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拿着信,打开了那几个扣在碗上的盘子,烤兔肉,辣子鸡,面饼子,田甜甜都有给他留着。
‘老头子,我和甜甜,被大儿媳林姑娘给接走了,你要是回来了看到了这张纸,打电话,17八59,林姑娘会派人去接你。’
桌下有酒,老酒了,不知道放了多久,老头对着墙,砸开瓶子,大大的喝了一口。
看着屋里的摆设,泪溢出眼眶,他当年,好歹也是豪迈过的人物,却不想,惨淡到了如今的地步。
碗里,有鸡腿,他拿起鸡腿,大大的咬了一口,好不快意,三两口吃了鸡腿,灌下了一口冷酒后,又抓了一大块兔肉。
他心里非常的清楚,被那所谓林姑娘带走的老伴儿和孙女,也绝不会有好日子过,自己,眼下外面的这帮人是不会放过他的。
在天上人间的种种遭遇蔓延上心头,他有些悔了,酒,有时候,真不是个好东西。
酒一喝多了,就会引动那些本可以压抑住的坏念头。
酒也有好处,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令他的胆子,壮了起来。
本来,也没几年的活头了。
几个姑娘,加上一个大老板的马子,值了。
没有白来世上走一遭。
“特『奶』『奶』的,怎么还没动静,该不会是骗了我们吧。”
有人愤愤出声,屋里开着灯,院子没看,他们站在院子里,能清楚的看得到,印在油纸门上的人影。
老头的影子,很瘦。
“这老头应该不敢骗我们,你们两个,去看看。”
副手沉『吟』,他隐约的看到,门上那个瘦的影子,似乎在吃着什么喝着什么。
老头的手机等等,工具都被他们给没收了。
之前的老头那怂的表现,也不像是假的。
胖大汉和一个安保同事领命,大步上前去,若是那所谓的姑娘在屋里,他们动手给姑娘带出来,多多少少,都能占些眼上手上的便宜,有便宜不占简直王八蛋。
屋里老头耳朵竖着,吃喝间,也注意着外面的动向。
他是可能要完蛋了,但是他要完蛋的有尊严。
被打的可疼了,如何,也要讨些利息回来。
这尽管已经不是他年轻时候的时代了,虎落平阳被犬欺,但,他要做,最后的反扑!
“啪!”胖大汉的一脚,木头为框架油纸为封的门,顿时被踹了个大窟窿,他的一条大象腿,直接踹进了门去。
抽腿,再次一脚,古香古『色』的门,尽是两半去了。
但也是这时,胖大汉玩一二三木头了一般,动作停住了,一动不动的。
老头还是那个干瘦的老头,身上穿着的,也是那一身的他们给的破衣服,但是老头现在,手里提着一门猎枪,腰上别了一把臂长的柴刀。
猎枪那昂长的枪管,正是顶在了胖大汉的额头中心。
“你这是做什么,你那孙女呢?”
旁边的安保同事连连后腿了好几步,到一个他认为安全的距离上才有些嘴干的开口问道。
老头仰头,干了酒瓶里的最后一口酒,嘴中的纸张,被他咽了下去。
“老东西,不,老人家,你要思量清楚了,这是在华夏,杀人是犯法的,你不能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你的事情,好商量。”
胖大汉要哭了,那么个老头,怂儿吧唧的,怎么会有这种吓人武器。
他只是想占点儿便宜,没想到,却是把自己陷入了危险的第一线上。
老头瘦手只要一勾吧唧,他都能想出来自己脑袋稀巴烂的模样了。
“他不敢开枪,他那猎枪,顶多也就只有一发子弹,上,给我灭了他。”
老头这抵死反抗的样儿,副手是知道了,被耍了,要么是这老头没有孙女,要么是,孙女没在,老头良心发现改变主意了。
可那些,都不能成为戏耍他,让白白忙活了大半个晚上的理由。
我他么的脑门上是唯一一发子弹。胖大汉想哭。
安保们除了副手,全都围了上去,他们都是狠人,吃的便是那口社会饭,害怕也得上,不然以后没饭吃。
公司,不养没用的人。
“嗤啦”一刀,柴刀无比的锋利,给了胖大汉肩膀一刀,胖大汉反而是高兴了起来,捂着被豁出一刀大口子的肩膀,倒在了一边儿地上。
哪怕失去一臂,也比丢命强。
老头一手端着猎枪,一手挥着柴刀,猎枪所指之处,安保们纷纷后退。
这种老喷子,虽然不如新式喷子的威力大,但是喷都了人,也是一身的铁沙子,活着比死了要痛苦。
“当年老子混迹江湖的时候,你们,你们,还都是精-子,不知道在哪个篮子里!”
老头端着枪,看着周围人,走向了副手,周围安保,无人敢挡。
副手眯着眼睛,看着老头,任由老头走在了他的面前。
“你说的对,可,你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现在是,我们的时代!”
老头手里的猎枪指着副手的脑袋,就见,副手一手抓住了老头的枪管,同时他的脑袋一偏,一脚踹向了老头的腹部。
老头一声闷哼,嘴角流血,但他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容凄惨中带着一丝的苍凉。
是啊,老了,他叱咤风云的时代过去了,他儿子的时代都过去了。
老头闭上了眼睛,副手的一脚,并未能让他放开手。
“嘭”的一声巨响,猎枪炸裂,无数的铁沙子,飞向四面八方。
第一时间,老头成了筛子,但紧接着,托大的副手,胸膛也被鲜血所染红。
他们都没有料到,这一下,会炸膛,更不知,这是老头故意为之的。
围在他们边上的,多多少少的,都受了伤。
这一声响,就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村里的几百户,纷纷的亮了灯。
提上自家的柴刀猎枪,纷纷的走出家门,赶往事发地。
山里人的团结,是毋庸置疑的,一人放炮,全村老少爷们支援!
防虎狼的时候是如此,防外来‘人’的时候,也是如此。
“走,草,这特么晦气。”
副手捂着胸口,疼,浑身抽搐式的疼痛,一帮人,也从视奏亮灯中晓得了变化,这一木仓,已经惊动了许些人,他们大多吃了几铁沙子,他们匆匆的上了车,来时如虎狼,退走同败狗般,快速的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