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军起行,便开始派出探马在周围巡视,以免在发生昨天的事情,如此一来,这途中便安稳了许多,再也没有事情发生,如今在朔方郡境内,已经相当的平安,一路闲话不表,很快就到了大城,这两天刘岩情绪不是太好,也就没有在对乌娜下手,到了大城之后,便有县令黄骅出来迎接,这黄骅是黄泽的族弟,而大城则是黄泽的老巢,黄骅便是黄泽推荐的,刘岩也算是还了黄泽一个情分。
待入了城之后,刘岩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乌娜三女回美稽城自己的府邸,不管三女如何的不舍,但是刘岩的坚决,三女还是不敢违逆刘岩的意思,在三十名郡兵的护卫下,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美稽城,三女的不舍让刘岩差点狠不下心来,不过到底是担心路上不安宁,这才狠心的把是那女给撵回去了。
本来送走了三女,刘岩就打算继续赶路的,毕竟越早越好,哪知道还没有出城门就听见一阵唢呐声,还有锣鼓声声,听起来听喜庆的,倒是让刘岩有些烦躁的心消停下来,便问身边的黄骅道:“城里怎么了,听上去好像挺喜庆的样子?”
“回将军的话,这是马军什长孙海结婚办喜事呢,”黄骅恭声道,面对刘岩黄骅总有些发憷,说话也是多加这小心,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声音传来的地方:“这不是前些日子从偏关那边杀敌回来,刚刚升了什长,将军还奖励了他们每人一石粮食吗,这家伙就用这一石粮食加上一点积蓄,就给西街的一个寡妇下了聘礼,今天正是孙海的在办喜事呢。”
刘岩一呆,随即笑了,回身朝身后的典韦等人道:“既然是军中弟兄结婚大喜,咱们赶上了,那就不能就这么走了,这样吧,大军今天暂时在大城歇一天,等晚上喝过了孙海喜酒咱们再走吧。”
典韦咧嘴一笑,身后朱奎目赤都是跟着笑,有喝酒的好事,谁还能不愿意,三人将头点的厉害,就差没有流下哈喇子了,惹得刘岩一阵笑骂,啐了一口:“你们切莫高兴地太早,去是可以,但是咱们也不能空着手去,谁去谁自己准备礼物,我可不管你们。”
典韦大笑:“没问题,刚发了军饷,我还没有花呢,礼物不是问题,大不了我直接给钱就是了,那也差不多嘛。”
不过一旁的朱奎和目赤对望着,两人都是一脸的尴尬,从身后扯了扯典韦的衣服,待典韦一回身,朱奎就呐呐的小声道:“典大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等我下个月发了饷就还你,不多借,一百钱就行。”
哪知道朱奎话音刚落,目赤也跟着干笑道:“也借我一点钱吧,和老朱一样就行。”
典韦一怔,脸上泛起一丝疑惑,晃了晃头看着二人道:“不是刚发了饷吗,这才几天,你们就花没有了,快说,你们是不是去喝酒了,妈的,两个混蛋喝酒也不叫上我,这时候想起我来了,不借。”
典韦一说不借,朱奎和目赤登时脸色有些发蓝,连忙扯住典韦,一脸尴尬的苦笑道:“典大哥,你可别怪我们,不是我们喝酒不叫你,那你不是不去那种地方吗,我们也不敢叫你呀,害怕惹得你不高兴呢。”
典韦脸色一变,飞起一脚提在了朱奎得屁股上,只踢得朱奎咧嘴不已,却又不敢发飙,只是他不发飙并不代表典韦不发飙,典韦黑这一张脸,指着朱奎和目赤就骂上了:“你们两个笨蛋是不是又去翠云楼了,妈的,我说过你们几次了,别他妈的去那种地方,留着钱等着讨一房漂亮的老婆,你们倒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那次发饷,你们也是花光了才回来,还有脸来跟我借钱,滚,都给我滚——”
话未说完,就上前要打朱奎和目赤,惹得朱奎二人围着黄骅就转开了,三转两转,典韦一巴掌没有打着朱奎目赤,倒是一巴掌打在了黄骅脸上,将黄骅掀了个跟头,这才让典韦住了手,一脸陪笑的看着黄骅直说对不起:“黄大人,我可真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对不起了,我真就不是故意的——”
黄骅这个冤呀,招谁惹谁了,偏偏还不敢和典韦发火,谁不知道典韦是刘岩的红臣,这一巴掌也只能认了,虽然典韦口口声声说让黄骅还回去,但是黄骅知道,就凭自己这小身板,就是给典韦一巴掌,典韦也不会有事的,还不如记着这情分,典韦见了自己还有个香火缘,所以也就摆了摆手罢了,捂着一张肿脸里典韦他们远一点。
看的一旁刘岩直摇头,冷哼了一声:“都闹够了没有,你们看把黄大人打得,这无妄之灾呀,你说你们三个也都老大不小的了,就不看点场合呀,都给我老实的站好——”
刘岩气呼呼的,只是干笑着帮典韦赔不是,只是刘岩一开口,黄骅哪敢说什么,只说不妨事,虽然脸肿的大了一半,但是黄骅恍若没有感觉到,气的刘岩指着朱奎目赤二人就骂:“瞧你们这点出息,幸亏我没有把你们的饷钱全给你们发下去,还想攒多了给你们一人找一房媳妇,瞧你们这出息,就知道逛窑子,还翠云楼——”
“不是翠云楼,是兰花轩。”目赤低估了一声,仿佛在指摘刘岩的错误。
不过不说也就罢了,这话偏偏让刘岩听到了,当时就变了脸色,不过刘岩终究自持身份,冲着目赤和朱奎啐了一口:“行,兰花轩,是我没见识,嘿嘿,我也不管你们,你们爱干嘛干嘛,不过给我记住一句话,惹恼了我,到时候我给你们找三郡最丑最丑的女人给你们当老婆——”
朱奎和目赤都是一呆,一起咽了口吐沫,对望了一眼,眼中多是惊惧,莫要说他们还是当事人,就算是一旁的典韦和黄骅听得也是脸上抽动不已,这一手实在是比起打一顿还要狠辣,朱奎目赤不由得心惊胆战,真要是那样,这日子还有法过吗。
幸好刘岩并没有过多的纠缠这件事,没人甩给了二百大钱,这才气呼呼的领着众人朝孙海家走去,其实也没有多远,转过了几个胡同也就到了,一进胡同就看到很多人围在胡同里,看样子新娘子还没有接回来呢。
胡同里也有十多个穿着黑衣黑甲的兵士,不仔细看和典韦他们也是一般模样,所以刘岩他们的到来也不显的多么突出,而刘岩也不声张,只是在人群外面站定,微笑着看着喜气洋洋的百姓。
随着一声欢呼,便见胡同口转进来一批高头大马,上面端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字,脸上还有一道刀疤,显然是打仗的时候留下的,不过今日被欢笑所取代,本来难看的脸也就好看了许多,就如绽放的一朵花,满是喜悦欢腾,身后唢呐喇叭吹得震天响,更有四名黑衣黑甲的兵士抬着一顶花轿,显然都是孙海不错的弟兄。
随着新郎新娘的到来,人们开始欢腾起来,有的人上前将新郎拉下马,又是笑又是闹,接着媒人一声招呼,才算是把那些小子们喊开,新郎被新娘进门,首先是要踢轿帘,接着开始背新娘,那些兵士和百姓便闹将着拦着新娘和新郎,一时间笑语欢天。
哪知道一旁典韦也看的高兴,竟然想也没想,过去将门堵住,哈哈大笑的道:“想要过去就待把我说高兴了才能进。”
典韦很高兴,毕竟是喜事,哪知道他这一嗓子到不要紧,孙海抬头一看,却不由的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自家的将军竟然来了,典韦一直是领着马军,这些骑兵都对他很熟悉,此时一见,竟然下意识的便要跪倒,却忘了背上还背着新娘,这一跪倒,就把新娘给丢到一边了,只看见新娘啊了一声躺在地上,就连盖头也掉了,此时孙海顾不得这些,只是朝典韦恭声道:“孙海见过典将军。”
场面一时间静了下来,那些兵士们好像也都认出了典韦,一个个赶忙跪倒在地,刚才的喜庆劲却不翼而飞,那些吹唢呐吹喇叭的也都不敢在吹起来,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让典韦有些发懵,挠了挠头干笑道:“都起来吧,你们就当没看见我,该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闹得热闹点,闹得喜庆点。”
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刘岩苦笑了一声:“典大哥,我刚才招呼你招呼你,你就跳出来了,这下子好了吧,把人家的婚礼给搅和了,你让我怎么说你。”
众人闻声朝刘岩这边望来,这群刚刚想起身的兵士,骤然见到刘岩,不由得一呆,又一起双膝跪倒:“将军,小的给将军叩安了。”
整个朔方郡称将军而不名的,那就只有三郡之主刘岩,其余人便如典韦被称作典将军,朱奎便称作朱将军,此时百姓们听到这称呼,一个个脸上也变得紧张起来,一时间呼呼啦啦的跪倒一片,此时那还有人想得起新郎新娘的事情,就连本来要发飙的新娘,此时也瑟瑟发抖的跪倒在地上,刘岩在三郡之地的百姓之中还是很有声望的,谁提起来也是只夸好,但是大部分人没有见过刘岩,此时见到满肚子的话却没有人敢说出来,只是叩首跪在那里,表达着自己的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