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想想,陈家大嫂子说的也在理,给这种人赔命真的不值当,就放下手里的烧火棍子,喘粗气。
赵氏:她从来都没有想到,打人还是个力气活。
金氏见赵艳梅可算停手了,就坐在前门口,哭天抢地的嚎起来。
“哎呦,可疼死我喽。这赵艳梅可不想让人活了,这还是县令家的姑娘呢,我呸!还不如人家平头百姓家的姑娘知礼数懂人性。”
“呵呵,你还少说了一样,我曾经还是县令夫人。”
金氏:…
“要不要让村子里的叔叔,婶子,大爷们,知道知道我这县令夫人咋被流放到辽东的?”
金氏:她当然不想大家知道。
田老太太:“老大媳妇,家丑不能外扬。”
赵氏岂能让他们如愿,呵呵一笑,道:“是家丑,却不是我们大房的家丑。不管咱们今天分家不分家了,咱们都跟大家伙儿说叨说叨,省得大家都蒙在鼓里,我们大房还得替你们背黑锅。”
“老大媳妇,你不许胡咧咧。”田老太太是真的不想大儿子媳妇说那些破事。
“老太太,您喊我没用,我是不是胡咧咧,大家可以去齐把总那里查查大妞他爹的罪名不就都知道了。”
赵氏看了大家一眼,仿佛要卸下身上所有的重担一般,说道:“大妞他爹虽然资质平庸,脑子也大灵光,但是不能否认他孝顺。”
赵氏现在连夫君都不叫了,还把孝顺两个字咬的死死,那架势就好像想咬死谁似的。
田老太太和田兴盛还有金氏,都有一种死到临头的错觉。
田兴旺也有一种,没有两个孩子,我认识你是谁。
赵氏却根本没有在搭理他们的意思,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大妞她爹是个挺老实的一个人,都老实的招人恨。”
赵氏想起来这事就生气,狠狠的瞪了田兴旺一眼。
吓的田兴旺趁机打开他娘的柜子,把里面的几袋子粮食都搬出来。
二喜也赶紧的过去帮忙,还不忘偷偷的问他爹:“爹,您今儿的动作咋这么麻利?”
田兴旺没有说话,心里明白,他今天要是不把他们的粮食都搬回去,他和孩子娘的缘分,就彻底的没了。
田老太太还不知道粮食被搬走了,田兴盛父子三个看见了,却不敢吱声。
刚刚田兴旺父子俩的眼神太可怕了,跟刀子似的,田兴盛父子三个挤做一团瑟瑟发抖。
尤其是田兴盛比两个儿子还不如,看大哥的眼神,恨不得下一刻就捅了他。
他没吓尿了,都是他想起来,他们俩是一母同胞,他命贱,他是瓦砾,他哥咋会碰他。
三喜,四喜,都吓的要哭了,只是看着二喜哥的眼神,他们不敢哭。
田兴旺父子俩顺利的把粮食搬回了,他们一家四口人住的厢房。二喜才兴味盎然的坐在门槛上,听他娘讲他奶和他叔婶做的恶心事。
“大妞他爹只是一个举人出身的读书人,得了我爹的举荐才做了一个小城的县令。他到是有为民造福的打算,可是这位老太太自从大儿子当了一县的父母官,就美的飞起来了。”
“老大媳妇,你给我闭嘴。”
“我干啥要闭嘴,你们敢做还怕人家说么?”
“老大,老大,快让你媳妇闭嘴。”
粮食拿回来了,田兴旺干脆就躺在炕上不想动了,他真的不想再面对他娘。。
田老太太喊了好几声,大儿子都没有回应,又开始故技重施往地上躺。“哎呦,儿媳妇这么糟践我呀,我老婆子可不活喽。”
“我糟践你?你放利钱逼死人命,是我瞎说?你小儿子跟有夫之妇通奸,难道是我瞎说?”
“啊,赵艳梅,我要杀了你。”金氏见赵氏说到了她的痛脚,不顾身上的疼痛,张牙舞爪的就想过去抓赵氏的脸。
赵氏都没有动地方,就扬了扬手里的烧火棍子,金氏就吓的不敢向前了。
“咋的,过来呀,我接着在给你松松骨头,省得你骨头飘轻总犯贱。”
“老大媳妇啊,人家都说家丑不外扬,你今儿是大错特错了。”
“错?今儿要是让这个下贱坯子得逞了,大妞她爹就完了,我们这一家子也毁了。你想没想过,大妞他爹一旦得了那个名声,我的两个孩子以后还怎么做人?”
田老太太:“金氏她刚才干啥了?”
“娘,我啥都没干。”金氏赶紧开口,想欲盖弥彰。
可惜,二喜不会让她如愿,“二婶她就干了一件事,想往我爹身上撞,让我娘给拦下了。”
屋子里,刚刚在炕上躺尸的田兴旺,懵了。刚刚还有这事么?他怎么不知道?
娘啊,这也太吓人了。这个家他说啥都不能待了,他都要吓死了。
他真要是被那个金氏给…,他非得以死明志不可。
不行,今天就天塌下来,也改不了他的主意。
田兴旺拿定主意,就麻利的下地穿鞋,连件厚实的衣裳都忘了穿,就往外面跑。
“爹,您干啥去?”
“我去找齐把总。”
“爹,齐把总可能在孟二老爷家。”
“知道了。”
“二喜,这么冷的天,咱爹没穿袄子,你快给咱爹送去。”
“诶。”有姐姐提醒,二喜才想起来进屋给他爹拿袄子,追了过去。
田老太太听大儿子说要去找齐把总,当即就往地上躺,眼睛还瞄着大儿子的背影,大声的嚷嚷:“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只是她喊了好几遍,田兴旺也没有回头。
地上冰凉,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抹了一把一颗泪珠子都没有的脸,默默的爬了起来。
众人:这么快就起来了,他们还没看够。
田老太太:她又不傻不苶的,咋会躺在冻的比石头还硬的地上不起来。
众人又看向赵氏,她今天都爆出来田家两件丑事了,能不能在说点啥?
不然这么冷的天气,他们可扛不住,得回家去了。
赵氏:就是想分家,离这老太太和田兴盛一家远远的,她怕惹一身骚。
她又看了一眼父子俩的背影,她的愿望达到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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