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秋熄了火,下了车,他农民工的一身衣服鼓鼓囊囊的,里面是人套的那种农村棉袄,他的脏兮兮的外衣,看着过分的大。
一段模糊却令他刻骨铭心的记忆,涌上心头。
“乖儿子,黄瓜卖了钱,再买你那最喜欢吃的鸡爪子吧。”
“爸爸,那个糕看着很好吃。”
“那个不好吃,我们还是买鸡爪吧,麻辣烧鸡爪。”
“就要一点点好不好,我都没吃过那个,以后我一定好好的听话,好好学习。”
“好,那好吧。”
“不要了,我不要了,别打我爸爸,你们别打我爸爸!”
看到吃不到的切糕,对着小孩子,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刘春秋清楚的记得,他爸的手颤抖着抓着切刀,只切了一点点,地里出来的老农民,对分量有着很精细的姑娘,那点儿东西不过一辆。
却被以,要这么少是侮辱卖家,被痛打了一顿。
被罚了一拖拉机黄瓜卖的所有款!
叫了警察,却被再次得罚了款,扰『乱』市场秩序,还被扣了拖拉机。
出市场的时候,又被那帮人,追上去打了一顿,被打断了腿。
市场出了条约,不再接受他家的任何东西,和他爸关系好的,也被拉进黑名单,一时间,他家成了村里的众矢之的。
那时候,刘春秋就在心里发誓,不要再让自己受欺负,不要再让家里受欺负,出道时,他平了那一处市场,揪出了相关人等,修进了路里,找到了当初那几位不分青红皂白和一气连枝的坏警察,把他们剥光挂在了电线塔上,先是示众,在人营救时通电,将他们化作一堆糊掉的渣渣。
每一个富人的崛起,都和金钱和官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而每一个穷人的崛起,必和年少时的屈辱个人的勇往直前挂钩。
“自己切吧,我给你称。”
切糕小伙俨然不知道站在自己摊子前的,不是一直贫瘠的肥羊,而是一尊死神。
他抱着羊瘦也是肉的想法,准备坑一点儿是一点儿。
毕竟,维持四处的关系要钱,自己的一帮兄弟们也得吃喝!
刘春秋的帽檐压得仍是那般的低,看着他的穿着,会让人有种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工的错觉。
他的手也微微的颤抖着,切下了一小块,和当年他爸切下的,一般大小。
切糕小伙“切”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的鄙夷,他给装袋称了一下,“给一百吧。”
一个开宝骏的,还是农民工,他感觉这样,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刘春秋点头,掏出一百块,拿着切糕,上了车,他终是没有节外生枝,现在的他不是曾经的他了。
车子还未发动的,他听到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老三,刚才那个是什么情况,怎么就收他一百?”
“我看他不容易,就搞了一丢丢,不到一两。”
“要是都像你这样,我们趁早别做生意了,开善堂去好了,上面的狮子要不是喂,不宰羊,我们都去喝西北风呢嘛!”
切糕小伙被老人说的脸红,低下了头。
老人如同一个江湖大擎一样,振臂一呼,顿时从他身后超市门口里,冲出来了五六个手拿着杨镐砍刀的小伙子,快速的就给刘春秋的宝骏310给围了,刘春秋要是快速发动车子是有机会跑的,但是他没有跑。
一百块,买了大概两小口的切糕,他们还不满足。
周围人见着场面,似乎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嘿嘿嘿,你下车,刚刚我们的帐错了,要好好算一算得嘛。”
刘春秋的车车窗是完全封闭的,老人用砍刀头拍了拍车玻璃,车前的小伙举起了杨镐,好像是车子一开,他就一镐夯在前车盖上一样。
“咔啪”一声轻响,刘春秋开了门,他的脸上有一道疤,一道老疤。
“老鬼,眼熟不?”
刘春秋拿掉了自己头上的帽子,轻笑着看着老人,当年,穷其之力,也没有找到当年那个卖切糕的主犯儿。
没想到,他竟然是躲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刘春秋的故乡。
“你要是以前买过,懂得规矩,给你打个扣着好啦,身上钱值钱的都掏出来,车子留下,放你走好了。”
“嘿嘿嘿嘿。”刘春秋笑了。
“你笑个什么劲儿嘛?又不是跟你搞虚的,这个家都一点不贵。”
“嘭!!!”
刘春秋把手指向了老人,像是要给东西,结果,他的手往后一缩,鼓鼓囊囊的袖子里立马窜出一个特制的圆管口。
外族老人的瞳孔徒然放大,他好似想起了什么,转身就要跑。
一声巨响传出,火光四『射』,照耀了这即将黑的傍晚!
老人那高杆子般的身体,如同一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了五六米,砸在了墙上,后又掉在了地上。
墙上,一排小洞,被鲜血染红,还要内脏的碎块,被钉在墙上。
老人倒地后便死透了,腹部整个『乱』糟糟的。
“舞刀弄枪的,感觉挺帅吗?”
突然的变故,令那几个拿着武器的外族小伙都傻住了,他们扬起了手里的武器,惊恐的指着刘春秋。
这一下,刘春秋也被后劲震得不轻,他从腰里,掏出来了一把手木仓。
“嘭嘭嘭嘭嘭嘭……”
火舌吞吐,子弹两秒不到的时候就打空了。
只有一个,跑的时候摔了一下,躲过了一劫。
刘春秋也不急,他到了切糕摊钱,切了一大块,咬了一口,换上了弹夹。
“嘭嘭嘭嘭!”
四下全中,分别打在了那人的四肢,使得那人倒下的时候,如同跳舞一般。
刘春秋大口的吃起了切糕,脸上无感,云淡风轻。
“饶命啊,啊,饶命,我错了,我改了啊。”
卖切糕的小伙儿之前没动,还坐在三轮车的车兜子里,见此状况,他重重的跪下了,隔着切糕摊子,大声求饶。
“你人不坏。”
刘春秋切了几大块切糕,装进了袋子里,打包带走,说了一句,拿着东西,他便转身了。
“嘭嘭嘭嘭!”
一手提着切糕,嘴里还嚼着,刘春秋头也不回的,一手后指,四声木仓响,抽刀而起的小伙被打翻。
路人的尖叫声,这才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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