醒了。
如此,还好。
红帐落幕,一夜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