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
贺山远坐了下来,对着还站着的莫问凉说道:“七十三先生说的是,我们两人对此附近不甚了解,莽莽撞撞只会错失良机。先吃些饭食,填些肚子。”
莫问凉只得走了下来,看着桌上的菜,咽了咽口水,山上饭食清淡,自从他跟着许少青下山之后,每每在山上吃饭时都如同嚼蜡。
“再烹些肉菜来,提上一坛好酒。”
吴钩笑吟吟的加菜,莫问凉笑嘻嘻的搓手,贺山远望着桌子上肉咽口水。
“吃吧吃吧!不用给我客气。”
吴钩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让莫问凉和贺山远不必和自己客气。
他们两人也绝不会客气,贺山远伸手撕下一条鸡腿递给了莫问凉,自己则是撕下了鸡翅来吃。
在他们两人眼里,吴钩已是他们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又何必太多客气呢,客气便是见外。
贺山远与吴钩虽然只有寥寥数面之缘,可莫问凉和许少青都将吴钩视作朋友,那自然也是自己的朋友。
“吃啊,吃啊。”
贺山远撕下另外一条鸡翅膀递给吴钩,吴钩用碗接住,然后用筷子夹住,小口小口的吃。
“嗯,你,你不是,以前吃的很快嘛?怎么现在慢慢吃。”
莫问凉嘴里嚼着肉,看着吴钩慢里斯条的吃法,不解的问道。
“我现在不是很饿,吃这些东西,只是尝尝味道罢了。”
说话里,吴钩将鸡骨头丢在一片,夹了一筷子鱼肉。
“嗯?”
丰修之。
吴钩眼里看见斜里楼梯走上一个人,那是曾经在书院劫持自己的道门丰修之。
丰修之也看见了吴钩。
莫问凉自然也看见了,不屑的将鸡骨头丢在地上。
丰修之坐在另外一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茶水满杯,丰修之手一缓,茶壶里又滴下一滴茶。
他将茶壶放下,快要落在茶水杯里那滴茶,忽然凝固,如同在荷花叶上滚动的模样。
丰修之轻轻一弹,茶水缓缓晃动的弹向吴钩。
吴钩吐出嘴里的鱼刺,两者在中间一接触,茶水四散滚落,鱼刺断了刺头,去势未消,继续冲向丰修之。
此刻发生的事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二楼上的其他客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丰修之伸手使得是道门仙人抚大顶,一只手向下一压,压住那道蕴含了刀意的鱼刺。
鱼刺插入了木桌腿上,丰修之抬起手来,看见自己左手手掌有一道深深刀痕。
丰修之瞬间捏紧了双拳,拳头悬空在茶水上,血液滴入其中,茶水便溢出来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方帕,方帕上有药草粉末,自己小心翼翼的包扎好伤口。
“喝茶!”
吴钩给自己倒了杯酒,酒未满,意为酒满敬人,茶满欺人的意思。
举杯邀请丰修之饮茶,他的茶杯也是满的。
只不过茶里面太多血了,水没剩多少,满是血,
丰修之举杯,将自己的血一饮而尽。
“果然是书院七十三先生。实力雄厚。”
吴钩笑着道:“道门弟子,也有些功力,不算辱没道门这两个字吧。毕竟道门这两个字也不高。”
吴钩的左手往地下压了压,大概也就只有板凳高低。
“先生在这饮酒,不知那日与你同行的使剑少年如何了?那日他可是一路追来了。”
吴钩闻言,眉头一皱,冷声说道:“他出自天柱峰,又是天下第一间的师弟。自然天底下难有人伤他。只是那华秀山死在青苍山下,被人毁尸灭迹不说,连那秀图都被废去了一只耳朵和一只手,当真是可惜,抱一境界的高手。对了,那还有位位高权重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受伤逃遁了。”
青苍山,是丰修之等人和掌教约定的地方,当他听见华秀山和秀图两人处境时,心中一惊,任凭吴钩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再重伤之态杀掉两个抱一境界的高手。
吴钩给莫问凉和贺山远两人倒满酒,笑着说道:“敬你们两个一杯,多久未见了。”
丰修之放下茶杯,走下楼去,他现在要去青苍山看看。
他怀疑一定是书院其他先生出手了,若不然,以吴钩之力不能杀掉华秀山。
如果是书院其他先生,只怕掌教也有危险。
吴钩再吃了点肉,放下碗筷,饮了两杯酒。
放下一张钱票,说道:“两位,我还有些急事,就先走了,这钱票留在这,剩下的你们两个留着,以防不时之需。毕竟卿环山在山上清苦久了,平日也需要些开支。”
“好嘞。”
贺山远将钱票收进了怀里。
莫问凉问道:“你是不是去找上次那个使剑的人?我和师兄一起帮你找,三个人力量大些。”
“对对对。”
“你们两个去找夫子吧,许少青命在旦夕,此事要紧。”
说完吴钩就下楼了,出门寻了西市,寻了马商,买了匹马,出了城门,沿着城门外的护城河往西南方向寻去。
西南此去,便是十万大山。
他也顾不得自己未曾洗漱的腥臭,以及衣服上的污渍血迹了,早去十万大山早好。
谁知丰修之去而复返,看见桌位上并没有看见吴钩。
“你们两个居然敢偷偷下山!”
丰修之坐在了原先吴钩的位置上,莫问凉呸的吐出一块骨头。
贺山远伸出手来,手臂微动,劲气扫开桌上酒菜。
“这顿饭菜吃的可想,打碎了不好。”
一句话而已,那些酒菜被贺山远的剑气所托,悬在空中不曾落下。
贺山远喝下一口酒,冲冲味道。
丰修之哈哈一笑,说道:“我倒也想看看你的厉害。”
话音落,丰修之的凳子带着他向后滑退。
贺山远手腕一转,手一收,那些饭菜重新回到桌子上。
丰修之此刻的剑气如同石沉大海。
“哼!”
贺山远嗤笑一声,对于丰修之的小动作,他都不屑于动手,清风抚山岗,可不是道门那些修术功法能够理解和做到的。
哪怕是陈扶之同样败在了贺山远的清风抚山岗的境界之下,一个没有资格成为下一任道门掌教的人,更不能让贺山远动了相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