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倭寇使用的武士刀,而刀的主人,只是个倭寇的小头目”压制住场上的变『乱』后,何瑾接过了刘火儿递来的一把倭刀。
接刀的时候,两人眼『色』一对视,就完成了一次对话。
“是这把吗?”何瑾的眼神儿问道。
“没错,就是这把”刘火儿点头回答。
随后,何瑾一把抽出向土司的苗刀,开口问道“而向土司身份贵重,所用的苗刀应当是族里最好的吧?”
尚勇的民族都会喜欢优良的武器,还会赋予武器不同的意味。
向土司闻言,当即傲然点头回道“不错,这把苗刀乃是用匠帅拔佩天神,赐给我们族人的天外陨铁。是族里最善冶炼兵刃的大师,苦心孤诣打造了七七四十九天,才锻造成功的利刃。”
“也因为这把苗刀极其珍贵,所以便成了我们族人首领的象征。”
说着,他就转向了自己的倒霉孩子,叹气道“可惜,头嘎如此不成器,我怎么放心将这把刀交给他啊”
就在向土司话题马上要跑歪的时候,何瑾就毫无征兆地大叫了一声“武林至尊,屠龙宝刀,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哈!”
随后两手那么一对磕,倭刀又一次连个豁口都没有。那把七七四十九天的苗刀,却哐当断成了两截儿,很是有震撼力。
在场的狼兵们全都傻了眼,尤其向土司这时候的表情,好像一只被人猛然掐住了脖子的鹅。
这一下后,何瑾捡起地上的剑刃,很不负责地道“向土司不用担忧了,你看,问题已经解决了”
这下向土司都不知该怒还是该惶恐虽然有关他手中苗刀的来历,是吹了一点牛。可这把苗刀,的确是他们族里最好的。
然而,结果却如此打脸。
然而不待他表示震惊,何瑾随即又拿起了一杆长矛,随意用倭刀一削,矛杆直接被削断“向土司,狼兵的兵刃,我来的时候就仔细观察过了。”
“像向土司这样用得起苗刀的战士,还是不多的。大部分还是砍竹子的蔑刀,或者就是藤牌和长矛。”
嘴上一边说着,又随手拿过了一柄藤牌,再度轻轻松松劈开,继续道“个人勇武对整个战局的确有影响,可就算狼兵一个能打三个倭寇,但你们的兵刃都不能跟人家的对碰,难道要靠着人数儿累死人家吗?”
此时向土司脸『色』发白,哆嗦着嘴皮子根本说不出一句话。这时候,他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幻想,自己的儿郎们跟倭寇战斗的场景。
按照何瑾的暗示,瞬间就想到手持武士刀的倭寇,轻轻松松削断自家儿郎手中的长矛,砍断他们的蔑刀儿郎们慌忙用藤牌抵挡时,却发现利刃闪过,藤牌和背后的人都被劈成了两半儿。
那不是战斗,简直就是一场屠杀。
陷在这种恐慌中的向土司,根本没发现何瑾嘴边翘起了一丝弧度真是太傻太天真啊倭寇真那么神,早就独步天下,杀入明朝内部了。
诚然,武士刀的质量的确比明军的腰刀,和狼兵的苗刀质量要好一些。但说一对碰就断成两截儿,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里有一个前提,就是力道一定要足够大。否则的话,几番对碰下来,质量差的刀会被砍出几个豁口,还不至于一碰就断。
何瑾天生神力,看似轻轻松松的一碰,其实已是正常人拼尽全力的一击,才导致倭刀质量优良的效果立竿见影。
另外还值得一提的是,并非所有武士刀都这么厉害。
这把刀的主人,属于“忍者神龟”级别才能拥有的,是何瑾特意让刘火儿挑出来的。普通倭寇就算是真倭浪人,武士刀也没如此出神入化。
不过,既然要吓唬,当然不能就这样草草就结束。
就在向土司和狼兵们,纠结着不知如何找个台阶的时候,何瑾就又开口了“不过向土司也不用怕,毕竟这个倭刀嘛”
“只有少数这么厉害?”
“嗯,只有少数这儿厉害”然后,就在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何瑾又得意地笑了“普通倭寇没那骄傲的武士道精神,一般不用刀,是用鸟铳的。”
“鸟铳?”向土司显然没听过这等杀器的名声,疑『惑』又鄙夷地问道“打鸟用的?还不如弓箭厉害。”
“或许吧”何瑾根本不辩驳,只是接过了俞元赞递来的一杆鸟铳,调整下照门、照星后,嘿嘿地笑了起来。
随即他让明军士兵在五十步外摆了一个靶子,然后举起铳托,摆出了标准了『射』击姿势,照星瞄准靶心后,猛然叩动扳机。
‘砰’的一声,一团硝烟升起,呛得何瑾咳嗽连连。
自从俞元赞缴获三把鸟铳后,何瑾率先把玩了一番。最大的感觉,就是跟后世的枪比起来,后座力不怎么明显嗯,也跟他身体素质强横了有关。
反正他最厌烦的,是这时代无烟火『药』还没诞生,打一枪就冒一团烟,很是烦人。
然而他这里只是烦人,向土司和一众狼兵们却脸『色』更加惨白五十步的靶心被打了个窟窿,人人都止不住想到,自己的身子骨儿还没靶子坚固
“鸟铳的意思,是说这等击发枪有了铳托,然后叩动扳机发『射』。比之大明的神机铳,可以后手不弃把点火,则枪身不摇,双手同时持握发『射』,故而十发有中,即飞鸟在林,亦可『射』落。”
“当然,也有说点火击发的结构,犹如鸟嘴啄水,才叫鸟铳的。”
慢悠悠地填装弹『药』,何瑾娓娓解释道“但不管怎么说,鸟铳可不是打鸟的,而是指它的精准度比之火铳强了十倍。”
说完,又举起枪吩咐道“去把靶子向后再挪二十步。”
待士兵听命挪好后,一声枪响。
这一次虽然偏离了一点靶心,只打了个九环可这有啥影响!七十步的距离打中脑袋,和打偏了打到心脏,能有多大的区别?
做完这个,何瑾看着目瞪口呆的向土司和狼士兵,又开口道“下面,请注意一下,最关键的时刻到来了。”
然后,一脸发懵的向土司就看着何瑾,看着他又填装好了弹『药』,以为何瑾这次要再度挪动靶子。
可等了半天后,就发现何瑾也一脸的『迷』糊,还愣愣地看着向土司“向土司,你怎么不惊讶?”
“惊,惊讶什么?”
“惊讶他填装弹『药』的速度!”不待向土司开口,潘蕃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了神他娘的吓唬狼士兵,这小子一步三计,原来还要吓唬自己!
果然,随后看到何瑾笑了,解释道“还是巡抚大人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最关键的所在。”
“比起普通的火铳来,鸟铳虽然依旧是前膛装弹,但比起以往火铳需倒『药』、装『药』、压火、装弹、装门『药』、装火绳等繁琐的步骤。这种燧石击发的鸟铳,已然省去了装门『药』和装火绳的两步,节省了半息的时间”
半息的时间,听起来微不足道。
可在战场上,尤其是万人作战的打战场,多出半息的时间发『射』两轮,就是几百条生命的差距!
然后,向土司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
何瑾随后就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道“来呀,让火枪营的兄弟们出来,给他们演示下三段连『射』的阵法”
然后,火枪营的明军将士就在陈明达的指挥下,来了一次密集的发『射』演练。阵阵硝烟过后,看着墙壁上坑坑洼洼的铅弹,向土司整个人都不会说话了。
不过,他也挺幸运的。
因为这个时候,潘蕃大人的脸『色』,比他还不如。向土司最多还是像一只呆头鹅,潘大人就生动高级了许多,像想叫却叫不出声的鸭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