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很快出现在视野之中,一千多骑在草原上如同一条汹涌的大河,只是远远地也看不清模样,探马不断的送来消息,判断这大队骑兵并不是向着黄泽要塞来的,不过从方向上看来,确实不像是冲着黄泽要塞来的,但是不冲着要塞来,这些人来此究竟又是要做什么?
“公台,你怎么看?”刘岩眯着眼睛,总感觉这有点蹊跷,这些人气势汹汹的,却不是冲着要塞来的,那么他们的目的——
陈宫皱着眉,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看着大队骑兵在三四里外停住,然后开始派出探马,不知道在搜寻什么,陈宫略一沉吟,眉宇间有一丝阴藿:“主公,以我之见,这些人怕是来增援敌营的,呵呵,这次只怕让他们苦恼了。”
刘岩也跟着一笑,一旁的典韦等人也跟着笑,这大队人马找不到大营,只怕现在说不出有多憋屈,想一想就觉得好笑,甚至有人都笑出声来,但是刘岩笑过了,却又觉得不对,儃石求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大营已经被新军攻破,但是也不会知道自己已经率军赶了回来,应该不可能派出援军的,忽然又想到,会不会是札特到了,算算时间还真应该到了,说好的四天,如今都是第五天了,心中一动,忽然招呼杜仲:“杜仲,你安排个人过去看看,靠的近一点,闻一闻是不是海虎部的札特大王到了。”
杜仲应诺了一声,便下去安排人出城过去试探,看着一骑绝尘而去,远远地奔大队骑兵而去,没过多久,就停在了那队骑兵跟前,然后过了一会,果然投钱领着那队骑兵朝要塞这边而来。
“果然是札特,这家伙晚了一天呀,嘿嘿——”刘岩一阵冷笑,那里还不知道札特玩的什么把戏,只怕铁定是拖了一天,然后再来看情况,如果自己胜了,那自然没有别的话要说,如果自己败了,想必也已经把敌人打得很惨了,如果是不胜不败,那么札特的到来就显得很重要了,另外札特肯定是希望能够保存自己的兵力,不过刘岩倒是立即诶札特的用心,换做自己也是如此,不过理解归理解,心中还是不舒服。
却不知道一旁陈宫心中却激起了巨浪,这可真是及时雨呀,自己正想着如今大胜了一场,该如何借着这个机会,继续扩大战果,是不是挟大胜之威,以正声名,将上郡和西河郡拿下来,西河郡如今无人打理,只要主公派人过去,必能够手到擒来,但是上郡的张莱却不是那么好易于的,而陈宫也不打算用强硬的手段,否则名不正言不顺,还会引起周边的势力的敌视,这可不是陈宫希望看到的,如今这队海虎部的骑兵到来,可不正是个好机会吗,拿下上郡和西河郡,就可以调整兵力,而上郡更是有几处肥沃的田地,那可是个好地方。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骑兵大队,刘岩笑了,指了指城下:“公台,看见了没有,那个壮汉就是札特,心眼倒是不少,他身后第五个人就是我和你提起的乌翰,此人可是一员骁将,可惜死心塌地的跟着札特,可惜呀——”
“可惜什么,主公若是看重了乌翰,我只要略施小计,必然能叫这个乌翰效力于主公身边。”陈宫长身而立,一袭青衫被风吹的轻轻翻飞,之宛如要乘风飞去,侧看陈宫此时轻轻地抚须而立,倒也有一番仙风道骨。
刘岩笑了笑,却并没有接茬,受人容易收心难,自己若是想要留乌翰在身边,自然是有办法的,就凭乌翰在部落之中很是受到排挤,只要略施小计,轻轻地一番挑拨离间就能收了他,可是那样归人不归心有何意义,刘岩还记得历史上最着名的就是同时这个时代的关羽,不也是在不久的将来放弃曹操的招揽,去寻他落魄的兄长刘备吗,一想到刘备曹操等人,刘岩就一阵失神,这些历史上着名的人物,将来会不会和自己碰撞,那些人杰自己斗得过他们吗。
陈宫自然不知道刘岩此时的心思,他正纠结于该怎么和刘岩说起下一步的打算,不知道刘岩会不会同意他的安排,毕竟这样做有些下作,虽然当初刘岩也同意了这个做法,但是现在想来,却不能让主公背负那个不义之名。
沉吟了良久,眼见着骑兵大队已经到了城下,刘岩正准备叫人抬自己下去和札特相见,陈宫心中忽然一闪,倒是有了主意,忽然朝左右众人挥了挥手:“典将军,周将军,你们县令这人下去迎接札特,我留下来和主公单独说几句话,你们都去忙吧。”
刘岩一呆,看了看有些迟疑的典韦,轻轻地挥了挥手,典韦会意,变招呼了周仓等人领着近卫下去了,却在不远处留下朱奎和目赤护卫,生怕刘岩万一有点事情。
“公台,说吧,到底又有什么想法了?”刘岩看了陈宫一眼,有些不以为然,根本没必要挥退典韦等人,不过想来陈宫定然是又有了什么计划,不然不会这样神秘兮兮的。
陈宫看了看左右,这才凑到刘岩面前,指了指成下的海虎部,低声道:“主公,敌人寇境,咱们朔方郡无力抵挡,正该去上郡张莱太守那里求援才是呀,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刘岩一呆,这件事情早就和陈宫商量过了,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想找一个部落合作,一方面牵制草原的各部落,而另一方面却是为了拿下周围的诸郡,不过此时刚刚打完了仗,兵士们已经疲惫不堪了,又怎么能再去征伐上郡?当初说好了是让草原部落先过去冲杀,当然自己会派人潜入各个城池之中暗中协助草原部落,但是现在自己能够举起来的兵马不过几百,更还没有派人潜进那些城池,这时候动手,是不是早了点?
“公台,这件事你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刘岩一阵疑惑,不解的看着陈宫,不晓得陈宫到底想了些什么。
陈宫微微一笑,眼光却是落在札特身上,轻声道:“部落联盟要劫杀朔方郡,主公拼死力敌,将敌人四千人马歼灭与黄泽要塞之下,只怕咱们到不了上郡,张莱就知道了,咱们朔方郡胜了也是惨胜,如今海虎部又来寇境,咱们如何抵挡,主公可持匈奴中郎将的符印去上郡求救兵,若是咱们刚刚过去,单飞就被草原的鲜卑鞑子暗杀了,而且破了城门,白土城和龟兹城皆被攻陷,你说张莱会不会慌乱,若是主公此时让三百铁骑夺回二城,那么上郡一地,还有没有兵力可以阻挡鲜卑铁骑的侵扰。”
听着陈宫的话,刘岩一呆,挠了挠头苦笑道:“公台,这么做是不是太明显了吧,那张莱不傻不呆的,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和咱们的关联。”
陈宫哈哈一笑,朝城下的海虎部一指:“主公说笑了,这是海虎部破的城,与咱们有什么关系,这城可是咱们从海虎部手中夺回来的,只要咱们不说,就算是张莱知道了,但是证据呢,咱们和鲜卑人斗得你死我活,又怎么会和鲜卑人同流合污,主公可真是说笑了。”
刘岩嘴角抽了抽,实在无言以对,平时自己脸皮够厚的,却不想陈宫的脸皮也不必自己薄,这家伙——不过这样也行,应该比鲜卑破城之后,自己在夺回来更好,不过自己却要去想张莱求援了,只是这一次又不知道有多少百姓遭殃了,没办法呀,一将功成万骨枯。
“好,一切都听你的。”刘岩笑看着陈宫,刘岩并没有陈宫所想的那么多的抱负,走一步算一步而容易,但是陈宫所想的却是天下,所以刘岩不打算多说什么,转头朝城下望去,典韦等人已经迎着札特进了城:“咱们也下去吧,不然让人家就等也不好,毕竟人家是为了咱们朔方郡来的。”
话音落下,刘岩便招呼朱奎和目赤过来抬着自己,直奔城下而去,就看见札特正与典韦说话,脸上倒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见到刘岩,不等刘岩开口,赶忙走上来,朝刘岩施了一礼,恭声道:“札特来的晚了一点,还望将军勿怪,本来以为还能帮着将军歼灭封城的大队呢,却不想将军却已经将他们杀了个干净,札特真是惭愧。”
“札特首领说得这是哪里话,你能来我已经足感盛情,咱们之间何必那么多俗礼,你看我也不方便出来迎接你,首领可千万别怪责刘岩才是,快请,咱们去府中说话。”刘岩躺在担架上,反正真的下不来,也不怕札特多想什么,只是笑着招呼典韦请札特到府邸去落座。
其实刘岩还真的高看了札特,札特根本就没想过刘岩回亲自出来迎他,自从草原一战,看到了新军的战力之后,札特就深深地感到畏惧,对刘岩简直就是怕极了,偷偷的仿着新军的装备打算做几套,但是后来才发现,这无关装备的事情,关键是新军如何安坐与马上的,带着这个问题札特来了,莫说刘岩不出来迎接,就是刘岩真的不见他,昂或是臭骂他一顿,札特都想忍下来,然后弄清楚新军能够安坐于马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