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栏抬头看向独孤午山,那初阳照射着独孤午山,让她眯起了眼睛。
“这。”
独孤午山犹豫了。
李清栏低着头,俯视着贾杉稞,她道:“你运气很好,确实碰上个不是大恶之人,否则他绝不会犹豫。”
“关你屁事!”
贾杉稞恶狠狠的说话,李清栏对这样无关痛痒的话,没有起任何的兴趣。
“罢了吧。”
独孤午山最终还是软下心,不肯,或者说不愿意看见贾杉稞被李清栏所说的酷刑折磨。
“哈哈哈。”
听到独孤午山的罢了吧,贾杉稞肆意的用她的大笑嘲笑着独孤午山。
独孤午山面色铁青。
“小姑娘,你可真下得了恶心吧?下次有空我去向你的朋友多多了解了解那些酷刑。我还没听过有谁能够掌握这么多的酷刑。”
李清栏冷眼撇了一眼威胁着自己的贾杉稞,冷哼一声,飞掠上了山崖。
山崖上观战的众人纷纷退开一条路。
李清栏自松木林中解开缰绳,牵着马匹,走到山崖边上,看着还在对峙的独孤午山和贾杉稞,她对独孤午山说道:“你不肯用其他办法逼她,她是不肯说的,与其在那干耗时间还不如离去了,眼不见为净。”
独孤午山看向李清栏,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今日牵连及你了。”
“我还是继续与你同行,以防她偷袭你。”
独孤午山跨步落在李清栏身旁,其余皆做鸟兽散。
那雨滴全数落下,在水面上溅荡。
贾杉稞一步飞登,自水中跃起,她已无衣衫,手中却握剑,只是一剑便将山崖上看的痴呆的人一剑封喉。
她这一剑之快、之厉,让那些人没有死亡的痛苦。
滚滚血流流入山河谷中,谷中的那些汉子也露出了自己的面目,撕下面皮,全是女子。
那些女子沿着岩壁攀爬上来,速度极快。
“都下去!”
未曾想到,贾杉稞让他们全部下去。
她们心中不甘,落在山河谷被血色和尸体染红的水面上,依旧是踩着木板。
接下来,她们将那些尸首全部推出了山河谷,让他们随着河流往下流。
“你!”
李清栏见贾杉稞裸露着身子,再见她将看过她身子的人全部杀死,勃然大怒。
“怎么想出手对付我?”
贾杉稞很期待李清栏出手。
“肆意杀人,你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他们能制裁我的时候才会有王法,他们没有办法制裁我,哪还有什么王法?”
贾杉稞对李清栏的幼稚不屑一顾。
“你看啊,你看啊。”
倒是还有一个男人,贾杉稞嚣张的对独孤午山喊道。
独孤午山呼了一口粗气,看起来他现在有些生气了。
忽然一道剑意自他呼吸之间贯出,这一剑,何止十丈,只怕是有十里,这十里所过之处,留下整齐的切痕。
随后他和李清栏,以及李清栏的马消失在了这里。
贾杉稞环顾四周,颓然的放下了剑,落在了山壁内处,走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
“烟叶。”
独孤午山虽然一剑劈开了瘴气,可还是担心李清栏被瘴气所伤,将他的烟叶点燃递给李清栏。
“忘了。”
他伸手从身旁抓过一棵竹子,给李清栏做了个烟筒。
“走吧。”
······
“来了,来了,嘿。”
吴钩、唐唐唐、念子佩在西市菜市场一栋酒肆的二楼,看着菜市场上被龙武军压上来的十余个犯人,以及手握刽子刀的卓长立走了上来。
他们三人下了楼,吴钩和今日的监斩官昨日便通过国公府沟通了,他们三人可以在最前面看砍头。
监斩官见到吴钩在人群外面,从场上走了下去,迎着吴钩他们三人走了进来。
“您先忙。”
吴钩跟监斩官客套几句话,随后和卓长立一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你们两个护着我,一会我会全心感受他的刀意,不能分心。”
“好!”
唐唐唐和念子佩挡在吴钩身后。
只见吴钩眉心上隐隐浮现有刀影,细细看去,在天上也有一道刀影。
吴清远早就知道吴钩今日的事,在钦天监坐在摇椅上,看着西市菜市场的方向。
他端起了茶,饮了一口。
随后双手捏诀,长安众生出现在他的面前,偌大的长安,宛如一座棋盘。
吴钩能够感觉到丝丝缕缕的气息出现在他的眼前,每一道气息便象征着一个人,一件事物。
最后在他的眼见里只有四道气息,卓长立,卓长立的刀,众生和天。
“老师。”
一个十一二岁的青衫少年艰难的爬上了观星楼,他喘着粗气对吴清远行礼。
“哇,这是棋盘嘛?”
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吴清远面前的棋盘,更看见棋盘上那一处红色的标的。
“这是京城啊?那红色的地方是哪啊。”
“淳卿啊,我给你的《勘天舆》看的怎么样了?”
“老师,我看完了,还能背下来了呢。”
“老师,您在干什么啊?”
“淳卿啊,今天我就教你第一课,你好好看着。”
“好的老师。”
淳卿蹲在吴清远身边,双手撑着自己脑袋看着那幅棋盘。
吴钩忽然感觉到了第五股气息,那股气息是悬在天上的力劈华山。
其余四股气息开始缓慢的联系在一起。
这时,监斩官在念今日斩首的十四位朝廷官员的罪名。
其中还有一名是皇亲国戚,罪名是谋逆。
监斩官放下罪章,开始念人名。
待验明真身后,卓长立拿掉罪牌,大喊一声。
“恶煞都来!”
手起刀落,咔嚓一声,人头滚落,血喷三丈,卓长立的徒弟接住人头,往脖颈上一安,红布捆住刀口,手中掏出黄符贴在头颅眉心间。
那未瞑目的双眼才闭上。
在场所有人都感觉脖颈上一凉,身子发抖。
“恶煞都来!”
第二刀。
吴钩浑身汗水,身子苍白,唐唐唐偏过头去不敢看,看见吴钩的样子,欲伸手去拍吴钩。
“别!”
念子佩抓住唐唐唐的手说道:“他这是天人合一状,别碰他。”
“你觉着骇人不?我杀过人,却也没有觉着像砍头一样渗人。”
“我也觉着。”
“你觉着个啥啊,你上次都是用剑废掉了别人的手脚。”
唐唐唐瞟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
可每次砍头,吴钩身子都颤抖一次,最后他的冷汗将地面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