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见女儿竟想着朋友,把自己也要买成亲的物品都给忘了,忙开口让裘掌柜在拿些被面褥面过来,她也要帮女儿挑一些。
齐贺也悄悄的跟了上来,指着一些绣品提了一些自己的意见。
傅心慈是很尊重齐贺的,毕竟成亲是两个人的事。
方氏和裘掌柜见一对小儿女,在那有商有量的说着自己喜欢的花色,还为相中了同一个花色相视莞尔。
裘掌柜是越看越欢喜,禁不住就小声的跟方氏嘀咕:年轻真好啊。
是啊。方氏也是这么想的。
不知不觉中,二人相中了十几样成亲用的绣品。
等他们挑好了,看见有那么厚的一摞子,傅心慈都有些惊讶,嘟囔: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不多,我看着哪样都正好。
这些东西都是他和傅妹妹精心挑选的,齐贺舍不得放弃一样,他都要买回去,不就是多花些银子么。
傅心慈见齐贺执意如此,也就随了他,然后就让女掌柜算账。
齐贺想付银子的,却被傅心慈拦住了。
齐哥,这些是我送给小伙伴们的贺礼,要我付银子才是诚心。
咱们,咱们…。
齐贺见方氏看过来,才红着脸把咱们是一家的话给咽了回去。
傅心慈知道他想说啥,就笑而不语,却执意的把这些银子都付了。
齐贺无奈,要不是婶子和女掌柜都在,他都想把傅妹妹的头发都揉乱了,让她追着自己一顿掐。
没人知道,他有多享受傅妹妹小手的掐捏。
唉,这福利只能回去找个没人的时候,才能享受了。
傅余带着两个儿子一直等在楼下,他时不时的望向楼梯口,总算见方氏带着女儿和准女婿大包小留的下来了,就迎上前要帮忙。
齐贺忙躲开了,叔,这些东西根本就不重,我自己拿着就行了。
傅余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儿,和齐贺比差远了,就笑着点点头收回手。
一家人又在楼下选了一些丝线,才出了绣庄。
一家人都走出去很远了,回头还看见裘掌柜在向他们挥手,让他们下次再来。
这女掌柜真热情。这是齐贺的心里话。
咱们花了好几百两银子呢,她当然热情了。
也是,换谁都热情。
嗯。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往回走,想把这些东西送回客栈,在继续逛逛。
毕竟这宁远城他们不长来,两个小的兴致正浓。
只是他们回到客栈,刚进大堂就看见一位客人坐在最靠近大门的地方,一直向门口这里张望。
见了他们一家人走进来,忙站起身迎了过来,道:是傅兄一家吧。
嗯,您是?
傅余打量了此人好几眼,也确定不认识。
傅心慈看着那人身前抱着的盒子,就猜到这是曹记银楼的。….
在看那人的长相,好像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眼熟。
曹二爷的目光扫过少女的清丽的眉眼,露出来自认为最和善的笑意,道:傅兄你好,我是曹家如今的当家人。
曹二爷,久仰久仰。
傅兄,这句话应该是小弟来说。
哪里,哪里。
傅心慈今天才发现她爹和人应酬的方式,还挺官方的。
方氏见有人拜访,微微的福了一礼就带着女儿回了他们下榻的小院。
来者是客,傅余和曹二爷寒暄了几句过后,就礼貌
的邀请曹二爷到他们暂住的小院做客。
曹二爷也没推辞,抱着盒子随了傅余去了小院。
二人在小厅里坐定,曹二爷就直接说明了来意。
刚刚小弟去了银楼,听老钱说了傅兄带着大姑娘来过…。
曹二爷是老生意人,下面的话就拐弯了。
听说大姑娘夸赞了这顶花冠,小弟就送过来给大姑娘把玩。
这可使不得。傅余当即就开口拒绝,他们与曹家根本就不熟悉,况且这两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他怎么能让女儿白白的拿人家的东西。
傅兄,你听小弟说。
没人知晓,曹二爷也是个热血的汉子,当他今日去了银楼视察,听完钱掌柜的诉说,当即就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把这个花冠赠送给傅大姑娘。
钱掌柜听了,当时都肉疼了,两千两银子啊。打个比方,在这北疆这个地界,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银子。
二爷却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要无偿的送给傅大姑娘?他不能理解。
两千两,两千两啊,那可不是二两。
只是曹二爷执意如此,他一个掌柜的,也没有办法。
何况二爷说的还是大义,如果鞑靼人和倭寇来袭,没有傅大姑娘身先士卒,那些鞑靼人的铁蹄和倭寇的刀,早就踏遍了北疆的大好河山,哪有咱们今天都安逸。
钱掌柜:二爷说的没错,他及时的闭嘴了。
曹二爷见钱掌柜不反对了,才抱着盒子风风火火的来到四海客栈等人。
傅余听明白曹二爷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只是他心里头,是不愿意女儿收这样的礼物,成这样的情。
显然,曹二爷也看出来傅余的疑虑,就眼珠一转,开启了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在北疆,大家都说曹二爷的嘴,那是骗人的鬼,死人都能说活了。
傅余以前只是听说,今天却真正的领教了。
这会儿,要不是傅余意志坚强,都能答应八回了。
我的天呐,傅余实在是挺不住了,只好拱手告饶。
曹二爷,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进去问问女儿,如果我女儿答应了,我就答应。若女儿不答应…,就只能…啊。
曹二爷没有想到,傅余用了这样一个借口,就勉强的答应了。
只是,等傅余起身去征求女儿意见的时候,他就像是无奈的说了一句:傅兄,这东西小弟已经带过来了,大家也都看见了,小弟怎好再带回去。
傅余:这是把他们父女俩放在火上烤啊。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傅心慈都五感了全程,曹二爷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的明白。.
晴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