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汗山王庭被攻破的消息,素利还不知晓。
但公孙续相信,最多不过五日时间,远在卢龙寨的鲜卑大军便会陷入震惊之中。
攻下了弹汗山,肃清了周边的部落,公孙续及其手下,总算可以好好的休整几天。
接下来的大战,才是这场北伐的关键点。
“奉孝,立刻派人联系张燕与阙机。”站在地图前的公孙续沉思了半晌,而后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目前,解救的汉奴多达两万五千人,这一点是公孙续没有想到的。
若是弃之不顾,公孙续肯定是做不到。
如此以来,唯有改变之前的既定策略,重新调整部署便成了承重之重。
按照之前的谋划,公孙续在攻取弹汗山之后,待到素利大军回援前便率领羽林骑、乌桓突骑及白马义从向南而去。
素利见此,必然会领兵追击。而公孙续要做的,便是带着鲜卑大军一步一步走入南匈奴与黑山军的埋伏圈中。
不仅如此,踏顿的七万乌桓骑兵,也会再一次的出现在素利的身后。
按照这样的设想,不说灭掉二十万鲜卑大军,至少也能打的素利乃至整个西部鲜卑元气大伤。
为公孙续在幽州的发展,奠定良好的外部环境基础。
可计划永远大不过变化,突然多出来的两万五千汉奴,必然会拖累公孙续的行军速度,至此,整个谋划必须重新调整。
或许死守弹汗山,是个不错的选择!
“主公莫不是想死守弹汗山?”闻言的郭嘉猛的开口,公孙续的心中想法已经被他猜中了。
见到郭嘉如此惊讶之态,公孙续笑着点了点头道:“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默不作声,快步走向了地图,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之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茫茫大草原上,带着两万五千人的汉奴南下,行军速度定然大受影响。
再考虑到鲜卑骑兵的速度,反不如找个地势险要之地防守待援。
这两万五千人中,除了老弱『妇』孺之外,轻壮尚有八千于人。
野战或许他们帮不上忙,但若是守城,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好在此番攻打弹汗山,外围的防御城墙并没有受到破坏,因此公孙续的这个冒险的想法,不是没有可能。
“既如此,传令下去,本将军要在弹汗山下与素利决战!”
既然郭嘉都同意了,公孙续便大手一挥,趁着素利大军还没有抵达,自己还有时间调整整个弹汗山的防御部署。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公孙续攻取弹汗山的时候,素利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则是在卢龙寨下吃尽了苦头。
卢龙寨的关墙下,此刻喊杀声震天,汉军的箭矢早就在一日前耗尽。
今日鲜卑军的攻势,已经可以顺利的登上关头。
好在鲜卑人的兵力无法展开,再加上经过徐荣训练的士卒不弱,鲜卑人一时半会没有太好办法。
望着眼前『潮』水般退去的鲜卑人,徐荣吐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口水。
刚刚的这一战,差点就让鲜卑人得手了。
“将军,戏军师来了!”就在徐荣望着鲜卑人撤退之时,身边亲卫的声音响起。
闻言的徐荣急忙转身,这鲜卑人刚刚退去,戏志才便登上关头,可见刚刚的防守战,戏志才亦是捏了一把汗。
“徐将军,刘牧州传信,所需箭矢明日便至。”二人刚刚见面,戏志才便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好在还有幽州牧刘虞的全力支持,否者即便是卢龙寨易守难攻,他们两万人马也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军师安心,猛火油尚未使用。”徐荣笑着回答道。
公孙续离开之时,特地嘱咐过徐荣,猛火油必须留在最危急的关头才能使用。
最坏的打算就是,即便是鲜卑人夺取了卢龙寨,也要让此地陷入火海之中。
戏志才点了点头,眉头皱的跟紧了。
关头上浓浓的血腥味,让他这个文士的心中已经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军师,此地不宜久留!”或许是看出了戏志才的不适,徐荣急忙催促戏志才离去。
公孙续将自己的三个军师视为宝贝,徐荣自然是清楚地。
如此惨烈的战场,这些个文人不适应也是人之常情。
又向着徐荣叮嘱了几句,戏志才便匆匆离去。
关头上的惨象,还真不是他能忍受的。
望着弥加又一次的败退而回,素利的脸上已经不再有笑容。
连续攻打卢龙寨五日,不仅没有丝毫进展,反而还伤亡不少。
“大王”弥加掉着一只胳膊,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几日前的嚣张之态。
刚刚正是他率部攻上了关头,可在关键时刻,一员汉将冲了出来,不仅稳住了城头的局势,还差点将他留了下来。
能够捡回一条命,弥加认为已经是长生天保佑了。
那员汉将的武艺平常,可身边那群亲卫结成的战阵,让弥加有一种老虎吃天无从下抓的感觉。
见到弥加如此狼狈,素利也不好开口斥责,只得挥了挥手让其先下去疗伤。
来回踱了几步,素利望了一圈大帐内的众人,虽然他很不想承认失败,可这五日的攻城结果是不争的事实。
“轲比能、魁头,接下来就看汝等二人的了!”
犹豫了再三,素利已依旧有让阙机出战,那种不信任的感觉一旦由心而生,就再也挥之不去了。
闻言的轲比能、魁头二人相视一眼,起身应诺。
这种时候,若是有半个不字,恐怕后果不是他们两个部落能够承受的。
看着二人匆匆离去,素利挥了挥手赶走了其余之人,他需要静静,需要仔细的想想如何攻破卢龙寨。
约么半个时辰之后,轲比能、魁头二人各出兵一万,向着卢龙寨攻去。
“鲜卑人进攻了!”负责了望的士卒大吼一声,还没有回过身去,一直箭矢便穿透了他的身躯。
雯时,关头上战鼓声隆隆,刚刚休息不久的汉军将士,再一次的投入了防守之中。
距离素利大营不远的地方,三五个衣衫褴褛,满脸污垢的鲜卑人艰难向前爬行着。
他们的战马早已在奔跑中死亡,现在唯一支撑他们的便是眼前的那座大营内的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