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当中,嗅出危险气息的何瑾,不由面『色』凝重起来。随着那个闷声闷气的叫喊后,四周便传来了急切嘈『乱』的脚步声。
这竹林显见是由高手匠人栽制而成,竹子虽不是很多,但错错落落,几步之外便看不见其他东西。值此春发时节,满眼的苍翠碧绿,夜风吹过,枝叶窸窸窣窣,更加难以辨人。
然后何瑾便笑了。
要是在空旷之处,躲无可躲,他或许独虎难敌群狼。可在这等竹林里,尤其还黑灯瞎火的,简直就是他这等力大无穷之人的作战天堂。
当即,顾不得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伏低身子微微移动,随后猛地闪身跳出竹林里的小径,几步间便来到侧前方的一株老竹后面。
一个黑影听见声响,愕然转头,嘴张的老大。不过瞬息之间,一只手便捂住了他的嘴巴,随即又一个手刀,何瑾便敲晕了这侍卫。
轻轻地放倒这个侍卫,何瑾又顺手捡起了对方手里的武器。但很快他就纳闷儿了,因为那武器虽然有刀锋、有刀柄,但轻飘飘的,拎在手里也没多少重量,根本不是金属打造的武器,好像是木头制成的
来不及多想,四周的声音越来越近,何瑾紧接着一闪身,又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人呢?怎么又看不见了?”
“没看到,分开找!”
十几个侍卫聚在那个昏『迷』侍卫前,看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毕竟是宫里的侍卫,只是两句对话后,他们便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继续寻找着何瑾的踪迹。
其中一个侍卫,隐约看到一颗竹子好像歪了,他谨慎地走上前去查看。忽然那竹子便弹『射』回来,‘啪’地一声敲在了他脑袋上。这可怜的家伙都来不及吭上一声,直接昏死在了地上。
何瑾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十几个侍卫分散开来,分明有些人手不足。这使得他更加游刃有余,不用担心正面碰上。
另一个侍卫猫着身子查寻着,但他只顾得眼前,却忽略了上面。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根本不等他呼喊,便将他踹在了泥地里。紧接着一木刀拍在他后脑勺儿,他就不动弹了。
就这样,何瑾流窜作案,不是藏在竹林后,就是趴在落叶里反正,怎么阴险就怎么来,能偷袭绝不正面刚。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他算了算,已干晕了八个侍卫。剩下应该还有七个,已经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了。
于是,他大踏步地走了出来,正有一人迎面跟他打了一个照面,那人愕然地表情就像是突然见了鬼一般,何瑾也没跟他客气,一拳上去便将他擂倒在地。
他现在力气已经大的异乎寻常,虽是控制了再控制,但只一下,还是将这人击飞了有三四米远近。
随即,他就立在了原地,极其嚣张地来了一声:“来呀,就你们这些野怪,我猴子打野都不用带惩戒!”
“废物,全都是废物!”那个闷声闷气的声音又响起了,带着恼羞成怒的意味:“他都出来了,还不上去给我打!”
何瑾扭头儿一看,便看到竹林边缘站着一个蒙面的少年。
只不过,他自以为隐瞒了身份,可一旁太监掌灯的烛光,照出了他黄『色』的太子服。以及层层护卫的侍卫,让他的身份就跟夜里的萤火虫一样显眼。
这朱厚照真是蠢萌啊!
此时竹林里剩下的六个侍卫,当即飞速地赶了过来。只不过,何瑾出手更快,挥手抓住一个家伙的手腕儿,手臂一用力,就将对方百十多斤的身体甩了起来。
剩下五个当中的三个,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就将何瑾用人形武器给横扫在地。随手再一扔,又砸趴了一个。
最后还剩一个,简直都看傻眼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竟如此勇猛无敌!自己虽苦学了多年的武艺,可真动起手来,完全不是一盘儿菜啊!
恐惧是最容易被对手感知的,何瑾见状,也懒得动手,直接便来了一句:“你是自己趴下,还是选择让我揍趴下?”
“我,我”那侍卫回头看了一眼朱厚照,咬了咬牙就冲了上来。
然而,何瑾一拳还没砸到,他就‘哎呀’一声,直接向后栽倒。躺下之后,似乎嫌姿势不舒服,还悄悄地挪了挪屁股
这下,朱厚照气得鼻子都歪了,但眼睛却越来越亮。
待身边那些侍卫还未反应过来,他竟直接纵身一跳,跑着向何瑾冲来:“何瑾,我来跟你打!”
“打个你个鬼哟!”何瑾立时一个扫堂腿,直接将朱厚照扫到了半空。
不过,这可是大明朝的太子,他可不敢扫到半空后不去接。
身子一扭,就将朱厚照挟在了腋下,禁锢住他的胳膊:“太子殿下,我何时得罪了你?你还来了这么一个瓮中捉鳖之计?”
呸呸,什么瓮中捉鳖,是请君入瓮嗯,请君入瓮之计。
朱厚照还未开口,那些竹林外的侍卫就疯了,一个个抽出了真刀真枪,齐声喝道:“放开殿下!”
这会儿朱厚照也不知道怕,反而一把摘掉了面巾,郁闷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我身份的?”
何瑾一扭脸,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怕降低了自己智商。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领着自己前来、此时正急得团团转的宦官,手一勾便邪魅言道:“你过来”
“放了太子殿下,奴婢刘瑾愿一命换一命!”
这话一出口,何瑾当即震惊了,一没注意‘扑通’一声便将朱厚照丢在了地上:“你,你就是刘瑾?”
“正是奴婢,你可要知道太子殿下乃千金之躯,你这胆大的狗才啊!”话还未说完,刘瑾就觉得自己飞了起来,拎着手里的灯笼『乱』晃,整个人在空中鬼哭狼嚎:“啊,啊救命啊!”
话音落下,他就感觉自己被人接住了,还以为是那些侍卫。却不料一睁眼,又看到何瑾那邪魅的笑容:“这下我知道,为何第一次见到你,就想要揍你了!”
说完,何瑾双手一用力,又将刘瑾给扔在了半空。
然后,他接住,又扔扔了,又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哎呀,这下可能要接不准了!”
一旁的朱厚照和那些侍卫们,简直都看傻眼了:这个何瑾,他就是个魔鬼吧,简直太凶残了!
直到五次后,何瑾又一次接住刘瑾,随即眉头一皱,问向满脸鼻涕眼泪的刘瑾:“你吓『尿』了?”
刘瑾快疯了,憋屈儿地叫嚷道:“人家本来就没子孙根,你还这样对人家!谁还不会被吓『尿』!”
这叫声里,七分的愤怒,两分的幽怨,还有一分,似乎带着被折磨服了的顺从
何瑾一听这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当即浑身一个哆嗦。
随即跟扔垃圾一样,将刘瑾扔进了竹林里的泥地里,一脸的晦气道:“奴婢就奴婢,学什么台湾腔说人家,真是的!”
可怜的刘瑾一脑袋撞在了一棵老竹上,登时也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整个竹林里外,除了一堆傻眼的侍卫和朱厚辉外,总算又恢复了安静。
终于,其中一个侍卫统领,率先反应了过来,大喝一声道:“围起来!”
话音一落,这些手持精良刀枪的侍卫,当即层层叠叠地将何瑾包围起来。甚至,一些房檐、暗哨之处,还有侍卫擎起了劲弩,火铳!
如此的阵容,力大无穷再也无用,除非何瑾刀枪不入,再加一对儿翅膀,才可能逃出生天。
然而,被围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何瑾,却只是眼珠微微一转后,便嚣张地环视那些侍卫,霸气凛然地高喊道:“你们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谁,是说在场的各位,都是辣鸡!有本事儿,来单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