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颤巍巍地坐下来,手里紧攥着手机。
“我开始了?”
徐师傅消完毒,笑眯眯地拍了下姜暖的肩膀。
姜暖颤了一下,哭丧着脸:“师傅,您轻点,我……我耳垂有点厚。”
好怕呀。
姜暖也是为了变好看点下了血本了。
伤害自己身体这种事也肯做了。
没错,在以前,扎耳洞这种事打死姜暖她都不干。
现在嘛……
诶。
姜暖想想苏淮就又气又无奈。
还不是为了男神。
她想变漂亮一点了。
想到苏淮,姜暖委委屈屈地滑开微信。
苏淮回了她一句:“是彩椒吗?”
“诶,什么时候回的,都没看到。”
消息显示三分钟前,应该是刚才接待徐师傅的时候发来的。
姜暖低头打字。
徐师傅这边凑了过来:“我开始了哈。”
姜暖飞快地把消息发出去:“苏淮!!我在打耳洞,我好怕呀。”
苏淮正走在路上,手踹在衣服口袋里,手机在旁边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挑眉。
“怎么忽然想起要打耳洞……”
他消息还没发出去,姜暖那边又来了一串感叹号。
“!!!!!!好痛!!!!!”
苏淮:“……”
他把打好的字全删了,然后歪头想了下,换成了另外一句。
“乖,不疼。”
就刚才那短短十几秒钟,姜暖这边已经解决完一只耳朵了。
她也没指望着苏淮能安慰她,但是这不妨碍她要把自己怕疼的心理传递给苏淮。
这都是老娘为你受的罪,你必须得接受我的轰炸。
这是姜暖最真实的内心。
至于怕疼这件事,姜暖发完感叹号就闭上眼睛默默地在心里默念苏淮的名字。
这样子转移注意力就可以暂时忘记她在打耳洞这件事了。
可是姜暖第一次觉得,苏淮这名字对她来说这么没有吸引力。
她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呗徐师傅拽住的左耳上。
“呜呜呜,王八蛋。”
姜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丝肉被贯穿的感觉,但是速度极快,刷的一下,她的耳朵上都多了根针。
“另一只。”
徐师傅笑眯眯地消第二根耳钉的毒。
“诶?”
姜暖紧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她能感觉到耳坠充血肿胀的感觉,但是确实,疼痛感不强烈。
“好神奇。”
姜暖眨眨眼,新奇地扫了眼徐师傅的手。
“徐师傅您神了。”
姜暖顿时放松了很多。
“姜小姐您放心,我这手艺,几十年吃饭的家伙了。”
徐师傅消完毒,转到另一边。
“我刚才看你的手机屏幕亮了,你看下,是不是要紧事,看完我再穿下一个。”
姜暖差点忘记了自己刚才给苏淮发的。
“啊!”
现在冷静下来想,好像很丢人。
姜暖赶紧低头,扫了眼手机。
苏淮发完那句话就把手机塞回了口袋。
他觉得对方可能是被安慰到了。
应该不疼了。
姜暖确实是不疼了,她反反复复看了那句话好几遍,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啊,乖?”
乖这个字对于女生来说,真的莫名有种沦陷的感觉。
尤其是苏淮这种,既有气质又有颜值的男生,弯腰低头轻声地在耳边吹了口气,压着嗓子低声说:“乖。”
大概没有女生能抵挡住。
虽然这画面是姜暖自己yy的,但这句话本身就有这种杀伤力。
姜暖笑眯眯地把手机贴在胸口:“徐师傅,你开始吧。”
她这次一定一点感觉都不会有。
连涨涨的感觉都不会有!
沉浸在幻想中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可怕到徐师傅在穿耳洞的时候,姜暖真的忘记她的一只耳朵还被攥在徐师傅手里。
她只是跟从本心的,低头扫了眼聊天框。
然后下一秒——
“啊!”
因为低头,针顿了一下。
……
“痛痛痛痛!”
徐师傅到底是老师傅,经验十足,当即一用力,在姜暖挣扎的前一秒,直接穿了过去。
姜暖眼泪汪汪地看着徐师傅。
徐师傅很是无奈地回看她:“姜小姐……”
姜暖知道,这肯定不能怪人家。
“没……事……”
姜暖欲哭无泪。
徐师傅歉意地笑笑:“那,耳洞扎好了,三天后转一转,差不多一周后就可以换成金银的耳钉养一养了,一个月后就能换想别的耳钉了。”
姜暖含泪送走徐师傅。
然后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字。
“真的痛,尤其是你给我发完以后。”
苏淮不太理解。
他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怎么了?”
姜暖手忙脚乱地接起来,支支吾吾:“没,没有……”
苏淮的声音隔着屏幕传过来,就像游戏里一样,低低的有些沉。
“怎么好好的想起来打耳洞了?”
苏淮准备下午收拾回家了,这会也没事干,就跟姜暖聊了聊。
可是姜暖不这么觉得呀,她在想,苏淮在写文章的百忙中抽空来关心自己打耳洞的事,真是想想都开心。
她一开心,就什么痛都没了。
“想打了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爱想一出是一出。”
苏淮点头:“也是。”
“注意饮食,别吃发物。”
姜暖自然知道这些道理,但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实在太好了,尤其是当关心自己的对象是苏淮时。
“什么是发物啊?”
这种白痴问题姜暖也能张口就来。
苏淮竟然还信了。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我回头整理一下发给你。”
发物很多,真要罗列的话,苏淮觉得可以写一段。
“好。”
姜暖低头痴痴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