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线随无奈领命道:“是。”
千拾秋进了乾坤殿,将短剑交给非成毕,道:“鬼主、耆老,接下来就看二位的了。”
两人一同点头答应,摔着二三十个鬼毒教弟子下了山去。千拾秋对松辽和松略说道:“二位先生,瑶佳等人就交给你们了。”
松略两人点头,率了十几个忍者出了门去。
千拾秋走之广场,见到墙角有两个人的身影,正是阴阳双子。随机跃身而起,两支八卦形真力直奔阴阳双子去。场内弟子察觉,一起奔向墙外去。
阴阳双子见两掌奔来,闪身进了树林,藏到草丛中。见到追来的乾坤教弟子,旋身便涮了上去,一阵唰唰声过后,数个弟子已被涮得无踪。千拾秋赶到,两掌八卦形掌力已奔向两人。阴阳双子运力挡向掌力,竟被掌力推得往山下滚去。两人反应也快,顺手拉住树枝,稳身后闪身便山下奔逃去。
乾坤教弟子正要追去,千拾秋道:“不必追了。”众人随声止步,随千拾秋一同回了无玄宫。
千拾秋来到静心殿,见段思怡仍在悠闲地看书,落座说道:“你跟你师傅真有几分相似。”
段思怡道:“有事吗?”
千拾秋道:“你的人竟然要闯无玄宫救你,老夫不知道是杀还是不杀。”
段思怡放下经书,道:“能杀的你绝对不会留,除非你杀不了。”
千拾秋冷冷笑了笑,起身出了门去。段思怡几分烦恼,站到窗户前望着外面的花园沉思了许久,又转身坐到桌前看起经书来。傍晚十分,千拾秋抱着一个古琴进门,将古琴摆放到桌上,道:“怡儿,你这样天天看书也不是什么好事,累了的时候就弹弹琴吧。”
段思怡抱着琴起身欲出门,被门外的守卫拉住。千线随道:“怡儿要去哪里?”
段思怡道:“我想到殿后的悬崖边弹琴,应该不影响你们吧?”
千线随挥了挥手暗示守卫退去,随她来到了后则的无底悬崖旁。此无底悬崖位于无玄宫后殿后面,后殿至悬崖还有一块宽敞的沙石广场,称为“凝神场”。凝神场一般只有逆天行能进来,主要是在这里凝练真力。从逆天行失踪后,这里就被千拾秋封锁了起来人迹罕至,还在场两侧建了两座高高的木塔,有专门的侍卫看守监视悬崖中的情况。千拾秋曾亲自告诉段思怡,他把逆天行打落了悬崖,生死未知,看这样的布局,应当是真的了。
段思怡放下古琴,凝视着悬崖中腾腾而上的迷雾,泪水珊珊落下。想道:“徒儿不孝,未能保护师傅周全,无颜面对,请师傅在天之灵保佑徒儿杀了千拾秋一干叛徒,重振乾坤教。”想着跪下叩了三首。
千线随知道段思怡这么做的原因,转身望着后殿不理会段思怡,神情中显得极为不悦,却又无奈。
段思怡盘坐到古琴前,倩倩细手送至琴弦,一阵悲凉沉闷的琴声弥漫开来,在悬崖中来回荡漾。
千线随听着琴声,心情骤然间纷乱复杂起来。面对这么一个又是自己深深爱上的人又是一个自己不得不面对的对手,开始变得极其渺茫。越想越烦闷,越想越窒息,面对山峦一般的巨大压力,望着无底悬崖,总会冒出不如跳崖轻生的念头。随着琴声的回旋,他轻生的想法越来越难以抑制,不禁地慢慢走向悬崖,左脚刚要跨进悬崖时,琴声骤然停止,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至悬崖,急忙跃了回来,见到千拾秋正瞅着自己,急忙道:“阿爹!”余光望向段思怡的古琴去,见琴弦已被千拾秋的掌力震得粉碎,段思怡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
千拾秋道:“谁给她的琴?”
千线随道:“是我。”
千拾秋怒气顿生,骂道:“你给她琴做什么?”
千线随几分惊恐,道:“我见怡儿看书累了,想让她休息休息。”
千拾秋骂道:“休息个屁,要是老子晚来一步,你就要跳崖啦,混账东西!”
千线随一怔,回想了少许顿然大悟,他竟然在段思怡的琴声中不能自拔,慌忙跪下道:“随儿知错了。”
千拾秋盘坐到段思怡身旁,说道:“随儿对你一片痴情,你竟然要害他?”
段思怡道:“我只是在弹琴,没有要害人。”
千拾秋道:“你的琴声很奇妙,连老夫听了后都陷入了幻觉,悲凉苦楚不能自拔。若不是老夫定力深厚,恐怕也非要中了你的诡计。”
段思怡道:“琴是弹给我师傅听的,不是弹给你们听的,你们自己要听却听不懂其中蓄意,弄得愁思满脸怎么能来怪我呢?”
千拾秋一掌将古琴推落悬崖,道:“别想再跟我耍花招,否则我就让你去陪你师傅。”
千线随急忙道:“阿爹不要啊。”
千拾秋拉起段思怡往后殿走回,骂道:“你就这么点出息吗,早晚要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死!”
千线随不敢作答,垂着头回了后殿。千拾秋将段思怡关进静心殿,骂千线随道:“你给我听好了,谁也别接近她,除了食物和水任何东西也不许给她。”
千线随硬着头皮点头答应,见千拾秋走后才进了静心殿,见段思怡很是悲伤地坐在书桌前又起几分怜悯之心,说道:“怡儿……”
段思怡道:“出去,马上给我滚出去!”
千线随一阵闷气顿生,道:“我对你一片真心,你还要害我。我本想置之不理,你反过来跟我发火?”
段思怡冷笑道:“千线随,你醒醒吧。咱们是仇人,是不同戴天的仇敌!什么乱七八糟的真心不真心的,要耍什么花招给我来直接点。我告诉你,要不就赶紧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为师傅报仇,杀了你们。”
千线随哈哈大笑道:“告诉你吧,不管是仇人还是爱人,你今生也休息逃出我的手掌心。我不仅要杀了你师傅,还要杀了你爹,还要得到你。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就算我得不到你的人,这世界上任何人也休息得到你,包括那个凌云俊!”
段思怡道:“那你就来试试看。”
千线随道:“别以为你肌肤中种了‘肤蛊’我就没办法了,瑶佳早晚会落到我手上,化解‘肤蛊’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我看你还有恃无恐不?”大笑着出了门去。
段思怡气得头昏脑涨,过了少许冷静了下来,想道:“不行,我必须想办法解开千拾秋的真力封锁。”扫视了一遍屋内密密麻麻的道教经书,想道:“师傅能从这些经书中研创出如此高的武学来,可究竟是哪些经书呢。翻了那么多天,也没有发现与《乾轩神功》相关联的经书。难道千拾秋早有预测,已将这些书全搜了去?”想毕几分失落,但也不放弃,继续在书架中找了起来。在书架中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想要的经书,无意见发现一个角落堆着厚厚一堆覆满灰尘的经书。走近书堆翻了一会儿,一本极为古老的残书引起了她的注意,翻开看了一阵,发现其中许多记载跟《乾轩神功》的武功诀要有关联之处,心中大喜,落座细细看了起来。
第二天夕阳时分,突然听到千拾秋的脚步声靠近,急忙将此经书放回书架,随手抽出一本看着。
千拾秋进门扫视了一圈,抽出段思怡放入书架的那本古老残书,翻开看了看,道:“你真够聪明的,这书哪里找到的?”
段思怡道:“什么书?”
千拾秋道:“少跟我装糊涂,书架上的每一本书我都翻阅过,就是没有见过这本书。”左手挥起纱布裹住手,一把掐住段思怡的脖子,怒道:“到底哪里找到的?”
段思怡被掐得喘息艰难,道:“我也没有见过,怎么知道……”
千线随进门,大吃一惊,急忙拉住千拾秋的手,道:“阿爹,你这是要干什么?”
千拾秋一把将千线随推开,加了几分力道掐得段思怡脸红斥耳,道:“不说我就掐死你!”
段思怡道:“随你……的……便……”
千拾秋大怒又加了几分力道,段思怡看似要窒息之状。千线随大惊,运力推开千拾秋的手,护到段思怡身前,道:“阿爹,你不能杀她!”段思怡扑到书桌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千拾秋大怒道:“你要造反吗?”
千线随急忙道:“阿随不敢,只求阿爹不要伤害她。”
千拾秋骂道:“给老子滚开!”
千线随也不让,道:“阿爹,主公还用得着她。若阿爹今天就把她给杀了,岂不是会乱了主公的计划吗?”
千拾秋狠狠拍了千线随一巴掌,骂道:“你懂个屁,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般糊涂?”一个守卫门外喊道:“禀千阳使,鬼主传信,只等千阳使前去。”
千拾秋将经书扔到桌上,又一掌八卦形真力推中段思怡,道:“休想解开封锁。”这一掌又增加了封锁段思怡穴道的力度,也点住了她的穴位令她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