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漠北不知林子无使得什么手段,牵着马领着吴钩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来到了漠北城下。
城墙上等待已久的刘照看见他的身影微微一颤,大手一挥,城门打开。
林子无将缰绳递给刘照,笑着说道:“这,你得替我安葬好了,怎么说都得是我们长辈。”
刘照点头,他看着林子无走向将军府,然后推了一把吴钩,让吴钩跟上去。
将军府里面灯火通明,里面坐满了将军,对今天白天的惊天霹雳而议论纷纷,加之在这坐了两三个时辰,心中也烦躁,不少人都起了争执。
“都来了。”
林子无跨进大堂,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的在座的将军立即噤声。
“末将见过林帅。”
林子无走到帅位,然后走下,吴钩站在他的旁边,面无表情。
“诸位在我麾下也不少时间了吧?”
林子无直接将帅位下的一大堆奏本提了出来,放在了帅位上,看着这些将军说出了令人不解的话。
左侧一位颇有儒雅之风的将军笑着答道:“末将在林帅麾下也有十余年了吧。”
林子无一只手放在了奏本上,笑着道:“我不放心啊。”
众将不解其意,却也不敢说话,今天一事莫名其妙,若是不懂其中玄机,说错了话可就不好了。
唯独那位儒将接了话头。
“林帅不放心什么?”
林子无微微一笑,他手指着吴钩说道:“他呢,被陛下分为天下兵马副元帅,又是书院七十三先生。”
说到此处,林子无眼神一冷。
“更是我的关门弟子,林家子侄。接下来更是漠北军统帅。”
最后一句话说出,满场皆惊。
“林帅可是说真的?林帅雄风仍在,震慑八方,怎得今日传位了?”
“我不是来征求你们的意见。”
林子无的这句话让众将冷汗直流,不少人吓得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们好好看看吧。”
林子无将奏本一推,掉落在众将面前。
儒家一看,只见其中一本奏本上写着陈七子三个大字。
他拾起来,翻开一看,顿时抖如谷筛,可下一刻他悍然拔刀一刀斩破大堂屋顶,行脚修术施展欲逃离这里。
林子无握起桌子上的茶杯,对吴钩道:“试试你的九刀雷池。”
吴钩点头,他手中横二刀呛啷一声出鞘,飞跃空中,霎时间自横二刀演化出九刀雷池,其中四道刀意寒意凛然。
九刀雷池将陈七子困在其中,一时间却也无法将陈七子杀死。
林子无看着自己喝完茶水的茶杯杯沿上有一滴茶水,欲落未落,他食指和拇指一扣,食指弹在欲落未落的茶滴上,嗖然一声,茶水直接贯穿了陈七子胸膛,下一刻他便被九刀雷池绞杀粉碎。
“我不想杀你们,可是我不放心你们啊。都是跟随我南征北战的生死兄弟。我对不起你们啊。”
林子无长叹了口气,这口气叹完,大堂内数名悍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林子无龙盘虎踞的坐在帅位,眼神未变,叹出那口气时,他也亡了。
刘照牵着托住吴清远的战马,鼻子酸疼不已,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身子的颤抖让铠甲在黑夜里发出擦擦的声音。
“师父?”
吴钩见情形不对,反应过来,双脚一软跌倒在旁,他试探着、挣扎着伸出手来探林子无的鼻息。
“师父,走了。”
吴钩无力的说出这句话,此刻不管站着还是没有站着的将军都行了五体投地大礼。
周姐姐手持宣花板斧走了进来,他躲开林子无的身影,背对着林子无,大声喊道:“林帅令,漠北军统帅由吴钩接任,谁有不服?”
无人做声。
周姐姐转过身来,偏着身子对吴钩说道:“你即刻接手统帅一职,手握兵符,号令各地驻军战营。”
“报!”
门外一声唱报,一名小校急匆匆跑来进来。
“禀林帅,漠北西、北三线齐齐燃起狼烟,金帐王庭南军正在攻击各地关隘!”
“报!”
“禀林帅,我国北境燃起狼烟!”
“快,快离开此处!”
周姐姐忽然急喝一声,他感觉到一股气息正在急速靠近,那时天坑的力量!
吴钩也感受到了天坑的力量,想要搬动林子无。
“快走!”
吴钩看众将还跪在地上,怒喝一声。
“别动,这应当是天坑里的东西来接林帅了。”
周姐姐看了林子无一眼,提起吴钩,一脚踹一个,将众将踹出大堂。
其他将军也感觉到了死亡,这种感觉让他们两脚颤抖,他们这才醒悟过来滚怕式的逃出大堂,一直到了将军府外。
他们刚到将军府,就觉着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迈入了将军府。
吴钩愣愣的回头看了一眼,却感觉一双眼睛正看向自己,体内气息不受控制。
周姐姐一脚踢飞吴钩,吴钩这才从醒了过来,心有余悸的说道:“方才我差点死去。”
“你现在是漠北军统帅,下令吧。”
周姐姐站在吴钩身旁,提醒吴钩。
吴钩点头,从怀中掏出兵符,站在将军府外,对着惊魂未定的众将沉声道:“兵符在此,还有谁不服?”
跟随林子无征战几十年的众将互相对视一眼,最后行了军礼,齐声道:“末将见过吴帅!”
吴钩点头,这些悍将都是独当一面之人,能征善战,在军中声望不低,根系更是盘庚错节,自己手底下也就只有杨一等人,共十万人不到,可这十万人大部还在金帐王庭当中。
“请各位将军令手底下副将传令,稳定军心,镇守各自关隘,不得我令不得随意调兵。违令者斩!”
“待各处关隘传来消息之后,再做决策!”
“报!瘦腰关正在被金帐王庭猛攻!朝不保夕!”
一名斥候骑马飞驰而来,还未走到近前,大喝一声,随即力竭从马下掉落下来。
“报!青原正在猛攻青原关!”
吴钩点头,果然青原攻击青原关并非是零时起意,而是和金帐王庭互相勾结,想要以两国之力掐断走廊,断绝漠北生机,攻伐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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