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微笑道:“阿雪,我和你阿爹罗婺部长相知甚深,你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必拘礼。这位是王大夫,是砚山城颇有名气的大夫,希望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其实司马飘雪正是罗婺之女,名为罗飘雪,因她出入江湖,其母亲姓司马,便自己取了个司马飘雪的名字。当年罗婺为段思平寻药,曾在巍宝山中将柳婷婷救于巨蟒之下。他见柳婷婷不禁想起了他的女儿,这个女儿正是这个司马飘雪。
司马飘雪点头道:“多谢王大人,大夫这边请。”引着王大夫进了客房。
阿喜带着大夫去给凌云俊看病,司马飘雪给王大人沏茶。
王大人道:“你也坐吧,几年不见都长那么漂亮了。”
司马飘雪坐下微笑道:“大人过奖了。”
王大人道:“据实而言罢了,已经有许久未见到罗大人了,不知他近来身体可好?”
司马飘雪点头道:“阿爹同大人一般健朗得很,就是脾气一点也没变。”
王大人笑道:“脾气大也是好事嘛,不然怎么能管得下来那么多人呢。我看你脾气倒是一点也不像他,温和得很。”
司马飘雪道:“都是从小被他吓出来的,哪里会向大人这般和蔼可亲。”
王大人道:“这倒未必,你别看我和蔼得很,发起火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司马飘雪摇头微笑道:“我看倒是不像,难不成每个部长脾气都这般大?”
王大人笑道:“偏见!这小子是什么人,长得倒挺英俊,看起来也本分。”
司马飘雪喜笑道:“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会中了毒,还在昏迷不醒呢。”
王大人道:“就是个普通的朋友何必这么心急呀,是不是心仪之人呀?”
司马飘雪脸额红遍,赧彦垂头轻语道:“胡说什么呢。”
王大人笑了笑,站起身说道:“走,咱们也去看看他伤势如何了。”转身走到凌云俊床边。
大夫见到王大人来到,起身欲行礼,王大人点头暗示他不必多礼,问道:“怎么样,可有医治之法?”
大夫点头道:“大人放心,此毒名叫伺恶毒,虽毒性散播极快,却也好解。这位公子内功深厚,早已将大部分毒性逼到指尖,其它部位中毒较浅。指尖之毒我已经为他拔出,再给他开两幅草药,休息几个时辰就会没事了。”从药箱中拿出了些草药当即配了两份用纸包好。
王大人点头道:“有劳了。”
大夫说道:“大人不必客气,这是小人该做的。”将两包药递给司马飘雪,说道:“小姐好福气,令夫内力深厚世间难寻,憨厚老实更是难能可贵。”
司马飘雪顿然脸红耳赤,害赧难当,垂头接过药,轻声道:“怎么胡乱说话呢,我和他……他……”
大夫才知自己说错话,急忙道歉道:“小的失言了,方才见小姐秀美得很,这个公子又是英俊潇洒,很是般配,还以为是夫妻了。失礼,失礼。”
司马飘雪害赧难当,心中却是阵阵喜欢,嘴角笑意茸茸,话不能语。王大人笑道:“有何失礼的,这不早晚的事嘛。”
司马飘雪垂头轻语道:“大人怎么也跟着胡说了。”
王大人笑着邀了大夫走出房门,说着“好,好,我胡说了。往后成亲可别忘了邀我就是了。”
阿喜见到两人走后,走到司马飘雪身旁说道:“王大人怎么也嘻嘻哈哈的,尽跟着胡说八道。”
司马飘雪心中喜悦,忍不住嘻嘻笑出,起身说道:“我去给他煎药,你好生守着。”
阿喜急忙拦住说道:“小姐,这煎药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你去做呀。交给下人去做不就行了吗?”
司马飘雪摇头道:“这怎么行,万一火候不好岂不是降了药性,还是我自己去吧。”
阿喜又拦到她身前说道:“哎呀,你从未煎过药,哪里知道什么火候呀。既然如此上心,还是我去煎吧。”伸手去拿药。
司马飘雪缩回手,说道:“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学着做吧,你好生守着便是,有什么情况立即告知我。”笑意茸茸的出了房门去。
阿喜无奈,轻摇头道:“不才见过三次面嘛,就变成这样了,以后还得了。”走到凌云俊身前坐下,两眼不眨地盯着凌云俊,心想道:“我家小姐人那么好,也不知你那世修来的福气。要是再敢惹小姐伤心,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司马飘雪在丫鬟的指引下来到了厨房,丫鬟要帮她生火被她喊走了。自己拿来了柴火,弄了一阵子才燃了起来。她在罗府是千金小姐,从未下过厨房。这生火煎药可是第一次,说来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又折腾了一阵,总算将药煎起来了。坐在火盆前一阵笑意茸茸,陷入了情思。直到一阵糊焦味才回了神,忙着打开药罐盖子又被烫得直甩手。不过她可顾不上治疗手上的烫伤,打来了水加到药罐之中。心下才惊起来,她既然一脑子热腾,忘了加过第几回水了。更不知道该加几次才算合适,心下烦恼之际阿喜走了厨房。
阿喜闻到了药糊焦味自然知道是什么状况了,看到司马飘雪捂着手,急忙先为她包手,说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呀。”
司马飘雪微笑道:“我没觉得苦呀,只是药糊了还能要吗?”
阿喜道:“怕什么,死不了的。”
司马飘雪道:“你这乌鸦嘴,若不能要了就倒了从新烧一壶就是。”
阿喜微笑道:“小姐,没事的,只是糊了一点儿不会影响药效的,放心吧。”
司马飘雪点头道:“可是我也不记得加过几次水了,还能行吗?”
阿喜道:“一副药一般都可以喝上两三次的,这才第一次,加几次水也没那么多关系。”
司马飘雪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阿喜点头道:“当然。”见到药罐中水开了要去倒药。
司马飘雪急忙止住,抢过去说道:“我来,我来。”
阿喜道:“你来什么来,手都烫伤了就好好休息吧。若是被老爷看到,不拔了我的皮才怪。”
司马飘雪拿起湿毛巾握住药罐,向碗里倒药汤,不理会阿喜的言语。
阿喜欲抢又知道劝不过她,只好站着看了。她见司马飘雪倒好药汤,伸手去端起药碗。
司马飘雪将药罐放下,说道:“我来,我来,你先去看他怎么样了,没人看着可不行。”说着去端阿喜手中的药碗。
阿喜无奈只好又将药碗递给她,说道:“小心,可别再烫到自己了。真是搞不懂,你这是瞎忙乎什么呢。”走在前面回到凌云俊的房间。
司马飘雪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走到凌云俊床前,将药碗放到桌上。左手扶起凌云俊,命阿喜端起药碗,右手拿起调羹给凌云俊喂药。方喂了几调羹,凌云俊一个咳嗽惊醒过来,嘴里喊着“婷儿,婷儿!”梦境慌乱大惊之下将司马飘雪推开猛然四顾,茫然无措。
司马飘雪被他用力一推,一个踉跄差点倒地,还好阿喜反应极快急忙左手扶稳了她。
司马飘雪犹如一尖刺正中心口,脸容黯然伤神。
阿喜将药碗狠狠櫈到桌上,指着凌云俊骂道:“你干什么,好人坏人分不清啊?”
凌云俊回心定神,知道是两人救了自己,也知慌忙之中大失礼数,急忙起身鞠躬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阿喜骂道:“对不起就完啦,我告诉你你别以为……”
司马飘雪急忙止住阿喜,说道:“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阿喜怒道:“什么没关系,你辛辛苦苦给他煎药,他倒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凌云俊拱手道:“方才在下一时惊慌无意得罪姑娘,请姑娘宽宏大量不予计较。”
司马飘雪看得出凌云俊不过是惊慌所至也毫无冒犯自己之意,烦闷之气大减,微笑道:“公子不必多礼,既是无意又何来冒犯之说。你身体刚恢复,不宜多行,还是好好休息才是。”
凌云俊前次言语有过两人,心里本有愧意,此次二人又救了他,心里甚是感怀。说道:“司马姑娘心怀若谷在下敬佩,且多次有助于我,此恩不知如何才能报答。如今唯有多谢二字先代为感恩,往后若有机会必定再报大恩。”
司马飘雪微笑道:“既然是朋友本应相互帮助,就不言谢了。偌大的江湖无处不暗藏杀机,要的正是朋友之间的真情相助。若公子不嫌弃,往后就叫我雪儿便是。”
凌云俊点头道:“多谢雪儿姑娘相助,在下确有要事在身不敢逗留,至此便告辞了。往后若有机遇,再来拜访。”提起玄天剑站起身来。玄天剑上涂有的毒也被那大夫化解过。
司马飘雪急忙问道:“公子有何急事,可否说来听听,指不定我们也能相助一臂之力。”
凌云俊答道:“实不相瞒,如今婷……”说道此处猛然停下,想起柳婷婷让他不要传出她是女儿之身,改口说道:“如今阿婷公子不知去向,险象重重,在下这正是要去寻救他。”
司马飘雪道:“原来是阿婷公子,可是你身体远未恢复,大夫要你休息至明日早晨方可起身。若你自己的身体都没恢复,就算是遇到阿婷公子险况也无法搭救于他呀。”
凌云俊道:“可阿婷公子对我恩重如山,我怎能弃他不顾安心在此疗伤呢。我知道雪儿姑娘为在下着想,心中感念不敢忘怀。实在是心下难稳,坐立难安,无礼之处颇多不敢言释,请姑娘保重。”走向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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