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道郭图此言一出,登时却引来冀州众人的一致不满,长史耿武更是当先喝道:“郭公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大人为保州牧大人献此策,你却要从心中破坏是何意,如今清河国沦于公孙瓒之手,清河王已经逃到了赵国,不理清河国诸事,州牧大人临时安置官吏督掌清河国事务有何不妥,你却来从中破坏,试想如果刘二能在在公孙瓒腹地闹将起来,只有对州牧大人有利,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你却要从中阻挠,郭公则,我来问你,你可是心向着公孙瓒说话,难道你是公孙瓒的奸细不成?”
郭图脸色一变,心中大怒,冷哼了一声,站起来于耿武对视:“耿大人慎言,郭某于州牧大人同为颍川之士,又怎么会干这出卖大人之事,耿大人若是没有真凭实据,此番挑拨却又是何意?莫非是想让冀州更乱,有心火中取栗不成。”
“胡说,这是诛心之眼,我倒要问问郭大人为何非要劝州牧大人将州牧一职禅让给袁绍,究竟袁绍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卖力,你这是要陷州牧大人于危难——”耿武也不甘示弱,于郭图争辩起来,互相斥责对方的用心。
一时间随着郭图于耿武激辩,慢慢地演化为冀州本土官员,于颍川官员的对持,荀谌辛评也加入战团,冀州这边李历闵纯也相续加入进来,一时间口水乱飞,只让韩馨心中乱成一团,从内心来说,很耐心并不愿意出让冀州州牧,不然也不会在当年派人困居袁绍,但是郭图等人的劝告却让韩馨几次改变心意,如果不是耿武等人的阻止,只怕早就禅让了,韩馨自然之道耿武等人是对的,但是从心中却又不信任耿武等人,而更亲近与郭图等人,又觉得郭图等人也有道理,心中难下决断。
只有沮授审配于逢纪不肯说话,这种争辩根本就无意义,众人拥护韩馨是因为韩馨之位,与其他无关,谁是州牧便会为谁谋划,这本是臣属之心,眼见这种激辩更要恶化,终于审配却是忍不住了,站起来叹息了一声:“外敌在侧,诸位不思如何抵御外敌,却在这里相互攻歼,难道这是臣属的作为吗?作为州牧大人的臣属,正应该为大人出谋划策,而不是各怀心计,这样于世何补?”
听审配也说话了,沮授也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正南兄说得对,州牧大人,我有一句话要说,烦我等为大人出谋划策,只因为大人如今身在州牧之位,若是大人不在位,我等自然是腰围新的州牧大人出谋划策,用户达人只因为大人在位,其余诸事大人自己寻思便可以,由不得我等随便乱说,大人自己考虑吧,大人当知历朝诸代失势者的下场,其实又何必为难,观古及今。”
话音落下却是不肯再多言,却是已经告诉韩馨,只要你韩馨退位就不会再有人帮你,当时候你就是孤家寡人,你现在唯一依仗的就是州牧一职,如果放弃了,那下场自然于前朝的失势者一般,那下场自然不会好的。
沮授的话让韩馨心中更乱,猛地站了起来,拂袖而去,只是留下一句话:“就按李大人所言行事,咱让刘二所荐之人为官,并进刘二为车骑都尉,诏令刘二一清河国为根基,抵御公孙瓒大军,好了,你们就不要再吵了。”
眼见韩馨愤然离去,众人也就没有了争吵下去的意思,便也各自结伴而去,只是这次冀州本土官员却是扳回了一局,而且韩馨并没有写下禅让诏令,总归事情还有转机,对这个刘二适时送来的诉罪书却是倍感赞赏,更对刘子惠称赞有加,至于郭图等人却是很失望,而沮授审配却是很忧心。
话说刘岩起兵,奔东武城而去,快到东武城之际,正与公孙范的大军相遇,远远隔着几里就望见,双方各自顿住,并不敢轻易攻击,刘岩这边还好说,随时准备打仗,但是公孙范却不行,这次是押运粮草经过去甘陵,给公孙瓒送粮的,虽然有两千大军,更有五百骑兵,但是却又几百车粮草,却不敢有失。
刘岩一摆手,心中一阵冷笑,自己这次可是准备充足,只是一摆手,大军便开始组装木幔车用来防备骑兵,没等公孙范的骑兵冲过来,登时几十辆木慢车组装起来,在一处小山头建起了防御,而山头上更是立起了抛石机,更有冲车组装起来。
公孙范脸色一沉,知道刘岩是有备而来,心中却是大怒,只是纵马来到不远处,指着刘岩咒骂:“刘二,当日俞县我大哥放你一马,你今日竟然还敢来送死,真是不知羞耻的东西,今日若战,便送你去见阎王。”
对于公孙范的咒骂,刘岩根本不以为意,只是哼了一声,自己这一次来就是为了立威而已,并没有打算对东武城真正动武,如今东武城可是有重兵把守的。
手一摆,冲车边向前押进,随之木慢车结成阵型,辅之弩车准备,这是专门对付骑兵的,是从将造篇上弄来的东西,刘岩这些天就是在赶制这些东西,不然单凭千人如何干叫板公孙瓒大军,更何况这些骑兵。
随着刘岩逐步逼来,公孙范也意识到不对,眼前的这些东西,正是骑兵的克星,如果是在平原地带,骑兵可以进行迂回,但是此时只有一条路,骑兵不能大队冲锋,人数少了根本就破不开这等防御,特别是刘岩这该死的竟然还准备了冲车,骑兵根本就撼不动这东西,何况后面还有弩车于抛石机共行。
从此也只有退回东武城,不能拔出此地刘岩的大军,南下甘陵却只能空想,毕竟粮草的大车却是不能通过,心中虽怒,却是不敢妄动,猛地咬了咬牙:“先退回东武城,准备好器械,再来于刘二决一死战。”
到底是究竟杀场,只是片刻就有了决断,大军不敢前进,刘岩也松了口气,毕竟此时打起来并没有好处,因为公孙范又援军,而自己却是背水一战,眼见公孙范退走,便随即逼近,于一处名叫燕子口的地方屯兵,将各种器械屯于此,整个堵住了南去甘陵的路,此地名为燕子口,正是细长得地形,骑兵施展不开,步卒面对这些器械有损伤太大,任何将领都要三思而后行。
于是刘岩埋锅造饭,扎营于此地,又将望楼车组装起来,这望楼车设有可以升降的板屋,开有了望的口洞,可以容纳五六名士兵,涌来观察敌情,最早称作巢车,后来多次改进,变成了望楼车,此车高有两丈,可以看到远处几里外的情况。
就此,刘岩算是扎营于此地,阻断了公孙瓒军的粮路,刘岩也不愿意真的去拼杀,只希望能够拖时间,一旦粮草供应不畅,定然会引起公孙瓒军的恐慌,这就足够了。
可是刘岩希望敌人会往而不答,只是确实不可能的,所以刘岩其实也做好了打算,而且预先留下了退路,幸亏如此,只在当天下午,退走了公孙范就率军三千,骑兵五百,器械无数,望刘岩的防御而来,只可惜刘岩早有准备。
哨兵回告敌军已经至五里外,刘岩不由得讥笑了一下,看来公孙范还真是要决一死战了,可惜自己可没这打算,一面命令骑兵准备好,一面取出了新近刘岩弄出来的火弹,其实说破了也简单,只是将一下干草枯枝绑在一起,却又不紧,等准备抛出去的时候浇上火油,然后点燃了抛出去,等到了半空,外面嘉年华的那一截绳索也就烧断了,于是这些干草枯枝便会散开,这就会形成漫天的火焰,说真的威力其实不大,落在人身上烧起来的几乎也不大,但是骤见这种情形,只怕什么人也会害怕,虽未水火无情,战场上最怕的就是火焰,所以恐吓得成分更大,刘岩要毁的是公孙范的那些器械。
果然,很快公孙范的大军就已经到了,兵强马壮的公孙范此时可是感觉自己必胜无疑,前面冲城车已经准备好,只要冲过去,就能破开敌人的防御,到时候大军掩杀,自然可以击溃敌军,打通南下的通路。
“准备好了,只要等敌人进了攻击范围在动手。”刘岩沉声道心中也难免有一丝紧张,若是这一次败了,那自己就只有抱头鼠窜了。
慢慢地,双方越来越接近,深吸了口气,刘岩猛地大喝一声:“动手——”
此时敌人也正准备抛石机,可惜终究不如刘岩以逸待劳,晚了一步,等刘岩军蹦出一个个火团之后,公孙范脸色变了,这已经够让人畏惧了,一时间竟然顾不得准备器械,等看到火团在半空中忽然变成了漫天的火焰,便整个乱了,都开始抱头鼠窜,尽量的躲避天上的火焰,只是都要躲,又能躲到那里去。
公孙范虽然尽力约束大军,但是等一个火团出现在他头顶上的时候,公孙范也是吓得脸色大变,勒马后退,自己也顾不得其他了,人对于火焰的畏惧是出自本能,并不是那么好战胜的,公孙范一退,大军更是顾不上那些器械朝后退去,一直退出二三里之外,才勉强稳住了大军,除了被挤到的兵卒,却基本上并没有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