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刘岩紧追着韩遂军一路西行,到了中午时分,便已经到了朝那东面一处叫做天子坟的地方,韩遂便吩咐手下一名叫做董锥的校尉,率七千人往乌氏方向而去,企图在乌氏做好防御,守住往西去的道路,哪知道却是正好中了刘岩的下怀,便也自分兵五千,有王宽率领,追着那一军而去,而且携带了百台弩车,刘岩早已经面授机宜,要在皮氏附近全歼这一股大军,王宽领命,心中自然兴奋,毕竟那边有张辽相助。
韩遂却没有多想,依旧全力朝朝那扑去,准备在朝那补充军粮,但是却不知道前面有一个天大的陷阱在等着他,只是和新军赶着脚力,倒也不比新军差到哪里去,这一路急赶,终于在旁晚时分赶到了朝那城前不远,望着城头上飘扬的旗帜,韩遂几乎有种要落泪的感觉,就连最普通的士兵也有种回家的感觉。
俞涉站在城头上,脸色有些苦闷,但是事到如今却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既然已经选择了背叛,却已经在没有可以退路了,不然既不能相容于韩遂,也不能相容于刘岩,天下之大,俞涉却没有去路,所以如今也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只是望着渐渐接近的韩遂,俞涉终究是羞愧难当。
其实促使俞涉下定决心背叛的原因,却是甘宁的到来,随之新军两万大军,若是加上乌氏和朝那两城的兵卒,已经和韩遂的兵力相当,而且刘岩有朝那乌氏两城之利,加上那个什么神火炮,想到这,俞涉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远处守的死死地神火炮,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让俞涉心中畏惧的很,
如果这一计成功,俞涉已经断定,韩遂是必败无疑,自己也没有走错路吧,一切都是为了手下的弟兄,俞涉只是这样告诉自己,希望能够安心一些罢了。
胡思乱想之间,韩遂便已经到了城下,城上飘扬着旗帜,大门已经打开了,俞涉也站在呈城楼上,此时正准备转身下来迎接他,韩遂松了口气,此时刘岩依旧惠君追过来,这小子疯了吗,还想在朝那城下一战吗,那岂不是自寻死路,不过韩遂却明白刘岩绝不是那样的人,刘岩的阴谋诡计多着呢。
想到这,韩遂忽然一愣,登时止住了战马,还离着朝那城五六百步而已,是呀,刘岩的阴谋诡计多着呢,但是韩遂也不否认刘岩很会用兵,对于行军打仗更是有一种天生的直觉,刘岩辉这样冒险一战吗,这一路上都没有动手,会在朝那城下,明显的失利的情况下动手吗?韩遂告诉自己绝对不会,刘岩是最识时务的,既然如此,那刘岩这样冲过来是为了什么?
不对,绝对有问题,韩遂这一刻心中升起一种危机,这些日子以来,于刘岩交锋多少次,就没见刘岩有过错误的决断,很多时候只是设下了计谋,引君入瓮罢了,既然如此,韩遂又向朝那城望去,这一望果然感觉不对,哪里不对呢?
韩遂军的旗帜飘扬着,城墙上军容齐整,城门洞开,俞涉已经在门口接着了,好像一切都没问题,但是正因为没有问题,韩遂心中才是一突,忽然眼光又落在了城墙上的守军身上,军容齐整,这可不像是俞涉带的进队,韩遂军原本都是郡兵,甚至于是后来农民征召进来的,哪会什么军容齐整,不对劲——
“鲁权,你带三千兵马先行进城,小心一下,我怕是朝那出问题了。”韩遂止住大军前行,只是安排手下的一个校尉率军进城一探虚实。
鲁权领命,领三千兵马便朝朝那城而去,果然俞涉脸色微变,看来或者是被发现了,眼光超城中望去,却见旗号打来,让这三千军进城,俞涉心中叹了口气,这是瓮中捉鳖了,可怜鲁权喝着三千军马了。
鲁权率军前行,韩遂便命令大军停住,在朝那城外摆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防备着刘岩带人扑上来,而刘岩此时也下令辎重部队坠后,一万五千大军杀了上来,在距离韩遂军三百步外止步,等待着霹雳神火炮的响声传来,只要炮声响起,大军就会冲上去,而城中也会掩护,甘宁也会率军从背后杀出来。
所有人心中都很紧张,无论是韩遂军还是新军,望着鲁权于俞涉见面,说了几句话之后,俞涉就领着鲁权进了城中,三千大军鱼贯而入,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城中的血迹早已经清洗干净,整个朝那城都是一片静悄悄的。
终于三千大军全部进了朝那城,难道真的没有问题吗,韩遂皱了皱眉,心中不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更加担忧,总觉得是要有什么事情发成,心中甚至希望事情快点发生吧,不然心中不能踏实,竟然有种就此逃走的打算。
却说鲁权进了朝那城,城中三千兵马俱都准备好了迎战,抛石机火油什么的堆了不少,俞涉也是一脸微笑的引着鲁权朝县衙而去,却说经过一处小胡同,正与鲁权说话的俞涉却忽然一纵马,就在鲁权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俞涉已经奔进小胡同一转,就已经看不见人了。
鲁权一呆,心中暗道不好,还没有响起怎么办,忽然间喊杀声震天,无数兵卒从各个胡同里杀出来,一眼望不尽多少人,更有人架着弩箭对准了鲁权的人马,远处传来俞涉的声音:“鲁权兄弟,投降吧,投降亏待不了你,今日之后,韩大帅便会再也不能成事,鲁权兄弟,听我一句劝吧。”
心中大怒,鲁权正要说话,却忽然间听见城楼上猛地一声惊雷传来,震的众人一阵发懵,却不知此时甘宁一声令下,神火炮便已经发威,轰的一声在韩遂军中炸开,随着这一声炮声传来,新军已经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城外已经发动了冲锋,而此时甘宁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俞将军,鲁权可愿意投降,不投降几颗格杀勿论,也好出去随主公建功立业。”
回头望望惊慌失措的兵卒,乱糟糟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再看看事先埋伏的新军,呈上慢慢对准过来的弩弓,鲁权不好撒,知道今日自己再不做决定,那么自己和这些兵卒就会完全葬送在这里,每一条胡同都有冲车堵住,一旦冲过来,只是自己人挤自己人,就会让自己完蛋,何况城上还有那个惊雷炸响的东西,那东西会不会就给自己来一下?
鲁权脸上抽了抽,他不是那种忠贞之士,虽然对于投降也有下不齿,但是罗在自己身上,那也是深明大义,为了三千弟兄,鲁权翻身下马,只是将摒弃抛向前方,轻叹了口气:“我投降了,大家都是兄弟不用相残。”
随着鲁权的话,那些惊惶无措的士兵,纷纷将兵器丢在一起,只是一瞬间,三千带甲一箭未发一战未起就全部成了阶下囚,新军,应该说原来的守军,默默地上前将这些昔日的同袍领出这里,押往大营看管,没有武器也不怕他们在造反,其实前几日他们也和他们一样,一看不行就选择投降,但是近日却是占尽优势——
城中的骚乱很快平息了,五百军监视那些降军,剩下的立在城门口,随着城门再一次被打开,甘宁一声大喝,领着两千军杀了出去,直朝此时有些慌乱的韩遂军杀了过去,这样一来,韩遂军是背腹受敌,而且刚爱国一炮,城上的近卫营将最后一枚炮弹给韩遂军也用上了,甘宁也就是一声炮响之下杀了出来。
这边刘岩率领大军掩杀而上,此消彼长,新军因为有神火炮诸位,加上有坚城相助,更有甘宁从城中杀了出来,再加上连日来的胜利,士气大涨,只以为战无不胜,杀上来自然是悍不畏死,随着典韦身后,冒着流失杀了上去。
反观韩遂军,却是乱了,尽管韩遂哈没有慌乱,依旧将命令一条条的传达下去,但是韩遂军却还是乱了,连日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爆发,后有追兵,前有拦路,城池被人所夺,他们就好像是孤立无援,天大地大却没有他们容身之所,只是这种感觉让大多数的韩遂军不知道迎战,反而希望能够立刻逃跑,但是韩遂没有下令,也没有人能逃跑,当然也有很少的兵士从侧翼想远处逃去,这一套,注定了韩遂军的失败。
韩遂焦急的望见有逃跑的兵士,心中登时凉了下来,一旦有人逃跑,很可能就会形成全面的溃败,心中闪动,不由得咬了咬牙:“全军结阵,朝高平方向撤退,不要乱,饭动乱者格杀勿论。”
亲兵被派上去督战,凡有想要逃走者格杀勿论,一时间血雨腥风,几百军士死在了亲兵手下,这让本来就已经有些绝望的韩遂军更加绝望,都已经到了自己人杀自己人的份上,还能有什么士气,但是也亏得如此,终究是阻止了绝大部分的溃退,勉强的稳住了大军的方向。
但是也就是这片刻的骚乱,最前面的韩遂军,却已经和新军接触,兵无战心,眼见着敌人两方压过来,很多兵士想也不想,就选择了投降,因为他们很想跑,却被身后的兵士逼得跑不了,跑不了没心思厮杀也只有投降。