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开!”
文丑状若疯虎,纵骑突进,长枪上下翻舞,无人可挡!
“死!”
一声厉喝,一柄银亮的长戟斜刺里刺出,带着冰寒的杀机,直刺文丑腰肋。
“滚开!”
文丑怒喝一声,长枪倒卷,与长戟撞在一起,激越的金铁交鸣声响彻整个战场。
张辽只觉手臂一麻,凝神警惕地盯着文丑。
文丑则是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一甩铁枪,发出一声厉啸。
“你是何人,某枪下没有无名鬼!”
张辽眼神一凝,缓缓提起冥山勾月,“某乃雁门张文远!今日你将死在此处!”
“好胆!便看看你有没这本事!”文丑大喝一声,拍马杀去。
重达数十斤的铁枪带着刺耳的呼啸砸下,但张辽的长戟却是更快,如同蛇毒吐信般刺向文丑胸膛。
文丑发现自己若是不防御,对方的长戟将会先一步洞穿自己的胸膛,他无奈回手救援。
铁枪才挡开长戟,张辽手腕一翻,冥山勾月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地弧线,又刺向文丑腰腹。
铁枪与长戟在空中互相碰撞,爆出点点火星。
双方战马纠缠在一起,竟然是谁可奈何不了谁。
文丑眼睛通红,一枪猛过一枪,但对方的力量虽然不如自己,却是枪法刁钻,每每抓住细小的空隙,让自己十分难受。
二十多合下来,自己身上竟然是多了两处伤口。
但这不过是小伤,若是自己能抓住一个机会........
蓦地,张辽抓住文丑长枪刺出的一个空档,冥山勾月划出一道寒芒,直刺文丑胸膛。
文丑根本不顾,甚至挺身迎上长戟,而手上却是旋拧枪身,变刺为抽。
“嗤——”冥山勾月轻易洞开甲胄,但因为文丑主动迎上,只是刺穿了肩头,带出一捧鲜血。
而铁枪却是带着尖锐的呼啸而来,张辽大惊失色,想要抽回长戟格挡,但一抽之下,竟然抽不回来。
文丑竟然用手死死抓住了长戟,丝毫不顾左手被长戟上的月牙刃切开,鲜血淋漓。
张辽再想放弃长戟,却是慢了一步。
强悍无匹的力量直接打在他的腰间,张辽横飞出去,在空中鲜血狂吐,栽倒在地,挣扎起身却是不能。
张辽只觉耳畔一片嗡嗡乱响,眼冒金星,腰腹之下都是一片麻木,仿佛有一座千钧大山顷刻间压在身上。
文丑之勇,竟然如斯!
“匹夫!受死!”文丑狞笑着拔出刺在肩头的长戟,便要拍马结果了张辽。
“将军,不可再战!弟兄们都快死伤殆尽了!”部将拉住文丑的肩膀。
文丑转头望去,并州狼骑如同狼如羊群,冀州兵被杀得七零八落,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不杀此贼,难消我心头之恨!”文丑咬牙说道。
“将军可还记得袁公的嘱托?”部将急切道。
文丑眼睛通红,面目扭曲,但还是大喝一声,“整军,随我杀出去!”
文丑声音未落,猛然投掷出长戟。
冥山勾月化为一道寒光刺向张辽的脑袋。
张辽瞋目切齿,身体却是无法做出反应,只能眼铮铮地看着长戟飞来。
“将军小心!”
眼见张辽便要身死当场,一位亲兵大喝一声,揉身扑上,竟然是以身体挡在了张辽面前。
“噗——”
张辽只听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一截森冷的月牙刃从前面的脊背透出,原本银亮的月牙已经染上血红。
几点血液溅到张辽脸上,张辽从未觉得血液是如此滚烫。
“将军........并州男儿都是好样的........没有孬种........”
亲兵双手握住长戟枪身,踉跄两步,却是始终站立着,他张开嘴,想要再说什么,却是涌出一串血沫。
明亮的眼神顷刻间黯淡下来,生命的气息快速从他体内流逝。
但这亲兵始终站立在张辽面前,到死不曾倒下!
“将军!”
“将军!”
十多骑冲了过来,护在张辽身边。
张辽透过骑兵的铁甲,只看到文丑拍马杀向战团,掀起血雨腥风。
张辽仰头向天,发出凄厉的嚎叫。
“撤!随我杀出去!”文丑一枪将两名并州狼骑打飞出去,一抹脸上鲜血,大喝一声。
“杀出去!”
“杀出去!”冀州兵大声呼喊,提着刀已经杀红了眼。
并州狼骑虽然是骑兵,竟然有些挡不住这些步兵的冲击。
文丑一将当先,凿穿了敌军,冲了出去,而后面的冀州兵如同潮水般跟随其后。
张辽仰头向天,任由冰冷的雪花与沙砾打在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亲卫急上两步,来到身侧。
“将军,领主大人与杨素将军已经到了。”
张辽那混沌的眸子终于有了神采,扶我起来。
张辽身子一动,又是连续两口黑血吐出。
“将军!”亲卫急道。
“我没事,扶我过去。”
两个亲卫分左右扶住他,来到苏然面前。
苏然看到张辽竟然头发披散,甲袍破烂,腰侧的铁甲更是全部都碎了,大为惊异。
连忙上前扶住他,“文远,为何如此?”
“文丑那厮凶悍,某没有完成任务,有愧于主公,任凭责罚!”张辽低头说道。
苏然皱眉片刻,才叹息一声,“文丑乃是河北大将,此却是我之失误,不怪文远!”
文丑在历史上,独战张辽、徐晃二将,而胜之。而后才被关二爷斩了。
现在文丑已经处于巅峰,而张辽还没进入巅峰状态,不是其敌手也是正常。
“双方伤亡如何?”苏然问道。
“辽惭愧。”张辽道,“我方损失五千,敌军伤亡万余。”
“先下去好生修养吧,我会让医师给你看看的。”苏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